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疯狂
“贝蒂儿小姐！”看清煌翰扔出的东西后，嘉儿不敢相信地睁大双眼，上前几步跪坐在地上，双手捧起头颅，昔日总是围着自己转，爱笑的人如今只剩下一颗永远闭上双眼的头，嘉儿感到伤心，气愤地转头看着煌翰，“你！” “生气了！”见嘉儿终于理会自己的煌翰感到小小的高兴但同时也对嘉儿怀中的头产生嫉妒之心，“一个魔族便能够让你这么生气。” “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明白。” “我应该跟你无冤无仇才对，为什么这么恨我！” 嘉儿不明白煌翰所做的一切，自己跟他并没有过多的生活交集，除了在母亲的问题上。 “也是。”煌翰讽刺地笑了笑，“一直高高在上的你，怎么可能记得住我这样的小人物。” 自己六岁时跟着难民们来到神塔，寻求庇护，那时是他第一次见到嘉儿，大概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可爱的“女孩子”。 常年吃不饱的他身型要比普通孩子要瘦弱，在异样的环境下成长的他心智也比其他同龄孩子要成熟，懂得许多。 进入神塔专门提供给无家可归的人的营地，第一次填饱肚子，换上干净的衣服，也有了接受教育的机会，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堂，他的希望。 但是这里尽管再好，也有些事情无法解决，例如：人们之间相处带来的矛盾，还有一些心思不好的人······享受着神塔带来的生活，变得无所事事寄生虫的大人；被人压榨欺负，最终将压力发泄在更弱小的人身上的败者；在一些不好环境下成长而行恶的孩子等等，神塔的人不能够惩治这些平民，最多给予警告，接着导致这些人的变本加厉。 属于他的好日子很快就过去了，被人盯上，被人欺负，无法反抗，他所经历的人生告诉他不能够反抗，不然会死。 当他被人当成沙包一样的乱打，几乎以为自己会被打死时，嘉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穿着白色的衣裙，扎着可爱的双马尾，从天而降，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真正的天使。 帮他打跑了坏人，还帮自己疗伤。那时她成了他世界的全部，为此不断的努力成长，希望能够碰触到她。 ······ “你曾经是我的救赎，我一直到碰触不到的存在。” “我不断的努力，你也不会看我一眼。” “那时候的我，打从心里爱着你。” 煌翰说着自己的憧憬，他是被他拯救的，但是他却一点都配不上他，发自内心的感到自卑。 “但是······” “当我知道你是男人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欺骗。” 但是人生就是会有这么戏剧性的事情，他发现自己喜欢那么久的人是个男孩，还有一群漂亮可爱的女孩围绕在身边，并且站在最高处，他的世界崩溃了。喜欢上错误的人，喜欢上永远碰触不到的存在，喜欢上不会看自己一眼的人，仿佛他的每一个笑脸都是在嘲笑着自己。 “我好像从未说过自己是女人。”嘉儿无法理解他的感情，况且他从未承认过自己是个女孩子，小时候都是按着周边人的喜好穿着，也没有所谓的男女观念，自己更是因为身边都是女性而并不感觉到不妥，如果因此而误会生恨，他是不是该对每个误会他性别的人说一句抱歉。 “所以你因此觉得我是在欺骗你的感情。”嘉儿长叹一口气，感到心累。连话都没有说过多少句，更别说互动了，甚至不明白为何会喜欢上自己。 “不，并不是因为这而心生恨意。”煌翰并不是因为这个而变得这么恨他，还有别的原因。 “我只是觉得这是没有结果的爱。” “你发现我们之间的区别吗！” “你的位置本该属于我。” “不管是母亲和父亲都本该属于我。” 煌翰走到嘉儿面前，只手钳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正视自己。他的人生迎来了转折，一个乞丐拥有了王子的身份。 “就因为你这张脸吗！”嘉儿危险地眯起眼审视这个青年，有着一张跟自己母亲极为相似的脸孔，让他人生不断转折。 “不，因为我的存在。”煌翰否认，或许这张脸确实令他身份变得可信，有了一定的证明，但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力量，每日增长迅速的力量。 “你的一切本该属于我，嘉儿。”煌翰的人生转折便是嘉儿所拥有的一切，这也是全部矛盾的爆发点。 “当你享受着世界各地的美食时，我却在饥饿中度过，甚至于野狗抢食。当你穿着好看温暖的衣物时，我却衣衫褴褛在寒冷中度日。当你被周围的人恭维关心时，我却害怕着有一天会被抛弃，最终无人知晓的死去······” “你不知道饥饿，不知道寒冷，不知道贫穷，不知道死亡，甚至你没有体验过绝望，你的世界不存在失去。” “一出生你便享受着所有人享受不到的一切，父母的疼爱，仆人的恭敬，信徒的爱戴，穿着以王国公主王子的标准，吃的食物比国王还丰盛，受着最顶级的教育，使用着的魔具大部分都是神器……” “就连自我的才能，样貌都如同天造。” “你只要伸伸手，所有人都会竭尽全力的去满足你。” “真是令人嫉妒，令人憎恨。”煌翰这样说着，他们的人生相差太远，不对，嘉儿的人生跟几乎所有人的都相差很远。令人羡慕，令人嫉妒，令人憎恨，偏偏又长着一张绝色的脸孔。 “普通的一个人一辈子都无法体验这样人生的一分一秒。” “我们两人如此相似，你却在天上，我却在地上。” 煌翰感觉到上天的残忍和偏心，将一切最好的给了一个人。但是此刻却又在他面前摆了一个新的机会，得到全部的机会。 “你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所以现在我也要抢回属于我的一切。” “爱你的人，信仰你的人，尊敬你的人，你的财产，你的权利，你的地位等等，我全部都要夺走。” “包括你自身在内！” “我并不属于你。”嘉儿从他的话语中明白了他的疯狂，自己就算被掠夺也不想最后成为他的附属品。 “你很快便会属于我。”煌翰并不打算让嘉儿靠自己的意识拒绝。 “只要你一变成人偶，我便会是你的主人，届时我将下达命令。”煌翰转身走出监牢，将门关上锁好，他只要再等上几日，这一切都会结束，他的一切都将属于自己。 “命令？”嘉儿一愣，对他的话感到不解。成为人偶就算拥有自我意识也无法违背使用者的命令，他对煌翰即将下达的命令感到恐惧。 “永远追随我的命令。”煌翰笑着对他说道。 看着嘉儿惊愕的脸孔感到愉悦，解释起这句话的意思。 “为我一个人使用，效忠我一个人。” “就算我死亡，陷入轮回中，你也将找到我，再次向我宣誓。” “疯子！”面对这疯狂的话语，嘉儿脸色极为难看，他终于明白这刑期，一切都是为了让即将下达的这个命令变得理所当然而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