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希,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
“你滚……你滚……滚……” 傅耀希尤为痛苦,他在自己编织的束缚中无法前行,他还是不敢,还是不敢伤害她,不敢让她恨他,不敢像个狂徒侵犯她得到她,他难受极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猛一低头再次把自己的脸埋进雪荔沟壑中,双手从她的发丝抽出绕到她腰侧很狂烈的挤入,之后紧紧搂抱住她的细腰,哭的伤心欲绝。 ** 她听到他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正从旋转楼梯上下去,雪荔擦干脸上的泪水,慢慢撑着床褥坐了起来,胸前的衣服已经一片湿润,她紧紧压住自己领口,从床上挪下去。 腿被傅耀希压的完全麻木,甚至走一步都觉得非常吃力,雪荔扶着墙壁站了一会,让腿的血液开始流通,等腿部酸胀感减退后她才离开.房间沿着旋转楼梯下去。 从二楼楼梯旋转出来时,雪荔已经看见傅耀希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吸烟,他的头完全仰靠在沙发背上,面朝高空,眼睛是闭上的,点烟的手搭在自己大腿上,另一只手从沙发扶手边伸到空中垂落。 雪荔余悸微消,身体还在瑟缩,对他的恐惧好似更加严重了,她轻手轻脚扶着扶手走下来,拿上放在门口圆架上的包包,伸手拉门把却发现门已经打不开了。 陡然的就想大哭,雪荔紧紧握着拳头,转而义正辞严般朝沙发上闭目深思的傅耀希尖叫:“开门!” 他完全无动于衷,就像离世般安静,雪荔急的眼泪疯流,从包里找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早已无故关机了。 打开手机看到二十多通未接来电有十五通都是聂颖谦的,一看到他的名字雪荔就知道要出大事了,聂颖谦肯定知道湾湾不见的事了,现在自己也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雪荔心如刀绞,尖吼道:“你开门!开门!” 闭目不语的傅耀希缓缓的低下头来睁开眼睛看着雪荔,那一眼注视让雪荔尤为心惊,掌心冒出了汗迹。 “雪荔,”他的声音低迷的仿佛就要没入地下,而双眼神采全无,全是哀伤苦闷,“撇开聂颖谦不说,你对我有没有一点点心动?”他在烟灰缸中掐灭烟头,人站了起来,“如果四年前你没有嫁给他,会不会和我交往?” 雪荔埋头苦思,心慌意乱,但傅耀希已经失去了耐心,他朝她走来,雪荔看见便胆战心寒:“你别过来!别过来!” 傅耀希原地停步,眼睛很哀凉:“那你告诉我,对我,有没有动过心?” 雪荔捂着胸口表情挣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再逼我了行不行!” 他的表情像笑又像哭,很纠结:“看来你对我不是完全没有好感的,至少……” “耀希!”雪荔痛苦的打断他,眼含泪水抬眸看他:“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已经……” “不!”傅耀希因雪荔这句话产生了强烈的勇气,他大步走来,过于焦躁的捧起雪荔双肩,矮身盯着她的瞳孔:“雪荔,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剩下的事我来解决,我只要你的点头,你要不要来我身边?我有的,全都给你,包括我自己,雪荔,你要不要?好不好?” “耀希……”雪荔几乎被他逼入绝境,埋首开始垂死挣扎:“别这样……我求你别这样……我爱颖谦,我现在已经爱上他了,我不可能再离开他不可能不去爱他,耀希,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真的,别再逼我了……” 她感觉到他的手顺着她的肩头往下滑落,之后他整个人都往后退了数步,脸颊已无任何血色,他笑了起来,是那样凄惘苍茫。 “你爱韩晓泰,你爱聂颖谦,你就是不爱我,”傅耀希仰头骇笑,脖子因为用力全是青筋:“邓雪荔,你不能不爱我!我不允许你不爱我!你必须爱我!” “耀希……”她看着他发狂发癫的样子,满目疮疤,已经无力抵抗:“你别这样好吗?我怕……我真的害怕……” 他怔怔懵懵,像失了魂似的,后退无数步又突然从几米远处恐怖的冲过来,紧紧捧住雪荔双肩,雪荔完全被他吓懵了,除了拼命流泪已经完全丧失了行为能力。 “雪荔,为什么不要我?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要我?我的身体是你一个人的,我的心更是你一个人的,除了你,我谁都不要,这样认真爱着你的我,为什么你不要?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爱我?为什么!为什么!!!” 雪荔瑟缩着肩头捂着嘴巴痛不欲生的哭起来,头撞在傅耀希胸口上,感觉那里坚硬如铁,和他的灵魂一样,是无法撼动无法改变本质的。 他突然伸掌勾住了雪荔后脑勺,顺势往前一步,用胸膛深深抵住雪荔额头,他那空茫的双眼停在空中,低头也碰不到雪荔的头顶,最后他笑了起来,全是绝望:“这样子的我,你要我怎么放手?你要我怎么把心收回来?”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夕阳中他的背影像被剪碎了似的,再也拼不回来。 ** 雪荔开着宝马一路飞驰,仿佛身后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就要吞噬她,她再也不要回头,再也不要见到那个男人,再也不要听到他那激狂到扭曲的声音,她再也不要……再也不要…… 回到市区雪荔才觉得安全了些许,她靠边停车,深深呼吸,然后打电.话给邓婉珠。 邓婉珠显然急坏了,刚接上电.话就连珠炮不让雪荔有任何说话的机会,原来湾湾是让慧慧和她男朋友带去吃披萨了,就在雪荔出发后半个钟头左右,湾湾就被慧慧和她男朋友送回了家,但雪荔的手机打不通,之后的三个小时都找不到人,邓婉珠生怕雪荔去找傅耀希会发生什么,无计可施之下,通知了聂颖谦,而聂颖谦,已经搭乘最近航班从香港飞回台北,目前正在大海上空。 晚上七点多雪荔回到海滨路,已经全身散架般的虚弱疲惫,她看了湾湾才放下心来,邓婉珠陪在房中,一直问她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雪荔被问的心烦意乱和邓婉珠发了脾气,邓婉珠似乎察觉女儿有些难言之隐而且情绪颇为紧张,也不再多问,安抚安抚雪荔便由司机送回了家。 ** 雪荔坐在床头,瑟缩着肩膀抱着自己的腿,花园又亮起了照明,夜色正在逐步加深,而她脑中反复响起的都是傅耀希那些过分甚至轻薄的话,每一想起雪荔心就会抽紧再抽紧,疼的头发晕脚发凉,她咬自己的指骨,强行逼迫自己把傅耀希那些过分的话全部忘记,一点都不能再想起。 快十一点,聂颖谦风尘仆仆的到了家,一进主楼就询问湾湾和雪荔的情况,管家如实禀报,也将雪荔下午离奇消失了几个小时以及晚上惊恐不安的回到家的事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聂颖谦,他沉沉的眯眸,完全没有表情,听完管家的描述,大步流星的走上楼梯,背影却似乎正在燃烧。 猛地推开门,呆坐床头的雪荔望到聂颖谦一度愕然而发懵,他站在门口,忽然驻足不前,盯了她好长时间,表情越来越肃穆,他的身姿就像一把宝剑,很犀利。 聂颖谦朝雪荔疾步走来,见他气势如虹凌厉逼人,雪荔畏缩的低下了头,把脸埋进被膝头拱起的被子里,聂颖谦已经站到她面前,突然抬臂,宽大的掌心压住雪荔头顶,稍稍用力便带起了雪荔的头,使她扬起了脸。 他在水晶灯下皱起了眉,阴厉的狭目死死打量雪荔一直在闪避的瞳孔,他的头随着雪荔努力逃避而不断挣扎的脑袋一直往下追,最终怒火爆发,局势不可收拾。 虽什么都没说,但却因雪荔红肿的眼圈和受到惊吓的瞳孔变得异常骇人,他像暴风雨过境,如同闪电般走出了卧室,并把房门关上。 ** 雪荔看了眼手机,已过午夜了,聂颖谦还没有回房,匆匆忙忙从香港飞回来,晚上见到他时明显感觉他那么疲惫,雪荔心疼不已,掀了被子趿拉着拖鞋去书房找他。 门缝边没有光线,也听不到声音,雪荔敲了敲门,没等到聂颖谦的回应,于是主动打开了书房房门。 推开门,雪荔首先闻到浓稠的几乎就要僵固的烟味,之后走廊的光线照射进去,看到身处一室黑暗中的聂颖谦正背对着她坐在书桌上,一条腿踩着座椅扶手,此时正扭头看向门口的雪荔,面色非常阴冷,手上还拿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