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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和你讲讲道理?”祁宜年站直身体,眼神向下看着抱着自己一条手臂的孟洲。 孟洲:“?” 这个发展怎么和他设想的不一样,他老婆不是应该心疼他的吗? 孟洲假惺惺的那一点眼泪要掉不掉,不知道这个时候要不要继续卖可怜。 孟洲:“……还是,不要吧?” 祁宜年呵呵一声,从孟洲手里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他抓住转椅的椅背,把孟洲转过去,“网上发言,注意自己的言论,虽然是小号,”祁宜年从后面靠近孟洲,“但也不要太放飞自我。” “虽然看到这些评论会很生气,”祁宜年的声音很轻柔,“但你不要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 祁宜年一手握在鼠标上,黑色鼠标与白色手指的映衬显得手指更白,祁宜年下拉着页面,“这些评论都不用在意。” 祁宜年另一只手搭在孟洲的肩膀上,轻轻按了按,“因为我也不在意。” 孟洲仰头,这时候祁宜年也站直了身体,两人一上一下的对视,祁宜年悄悄弯起眼睛。 孟洲脸上还维持着刚才怔愣的表情,然而内心已经: 啊啊啊啊啊! 他老婆在安慰他! 他老婆怎么能这么温柔! 孟洲完全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好性子,已经忘光了祁宜年刚出现时他吓破胆的心理状态,眼下只觉得他老婆是第一好。 祁宜年最后捏了捏孟洲的肩膀,再没说什么,就走出了书房。 孟洲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关掉了电脑,也跟着走了出去。 晚饭他们是点的外卖,祁宜年吃的很慢,也吃的不多,看起来兴致不高的样子。 孟洲因为下午的事,没太敢说话,于是一顿饭沉默间吃完。 收拾饭桌的事都是孟洲包揽,这能给他 2 的积分值。 积少成多,一周能攒下不少。 祁宜年饭后就回了房间,孟洲收拾完碗碟后,站在祁宜年的房门外犹豫不决。 手放在门板上,半天都没能敲下去。 “唉,”系统叹了口气,“宿主你怎么这么怂。” 孟洲手指伸展又握捏成拳,他皱着眉,“祁宜年似乎心情不太好。” 节目录播结束后,祁宜年虽然对他不假辞色,但孟洲知道祁宜年不是真的生气。 很多时候祁宜年看起来对孟洲很凶、很冰冷,但孟洲能感受出来那只是表面现象,祁宜年内心其实很柔软。所以孟洲才敢猛男撒娇,他就是吃准祁宜年吃软不吃硬的弱点。 但是祁宜年刚才流露出的低气压,是真的从内心烦躁。 孟洲敢肯定,绝不是因为他下午对线黑粉被发现的事,不然他吃键盘赎罪。 祁宜年心情不好,更像是和他在卧室中处理的事情有关。那时候祁宜年说他去处理几个文件,孟洲眯起眼,是祁宜年他爸公司的事吗? 系统打断孟洲的思考,“你别在这乱猜啦,既然祁宜年心情不好,你不是更应该进去陪着他吗?” 系统语重心长:“这是你趁虚而入的好时候啊。” 孟洲眼睛睁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转手就敲响了门。 系统:“……”大可不必对我也口嫌体正直。 恶心心。 门很快被打开。祁宜年扶着门把手,望着站在门外的孟洲,以眼神询问,有事? 孟洲原地立成一尊雕塑。 草率了,他还没想好开场白。 不过祁宜年这次没有直接摔上门,虽然孟洲没能说出找他干啥来,他还是把孟洲让了进来。 孟洲踏上祁宜年房间柔软的地毯时,心想,待遇提升了。 他上次进来还是靠夜半三更偷爬进来的。 卧室里也摆着一张小型书桌,在窗台旁边的墙角里,坐在桌前侧头就能望见外面的风景,是个不错的办公位置。 祁宜年走过去关掉笔记本电脑,孟洲眼尖地看到最后停留的界面好像是一份财务报表,很常见的文件,但时间却是十年前的。 祁宜年背靠着书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出声询问,“有什么事吗?” 孟洲:“……” 大意了,刚才走神,忘记想借口了。 孟洲一直没说话,祁宜年倒也没有他不说话就要把他赶出去的意思,抱着茶杯在那里喝茶。 茶水看起来很烫,祁宜年每喝一口都要提前吹一下,每次也都是小小抿一口,脸颊被热汽熏的红润润的,看起来柔软好捏。 孟洲找到话题,像找到了救命稻草,“大夏天的,你怎么喝这么烫的水?”边说边不着痕迹地走近祁宜年的床,在上面一屁股坐下来。 房间里没有别的椅子,他坐床很正常吧? 孟洲忐忑地为自己的行为找合适的借口。 祁宜年似乎没注意到孟洲这个动作,眼神透过热茶浮起的水汽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半晌,轻轻说:“习惯了。” 孟洲:“……” ……话题这就终结了。 聊天不易,孟洲猫猫叹气。 好在没一会儿祁宜年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那句话的敷衍,他轻笑了一声,重新解释道:“小时候我是和外公一起生活的,他年纪大,喜欢喝滚茶,我被带着适应他的生活习性,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祁宜年放下茶杯,走到衣柜旁边,拿出一套睡衣,回过头问孟洲:“你找我没事吗?没事就回去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