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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时闻言皱起眉,面容少有地严肃起来。 台上。 钟如季垂眸看着腿边的蟒蛇,蟒蛇直立着身子同样看着他。一人一蛇仿佛不需要言语沟通,光靠眼神就已足够。 不过数秒,蟒蛇冷滑的身子绕着钟如季的腿向上攀爬,经过腰腹,缠紧手臂,最后在他的脖颈处不再往上。 如出一辙的场景,舒时的体验完全不同,昨天他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今天却难以置身事外。从蟒蛇接触到钟如季那一刻开始,他的心便被狠狠拿捏住。尽管钟如季的表情淡定如常。 钟如季微仰着脖,颈部被蟒蛇死死缠住,他在保持呼吸频率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一丝窒息的苗头。 节目说明,蟒蛇只会在驯养员的脖颈处停留一分钟,无意外便为表演成功。 在看众都为钟如季捏把汗之时,后台的幕布悄悄掀起,男人掂着找到的铁块,对蟒蛇狠力掷了过去。 舒时只看到钟如季像是在躲些什么,下一刻蟒蛇便猛地缩紧了身子! 他看见钟如季被迫仰高头,而蟒蛇还死死缠着他。 窒息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钟如季攥着拳,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下去,时间到了。”他说的每个字都很艰难,但仍是完整地下达了命令。 淡淡的血腥气散在空中,蟒蛇被突然砸过来的铁块伤到了皮rou,它频繁地吐着信子,用竖瞳死死盯着钟如季。 半晌,蟒蛇终于松开身,自上而下地滑去地面。 钟如季气息不匀地吐气,窒息感消失后眼前一阵发黑。他站定后望向观赏席,看见某个熟悉的人影站了起来。 “张越拿东西砸了那蛇,那蛇才突然有反应的吧?” “是啊。啧啧啧,报复还真会挑时候,不敢明着来,只敢玩阴的。” “可惜,人家没死成,接下来死的就是他了。” “谁说不是呢,那男的一看就是狠角,他还往人枪口上撞,要找死,谁拦得住?” 舒时往侧门赶去的时候听到这段对话。 他记住了这些话,更是记住了话里的人名。 - 钟如季刚出门就看到了舒时,对方沉着脸,看起来很不好惹。 舒时压着怒气,看到钟如季的时候眼周一圈都红着。 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稍稍平复心情才走过去。 钟如季还没说话,舒时已经到他身边了。对方握紧他手腕将他往回带,边走边说:“你回去坐着,我去处理那个狗东西。” 光听语气就知道是真生气了。 “不着急。”钟如季说。 “你别说话,我暂时不想听你说话。”舒时低头,只管往前走。 钟如季叹了口气,任由他拉着自己。 等走到观众席,舒时将金色房卡塞到钟如季手里:“我房里有药,要是我回来晚了你直接去我那儿上药,其他的都别管。”他说完,转身就走。 钟如季拉住他,蹙着眉道:“别冲动。” 舒时背对着他说:“我没冲动。” “坐。” “有事儿。” “忙着打架?” “跟你没关系。” “跟我没关系?那你要去……咳咳,咳……” 钟如季话说到一半,嗓子难受得很,没忍住咳了几声。 “我让你别说话了你听不懂吗?!” 钟如季看向他,难得有些错愕。 在他的认知里,舒时对谁脾气都很好,几乎都没对人说过重话,可现在……居然在吼他? “……抱歉。”舒时仓促侧过身,待情绪稳定才转回来。 可他情绪是稳定了,声音却哑了:“钟如季,我知道这只是个初级任务,不会那么苛刻,可我还是害怕……刚刚,我快吓死了。” “你不用担心我。”钟如季放缓语气说。 “怎么不用担心?你不是神,又不是无所不能,怎么不用担心?”舒时问他,“刚才那个意外在你预想之内吗?” 钟如季说:“不在。” 舒时紧接着问:“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去?” “……” “鬼怪说疯狂盛典会找我,足够证明在那天之前我绝对不会出意外。”舒时说着说着,情绪又上来了,“换动物是我强制跟你换的,这个错落在我头上,什么事儿都没有。” “你跟我说不会出事,这就是你说的不会出事吗?要是那狗东西早下手一分钟,你还能活吗?” “不能。” 他多这一句,舒时更气了:“你知道会出意外还逞什么能?” “他比较蠢,短时间内造成不了威胁。”钟如季像是不在意他的态度,反而笑道。 舒时气着气着就气笑了,尤其是听到那句“他比较蠢”的时候,但转念想想还是很气,于是对钟如季道:“你笑什么笑?不许笑,严肃点。” “精彩的表演总是短暂的,本次疯狂马戏……” 听觉敏锐地捕捉到报幕声,钟如季朝他道:“结束了,回去吗?” “你回去。”舒时说着,看了眼还没有人出来的侧门,顿时表情又沉了下去,“我现在不揍人不舒服。” 钟如季劝:“他得罪了那条蟒蛇迟早会死。” “他要死也等我打完再死。” “别折腾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