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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的确不太好,人也没什么精神,在她打开食盒要给他拿糕点的时候,他却冷漠的说他不喜欢吃甜的。 她知道,沈暖喜欢吃甜的,他不喜欢,可是她也不喜欢为什么,食盒里放着的糕点,都是偏咸的……她也是在打开后仔细看的那一刻才发现,她拿的那一份,不是甜的,而是他喜欢的唯一一种……咸的。 他冷漠的语气加上食盒里拿错的糕点让她僵在原地。 沈暖走的时候她并没怎么注意到,因为她觉得她是属于这里的,是不用左相府送出去的客人。 她忍不住的问他为什么疏离了自己,随后她却听到了他藏了多年的心里话。 他说,他喜欢她…… 那一刻她想说你怎么不早说!这样她就不会和他说那么多沈暖的事情让他伤心了! 她顿时知道了他腿是怎么摔的了,也知道自己是多么混蛋。 可她还没能组织好话语说些什么,他便冷漠的说出了狠心的话。她心底有些乱,也有闷,便把怀里一直捂着的板栗给他放在桌子上便走了,走的时候还想着自己这次没给他剥板栗,不知道他吃的时候又得咬成什么样子。 那天她回去在家里躺了一夜都没能睡着,越想越觉得自己混蛋,伤害了楚厢。她起初是想弥补的,可他不见她,做足了要和她老死不相往来的势头。 左相也没说什么,但是明显对伤了她儿子心的她表示了不满,她去就拉着她下棋。 她见不到他,却听到别人说左相府最近来了不少楚厢的同僚来看望他,她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来的有男有女,女的却比男的要多。 她顿时坐不住了,心底莫名生出一股烦躁的感觉,恨不得拿起扫把把那些人都赶出去。楚厢一向要强,被那么多人看见他起不了床,心底一定很难受。 那时候她才发现,她对他的保护似乎成为本能。 她在自家门口坐了半天,后来她爹问她要不要跟他一起去看望小乖的时候,她摇了摇头。理不清自己情绪的她,现在谁都不想见,更不想见他,免得心绪更乱。 她扪心自问,对他的到底是愧疚的多,还是喜欢的多,自己心底在意的到底是沈暖还是他。 小厮看她痛苦的很,跟她假设了一个事,说一辆马车失控,沈暖和楚厢同时站在街上,她只能伸手拉一个,小厮问她拉谁,是她心底那人,还是楚厢。 她当时脑海里下意识的出现楚厢的名字,答案脱口而出,快到她还没反应过来,看着小厮揶揄的神色,她自欺欺人说楚厢刚从马车上摔下来,腿到现在都还没好,她当然不想让他再被撞一次了。 小厮却瞥嘴说她说谎。 她的确不擅长说谎。所以她欺骗不了自己,更是说服不了自己她喜欢的是沈暖不是楚厢。 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之后她便想告诉他,她揪着头发想着见他的办法。后来想到跟他成为同僚的方法。 她知道自己如果不去求官职,自己的官路应该不会止步于大理寺卿,甚至自己将来位居宰相亦或是太傅也不是不可能的。可她觉得那些跟楚厢比起来都不重要,将来的几十年里如果没有他陪自己一起走,她就是成为宰相也没什么值得开心的。 本以为成为大理寺卿就能缓和自己和他的关系,谁知道自己阴差阳错的居然顶替了他本来该有的位子。气的他说出那番不需要同情的话…… 同时也堵住了她所有想要说的话…… 第52章 番外二 她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对楚厢更是有耐心的很。她花了一年的时间陪在他身边,而他却总是对她视而不见,经常跟她说她不该来此。 如今,他究竟是狠下心对她说出绝情的话,转身离开…… 曹畔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不是有期限的,楚厢爱她的期限是不是已经用完了,所以才会对她说出那般狠心的话。 他是不是如他所说那般以后再也不会喜欢她了,从此再见如同熟悉的陌生人。她成亲他来祝贺喝酒,他嫁人,她去添嫁妆送他…… 曹畔觉得自己真的如同太傅所说不如楚厢。身为一个女人做不到他一个男子那般洒脱,真真是让人笑话死。 可那是她的心,楚厢从小便长在她的肚子里,平日里安静的她没注意,等他猛烈跳动引起她注意的时候,他却跟她说,我要离开你的身体,以后你再找一颗吧…… 她要如何驱动自己没有心的躯体再去找一颗?那颗心会喜欢她那么多年吗?会在她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时候哭的泣不成声说以后要保护她吗?会在大雪天跑过来抱着她吗?会在她不开心时耍剑逗她笑吗? 不会。天上地下她找不出第二个人会再这般对她。 所以楚厢,你不是要我再找一颗心,而是要我的命…… …… 曹畔出事的消息本来该瞒不过近邻的楚厢,然而他却是几天后才知道的,那时候曹畔已经请辞了大理寺卿之位,去了别的地方。 他看着面前空荡荡的书案,一时没反应过来身旁人话里的意思。那人说曹大人两天前便请辞了,陛下任命他为新的大理寺卿…… 她的确有一周没来这里了,他按耐住自己冲动的想要去看她的心,耐着性子等她出现。 然而,她却不吭不响的走了,连句再见都没有跟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