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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大明人都惊呆。 不知情的老百姓,吃着西瓜摇着蒲扇,合上下巴,都同情楚王,更有女子感念楚王的深情,更有男人感念楚王的兄弟情深。 知情的人,都默然不语。 楚王自以为聪明地利用他二弟,哪知道他二弟真给他两顶绿帽子,真要杀他。 楚王装深情,为了花魁侍妾日夜醺酒,衣带渐宽终不悔,哪知道,花魁侍妾不光和其他恩客都有联系,还真的和他二弟珠胎暗结。 世人,有时候可不都是这般,自以为是?都把自己看得重要,都觉得,我对你好,我给你花银子,我当你是兄弟,你怎么可以那样对我?岂不知,别人为什么不要那样对你? “可笑可笑。”兴王觉得,楚王就是天大的笑话。 “我也是天大的笑话。”兴王喃喃自语,用小银勺子舀起一勺鱼食撒下去,眼瞅一大群金鱼张大嘴巴,争先恐后的模样,眼里一丝丝讥诮一闪而过。 “金鱼很幸福。本王当猪,本也该很幸福。”兴王的嘴角咧的大大的,笑容大大的,还真有几分年轻人的热情开朗。 兴王修道两辈子,终于顿悟,如果不是正德皇帝没有儿子,他就是一头猪,永远不需要做成龙的梦。 可兴王终究是不甘心。兴王要看看,奶娃娃皇帝若不是皇帝,他又算什么? 兴王在斋房里打坐一天一夜,兴王听府里长史哭着说,楚王的二弟招供了,是兴王指使他杀害楚王,是兴王给他的鹤顶红……兴王仿佛听着别人的故事,好似那个兴王不是他。 兴王一口鲜血吐出来也不擦,直接给皇上上书,承认所有的罪名。 第一,臣和老楚王不和睦,宗室一家本应该骨血相亲,是臣有错在先;第二,臣和楚王争夺花魁,沉迷女色,不务正业,有负祖先打下来的江山,有负大明百姓供奉;第三……第四…… 兴王主动请求,凡是兴王一脉的郡王、将军……包括兴王在内,全部罚俸十年。另,清查湖广土地,一亩一亩地丈量,兴王一脉凡有欺压百姓者,降级,贬为庶人…… 楚王的上书,和兴王的一样。 皇上收到湖广两位宗室亲王的上书,只对兴王在上书最后那句话感兴趣——请问皇上,皇上要实行推恩令,皇上可敢给予宗室参政参军之权? 皇上小鼻子哼哼,提笔就给回:“朕有何不敢?有本事,你们就去做‘永乐皇帝’,谁怕谁?” 司礼监、内阁、六部九卿,一起看着上书,痛哭流涕,嫌弃声势太小,学着皇上,声势浩大地嚎。 “皇上啊,这上书,是要流传后世的啊。” “皇上啊,兴王挑衅皇上,对皇上大不敬,自有臣等处理,皇上金尊玉贵,皇上你和兴王耍这个嘴皮子做什么啊?” “皇上啊,皇家颜面重要啊。皇上,大明皇家,可不能再闹了啊。” 皇上一点儿也不受影响,就当曲子听。皇上只瞧着这个上书,朱笔批复,小小的满意,小小的遗憾:“朕的字儿还欠点儿火候,朕会勤快练字。后人莫怪。” 还有大臣喊话:“皇上~~~祖宗之法,宗室不参政,不参军,皇上啊,祖宗之法不可废。” 皇上一点儿也不听。皇上就是要改革宗室,不光是土地,还有俸禄,还有爵位,还要表明他是明君,要恢复太~祖祖制,给予宗室参政参军之权。 皇上态度鄙视地下战书,甩下要晕倒要撞柱子的大臣们,飞飞飞,兴冲冲地去找徐景珩显摆。 “徐景珩,宗室们要打到北京城,你要救驾啊。”那小样儿,徐景珩当时喷笑出来。 “好,臣去救驾。臣带着皇上,学建文皇帝,远遁仙山海岛,天上人间快活逍遥。” 皇上立马乐不可支地笑,小胸膛一挺:“等朕长大,朕也学躺着一动不动地喝酒,江湖第一美人倒酒。” 徐景珩重重附和:“还要学会倒立着喝酒,一滴美酒也不洒出来,天上第一仙女儿鼓掌喝彩。” 皇上欢喜的拍手欢呼:“美酒美人儿,好好,好好。”皇上满心满眼的期待,徐景珩也对皇上的未来,满心满眼的期待。 兴王不甘心,奶娃娃皇帝·朱载垣,若不是皇帝,又能算什么?岂不知,这一道课题,皇上自从有意识开始就在问自己,然后徐景珩给了皇上答案。 皇上就是皇上,是他自己。皇上就算不是皇帝,也是一个不普通的大明人。 兴王想通徐景珩的谋划,皇上也想通徐景珩的谋划,宗室不想当猪,要出门游玩,要做事,好,都好。不怕这些宗室使出本事,就怕给了他们机会,他们反而自愿当猪,没有永乐皇帝的那个本事。 皇上摆开车马,对大明所有的宗室亮出来阳谋大道,举国震惊。 很好,很霸气,很皇上。 皇上不愧是皇上。 有人喊着:“皇上~~~宗室们要敢打来北京,吾等誓死护驾。”有人就笑:“我们皇上还要你护驾?我们皇上脚踏七星掌管天下兵,天生帝王命。” 宗室们都醉了。 太~祖皇帝也醉了,太~祖皇帝一个鬼鬼,没喝酒,大醉。 “这是朕给太子朱标的最大期望,他死了。可是朕的子孙给朕实现了。朕有一个好子孙。”太~祖皇帝仰天大笑,笑声疯狂自豪。 最爱的太子,只要说一句要做皇帝,太~祖皇帝就能屁颠颠地退位,可他就是不说。最寄予厚望的太子,抱怨太~祖皇帝封赏藩王,完全不理解太~祖皇帝心里的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