第114页
陆仅怕他来真的,倾身过来抓住他的手腕想把他的手从水里?捞起来。 “不是没许吗?”裴箴言冷哼,使着劲不肯把手收回来。 陆仅表情没绷住,笑了一下,随即敛了神色吓唬他:“你小心有水蛇咬你。” “我不怕。”裴箴言另一只手也下了水,“水蛇应该对你的花灯比较感兴趣。” 陆仅也双手上阵,死死辖制住裴箴言。 俩人较起了劲,小船随之一阵摇晃。 “诶诶诶!!!”老船夫急眼了,冲他们吹胡子瞪眼,“干嘛呢,翻船了要!” 为了人身安全考虑,俩人终于勉强作罢。 一阵夜风刮过,裴箴言的花灯随之熄灭,倒是陆仅那盏,火苗闪烁几下,并未熄灭,微弱的一缕看似脆弱不堪一击,却又出乎意料的坚强。 “为什么?就灭了我的?什么?意思,不让我发财吗?”裴箴言不平衡了,“那你许了什么?,票子?女人?还是世界和平?” 追问了半天,陆仅始终对于所许的愿望三缄其口。 裴箴言懂了:“是爱情吧?是吧?!” 他其实想问的更具体,想直接问是不是钟尔,但是怕陆仅翻脸,他没敢提那个名字。 一直到他们划远,花灯依然在烧。 船沿岸停靠,踏上岸堤前,陆仅回头找寻,只看得?见河上密密麻麻的灯火倒影,难以辨认他那盏花灯。 不知是灭了,还是藏起来了。 下船之后,俩人又按照裴箴言的攻略,打老远的车去了一家酒吧,听怀才不遇的乐队演出,喝所谓全乌镇最好喝的鸡尾酒。 攻略又夸张了,乐队的演出不过普通水准,鸡尾酒换了任何一个酒吧都调得?出来。 不过打发时间是够了。 裴箴言本想不醉不归,奈何?陆仅不肯敞开?了喝。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裴箴言埋怨。 陆仅无奈:“总得有个人清醒着回酒店吧?” 裴箴言:“那我们打包带回酒店喝。” 陆仅:“……” 裴箴言一脸【我就看你怎么继续编借口】的表情。 陆仅确实无话可说。 裴箴言就真的打算去问酒保能不能打包了。 陆仅拦住他:“别去。” 裴箴言:“你给个正当?理由。” 陆仅:“不想喝。” 裴箴言:“不接受这个理由。” 沉默一会,陆仅说:“你太漂亮了。” 裴箴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哈?” 陆仅咬牙,使出绝招:“我怕我酒后乱-性。” 裴箴言:!!! KO。 虽说没有敞开?肚子喝,但鸡尾酒度数比较高,几杯下去,回到酒店的时候裴箴言明显感觉自己有点晕乎。 照例是他住到陆仅房间里去,往被子中间划线,隔开?空间。 躺下以后酒劲泛得?更起劲,天花板都在转似的,裴箴言翻来覆去好一会,叫陆仅:“陆全。” 陆仅应他。 裴箴言说:“你这个矿泉水倒过,床单湿的。” “……又醉了?”陆仅叹了口气,“床单昨天就换过了。” “我知道。”裴箴言一本正经,“但是没有换床垫,我感觉是从床垫里面湿上来的。” “不湿的。”陆仅提醒他,“你昨天就睡过了,睡得好好的。” “湿的。”裴箴言坚持,“其实我昨天就想说了。” “……”陆仅好脾气地说,“那我跟你换个位置。” 互换位置,陆仅手掌摸索一下,果不其然床单根本没有任何潮湿迹象。 裴箴言没事找事罢了。 既然是没事找事,裴箴言就不可能因为解决了一个不存在的问题而?消停。 果然,过了一会他就说:“是不是梅雨季到了,我怎么感觉你这里?也是潮的,还不如我那里。” “……那你想怎么样?”陆仅揉着胀痛的太阳xue,“要不你回你自己房间去睡。” 裴箴言一口否决:“我不去。” 然后陆仅感觉被子的分界线处被掀开?,裴箴言把手脚伸了过来。 “别过来。”陆仅试图把他塞回去,“我不习惯跟别人睡同一个被窝。” “我也不习惯。” “那你过来干嘛?” “我就过来。” 裴箴言天生反骨的脾气发作?得?彻底,陆仅越不让他过去他越要过去,俩人很快闹出一身汗,而?他也彻底到了陆仅那半边床,并即将把陆仅挤下床。 “裴箴言。”陆仅忍无可忍地坐起来。 听出他的怒意,裴箴言终于老实点消停了。 陆仅躺下,踹了他一脚:“睡回去。” 裴箴言不想这么?听话,但又怕惹陆仅生气?,思?忖再三,他找了个折中的法子。 他撑起脑袋看陆仅,黑暗里?一双眼神亮的惊人:“你让我舔一口,我就回去。” 他瞳孔仿佛两汪难以挣脱的旋涡,拽着人的意志下沉。 他提着非同寻常的要求,却偏生说得那么自然,好像一切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陆仅怔怔望着他,竟一时失言。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明确的同意就代表拒绝,同样,没有明确的拒绝就代表同意,虽然他们还没有成年,但四舍五入,裴箴言就当陆仅默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