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崩溃
一月带着嘉儿和修路易去寻找疯叔叔。 此刻的疯叔叔抱着自己的娃娃被几个中阶恶魔围堵在巷子口，这几人之前曾与他发生矛盾，结果被流月狠狠揍了一顿。 为首的中阶恶魔九灯一把抢过疯叔叔怀中的洋娃娃，疯叔叔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娃娃被抢走，跟着上前想要拿回来，“我的孩子。” 九灯一把将他推在地上，疯叔叔站起身再次上前，“将我的孩子还给我。” 九灯身后的几人一人一脚将疯叔叔踹倒在地上。 九灯指着疯叔叔破口大骂，“臭疯子，都是你的错，害我们被那个女人教训了一顿。” 几人身上或多或少有伤，他们不敌流月这个高阶恶魔，本能性的厌恶这个个拥有极致光属性的疯男人，冲突不断，循环不停。 九灯看着自己手中的洋娃娃，金发的漂亮娃娃，穿着华丽的衣裙，微笑的表情在他眼中异常讽刺。这个人无论怎么欺负他都不懂得反抗，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娃娃，只知道让女人帮他报仇。 九灯越看越觉得不爽，拿着这娃娃高举着用力摔在地上，“那么宝贝这个破娃娃，偏不还给你。” 洋娃娃摔在地上后，抬起脚一脚踩在娃娃的脸上，将娃娃的脸踩碎。 看到自己的“孩子”破碎成无数块，仿佛看到一个真实的孩童在自己面前倒下，自己还是如此无力，这个已经疯了的男人彻底癫狂，“啊！” 从地上捡起的一块木棒，高高举起，全身散发着刺目的金色光芒，背上长出金色的片翼，空间变得如水般，无数金色的光剑从空间探出个头，瞄准几人。 “无限剑阵。”挥动木棒而出，无数的光剑彻底破开空间冲出，将眼前的四人直接捅成马蜂窝。 听到声响走来的三人看到这一幕一愣，嘉儿震惊于这个疯傻的叔叔的招式，“诶，骗人。” 嘉儿失神，下意识地说道：“爸爸···” 记忆中的男人年轻帅气，总是带着天然阳光的笑容，金色的短发如太阳的光辉般璀璨。是一个非常自信，对明天憧憬不已的人。 “嘉儿，看爸爸的新招式。”约翰笑得开心，在自己的孩子面前炫耀自己的招式。 展示的华丽招式令他崇拜，约翰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赚足了面子，“很厉害对吧，只教你一人哦！” 不喜欢他管他叫做父亲大人，总是一副听到后要教训他的模样，“要叫爸爸，别那么生分。” 但这称呼处于敬意，对他来说是一辈子难以达到的存在。 ······ 回忆到这，眼泪已经止不住流了下来，看着施展完招式的中年男人一双手被魔法反噬，如同被火狠狠烧了后焦黑鲜血淋漓，跪在地上去捡起那破碎的洋娃娃。 “嘉儿，我的乖儿子啊！” 听着这个疯傻的中年男人叫着自己的名字，嘉儿心中竟然萌生中一丝丝的怀疑，本能地在害怕。 慢慢走上前，半跪在这个男人面前，第一次认真看这个男人的脸，希望能够找到跟自己相似的踪迹，他本来除了发色和瞳色跟约翰一样外，在容貌上没有遗传到自己的父亲一点，反而跟他的祖母异常相像。除了这浓郁的光属性外，他的样貌太过于陌生令他害怕，但是血缘是不会欺骗自己，他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人。 “父···父亲大人！”嘉儿声音颤抖，内心激动不已，也痛苦难忍。 真的是父亲大人！ 太好了，真的没有死。 所有的人都说他死了，只有他相信着，期望着他还活着，经常派人私下偷偷寻找他的踪影，却得不到想要的结果，最后无法忍耐等待，自己走出神塔，希望有机会找到一丝线索。如今，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我是嘉儿啊！”嘉儿紧抓住约翰的双肩大声对他说道，“父亲！” 自己的父亲一直心心念念着自己，如今他却认不出自己。老约翰依旧抱着那破碎的娃娃碎碎念着，对他毫无反应。 嘉儿期望着他能够认出自己，大声呼唤：“爸爸！” “你这些年都去哪了？” “我和母亲都很想你。” “我一直在找你，一直相信着你没有死啊！” 嘉儿带着哭腔对这个男人说出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埋藏在心里的想法，但这个男人已经认不出自己是谁，也听不懂他的话。 “嘉儿，我的孩子，别怕，别怕。”约翰以为嘉儿也是跟刚刚那些中阶恶魔一样要抢自己孩子的，紧紧抱着，继续安慰着这坏掉的娃娃。 听到他的话，嘉儿彻底崩溃，他记得的，他们分开的时候，他还很小，因为中了魔法非常虚弱，约翰为了救自己去抢魔龙的蛋，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此刻的这副模样就像在害怕着他和他的分开，就像一个父亲一直想要保护着孩子，这是他疯傻后唯一一件还记得的事情，他有一个需要他保护的孩子。 嘉儿一把抢过这坏掉的娃娃，扔在地上，强行让他看自己的脸，大声对他说：“父亲大人，你看看我，我才是嘉儿啊，我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再是那个拖你后腿的小孩了。” 约翰双目迷茫地看着嘉儿，似乎认识他似乎又不认识他，然后再看向那被扔掉的娃娃，挣脱开他，站起身去捡娃娃。 “别怕，别怕。”将娃娃抱起，哄着怀中的娃娃一步一步向前走，回自己住的地方。 “父亲大人！”嘉儿跪坐在地上，看着约翰渐渐远去的身影感到绝望，感到痛苦，“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怪不得一直觉得他眼熟，真的是约翰！ 他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惊人一幕的修路易感到头疼烦躁，第一眼觉得眼熟，本能地在抗拒，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是早已判定死亡的人，如今这副模样成了最糟糕的开端。 “嘉儿！”修路易无奈上前安慰，嘉儿依旧跪坐在地上，转头，双目失神的看着修路易。 “我父亲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日，我记得的。” “跟着父亲大人修行的时候，我中了恶魔的死咒——黑暗侵蚀。这是对我们这种有浓郁的光属性的人是致命的。” 嘉儿不明白好不容易再见，本该是皆大欢喜，现在却是如此糟糕透顶。他记得那日害他变成这样的魔法，只有恶魔才会使用。那日被几个高阶恶魔袭击，从一开始便打算杀死他。 之后约翰便不停地责怪自己，认为是他的错，没有能力保护他。知道救他的办法后便独自一人去寻找解药，最终一去不复返。只留下一把全是血的剑。 “告诉我为什么！”嘉儿突然质问修路易，他心中有太多的为什么需要人帮他解答。 “为什么恶魔会出现在人族！” “为什么要选择对我一个六岁的人下黑暗侵蚀！” “为什么父亲他会出现在这里！” “明明说父亲已经死了！” “明明对我说他不在这里，为什么父亲会出现在阿波菲斯！”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们骗我！” 嘉儿不停地提出问题，他快要精神崩溃，这一刻完全想不明白，在看到自己父亲变成这副模样的那刻，一直以外的情感全部破碎，觉得一切非常讽刺，觉得自己一直被欺骗，觉得一切变得可怕。 猛地站起身快跑逃离这里，他需要冷静，他需要理清一切，他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