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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洲出离愤怒,胸膛迅速起伏,他冷笑地蔑视了一眼这里,一字一字道:“老、子、不、干。” 电子音沉默了一瞬,下一秒,孟洲就被从银白色金属内壁上释放出来的电流攫住,整个身体不过一秒就奄奄一息,像被一条电死的鱼。 死鱼孟洲张口,一口黑烟冒出来,他仍不屈服道:“这是我最后的尊严。” 金属内壁上的电流再次蓄势待发。 孟洲:“……” 眼看那银蛇似的电流要再次缠上来,孟洲大喊:“我守!我守!我没有尊严,我守男德呜呜。我就是男德的最真诚拥护人,我还会背一公二礼三从四德八荣八耻……” 男德系统满意地收回了电流,开门见山道:“我不是询问你,我是通知你。现在发布第一个任务。” “一个男德满分的男人,应该做到胸怀宽广——老婆做什么都是对的,打你也是对的。所以,去跟祁宜年道歉。” 孟洲哽咽,“我有什么错,要道歉什么,道歉我没有把另一边脸也凑上去让他打吗?” 系统声音冷漠:“你没有错他为什么打你?” 孟洲倒吸一口凉气,竟然一时间想不到反驳的话,可恶。 “可恶。”孟洲握起拳头重重地锤了下床,“我当时应该那样说来着。” “怎么说?”胡卢把自己削好的苹果递给孟洲。 孟洲这才意识到自己想男德系统的事时不小心把心里话也说出来了,他接过苹果狠狠咬了一口,用锋利的牙齿咀嚼它,仿佛撕碎了那个男德系统一样的快意笼罩住他,他道:“我当时应该直接冲上去打他一拳,冲他道你没有错我为什么打你?” 胡卢还以为孟洲在说祁宜年的事,他附和道:“我就说你当时不对劲,就应该一拳打回去,”他推开椅子坐起来,一把拿走孟洲的苹果,拉着他手腕就让他下床,“不过现在也不晚,走,兄弟们这就陪你找场子去。” 孟洲一瞬间怂了,甩开他的手,“我打不过。” 胡卢又去抓:“有我们在呢,你怂什么,你还是不是你老孟家的男人。” 孟洲:“……” 孟洲坐正身体:“你说的对,我是要让祁宜年背孟氏家规的男人,我怎么能给他背孟氏家规?”孟洲左拳捶右掌,“我得想个办法。” 苟宿把榨汁机一关,“还想什么办法,直接叫人。” 孟洲没理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苟宿,自己捏着下巴思考,他要不想受男德系统的电击制裁,就要想办法摆脱对方。既然是绑定的男德系统,那就有办法解绑,孟洲磨了磨牙,该怎么解绑呢? 一人苦想不如集思广益,男德系统的存在不能说出去,但他可以修饰一下。 “我现在给你们解释我今天为什么向祁宜年道歉,”孟洲神色严肃,“我待会说的你们都要认真听,并且都要相信我。” 胡卢、苟宿齐齐点头。 “我怀疑我被祁宜年下了降头。” 胡卢:“……” 苟宿:“……” 孟洲:“……你们说了信我的。” 胡卢抬起手咳嗽了下掩饰,“信你信你。” 苟宿挠了挠脑袋,凑近低声问:“孟哥,你给我透个底,你们孟家是不是从清朝一直传承下来的啊。”这又是孟氏家规又是下降头的,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朋友圈里只有你格格不入。 孟洲一把推开他的脑袋,“给爸爸滚,没你这样的儿子,”他转向胡卢,“你说,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胡卢想了想,还真给出一个办法,“我听说北城郊外北禅寺里的菩萨很灵,我叔叔去年就是在那里求的愿,上周朋友圈里去还愿了。” 苟宿插嘴问了一句,“求的什么?” 胡卢:“……求子。” 孟洲:“……” 胡卢拍了他肩膀一下,安慰道:“菩萨业务广很正常么,赐子和解降头又不冲突。” 孟洲默了两秒,然后像做出什么决定,脸上神情由犹豫转为坚毅,他握拳,“好,我就去北禅寺。” 胡卢翻了下自己的朋友圈,找到当初他叔叔去求愿那条,仔细看了看,对孟洲道:“这北禅寺菩萨有个规矩,去求愿需得供奉个你自己的东西,觉得不灵可以拿回去。” 孟洲抬头,“要供奉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心诚则灵,”胡卢收起手机,“我叔叔他供奉的是一尊观音像。” 孟洲想了想,“我爷爷那里有一个观音木雕。” 苟宿吸口气,“那尊檀香观音木雕?你要真把这个供奉出去,你爷爷不得打断你这个败家子的腿。” “所谓心诚则灵,贵的更灵,”孟洲无所谓摆摆手,“再说不是觉得不灵就能拿回去么。” 孟洲在心里默默道:爷爷,用一尊观音像拯救你孙子的尊严,真的很值。 第6章 书房 酒店里,祁宜年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北城。 他这次来这里的两件事情全告吹了,第一件协议结婚的事以孟洲的愚蠢自恋结束,第二件剧组试戏的事以他打了投资方太子爷孟洲结束。 怎么都是孟洲,祁宜年把手中的衣服扔进行李箱,看到一半落在行李箱外的衬衣袖子,祁宜年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浮躁,他光脚踩在酒店的波斯地毯上,端起床头柜的冰水喝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