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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是错的,为何还犯?” “我、我是怕……”沈暖开始有些吞吞吐吐,看娄沉又眯起了眼,眼一闭心一横,说道:“我怕太傅又打你。” 娄沉一愣,随即想起之前自己替他挨过三十板的戒尺。她嘴唇抿了抿,心里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可是这件事不给他个教训,他铁定记不住。 “若是怕我受罚,你又爬什么树!”娄沉垂着眼眸看着他,问道:“还记得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吗?若是不听话惹事,我会如何?” 沈暖本来听的直缩脑袋,现在又脸红起来,揪着手指头,哼着小鼻音哼哧着说道:“打、打屁股。” “知道还犯!”娄沉指着床边说道:“趴那去!” 沈暖一愣,下意识的双手捂住屁股,呆呆的问道:“真,真打?” 娄沉脸一板,他立马吓得跟兔子一样蹿到床边,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第一,身为天子不顾身份尊贵,不考虑后果便爬树,你可认错。”等他趴好之后,娄沉手一扬“啪”的一声落在他的屁股上,引得他闷哼一声,咬着嘴唇乖乖嗯了一声知道了。 “第二,犯了错却没有及时承认,企图逃避,由人顶替。你是天子,将来若是犯了错是打算都推给别人吗?这件事最严重,现在知道错了吗?”话音刚落响起的便是“啪”的一声。 她力道一直控制着,让他知道疼,却打的又没听起来的那么重。沈暖眼角噙着泪忍住不掉下来,乖乖点头认错。 “最后,因为不想我受罚而不敢承认错误,这事本来就是错的。如果我是你犯错的原因,那我也该受罚。”娄沉手在他屁股上抬起却没有落下,无力的收回手握紧成拳,低声苦笑道:“错的在我,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是引得你犯错不承认的缘由,我也该好好反省一下。” 所有的巴掌都没有这几句话让他疼,心口火辣辣的,比屁股还要火辣的疼。沈暖闷不吭声的趴在床上,脸埋在胳膊肘里,带着nongnong哭腔的声音从衣服里传出来,他说:“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逃避,该主动认错的。” 娄沉没说话,伸手轻柔的揉揉他的脑袋。 他身子僵了一下,随后转过身伸手搂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怀中,不再压抑的哭了出来,“你不要怪自己,都是我的错,都怪我。” 娄沉摸着怀中的脑袋,闭了闭眼睛,呢喃着说道:“我不希望你会为我犯下什么错。你懂吗?” 不懂,我不懂。我就是舍不得别人打你,谁都不行。 沈暖咬着嘴唇呜咽着不语。 “别哭了,”娄沉将他抱了起来,抱在怀里,拿出巾帕给他擦眼泪鼻涕,问道:“疼吗?” “疼。”他含着泪水的眼睛巴巴的看着她,等着她能像他小时候那般给他揉揉。 娄沉耷拉着眼皮却说道:“疼你才知道长记性。” “……” 沈暖咬着手指头又抽噎了两下,愣是在她怀里赖到屁股一点都不疼了为止。 等奉御来了检查过没有擦伤或者怎么样的时候,娄沉才让他在暖宫歇息着,她去找太傅办之前耽搁下来的事。 经过一下午,确定了几个男子,其中第一个便是楚相之一,楚厢。 第35章 风雨欲来 虽然身为左相之子身份地位尊贵,但是为了堵众人之口,证明自己的能力,楚厢硬是从最基础的考试开始,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经过所有测试成功的在大理寺任职少卿。 对于独子楚厢入仕为官这件事,左相态度倒是较为开明,等他十四及笄之后也没提什么说亲之事。 从去年在枣树下跟曹畔说了那些话之后,楚厢也渐渐的控制自己不再见她。后来在大理寺任职,他更是忙碌的不行,也不愿意再想那些。他的喜欢,多年来她从来没注意到,那他又为何自降尊严委屈自己去求她喜欢…… 不如放手,彼此做个朋友好了。还能像以往那样听听她说说心里话。 而他未曾想到的是本以为已经放弃不在意了,却在听到她要对别人表明心意之时自己会心痛到难以呼吸。以至于自家马车与她人马车相撞之时他都未曾回过神来第一时间跳下去。 …… 又是一年冬季,雪落了厚厚一地,整个皇宫早已是银装素裹洁白一片。冷风中,沈暖将小脸缩在狐领里站在学子苑院子里的枣树下,冻的直搓手,两只脚来回踩来踩去。心里早已经将喊他过来的曹畔骂了无数遍。有什么事在哪说不好非得在这里说。想着他又打了个喷嚏,伸手揉了揉冻红了的鼻子。 要不是等她一起去看楚厢,他早就走了。楚厢昨个不知怎么的摔断了腿,今天他跟娄沉说要去左相府探望,磨了半天她才同意让他出宫,还在他身边派了不少人跟着。娄沉总是不喜他出宫,怕他受到伤害,也怕他在宫外染上些不好的习性。娄沉的话就是沈暖还小,宫外诱惑太多,说他不会辨别,别学坏了。 就在沈暖想不等的时候,喊他来的那人才急急的从远处跑过来,手里提着一个漆黑的食盒气喘吁吁的跑到他面前,弯着腰不停的喘着大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暖躲开她哈在空气中升起的白气,双手捂着在风中冻的通红的鼻尖,瓮声瓮气的问道:“你喊我来干什么?” 曹畔好不容易喘过气来,作为楚厢口中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人,她从宫门口一路跑过来简直是要了她的命。等喘的不那么厉害了她才说道:“抱歉,让你等了那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