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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听到娄沉的声音后这些人又齐齐的打了个冷寒颤,把之前那种荒谬的想法硬生生的从脑海里踢出去。 “且不说沈晟提前离开封地本身就有擅离职守之罪,就以她那随行的一千人的军队来说,她就不能入京。”娄沉此话一出倒是右相脸色微变。 右相张岩站出来说道:“三王爷沈晟未经传召便擅自离开封地,如今又带有一千军马企图入京,左相该不会不知道她这是想要做什么吧?” “王爷提前离京完全是因为姐妹同心感应,知道先帝身体有恙急急赶来相见,却不料还是晚了一步,再说王爷路途遥远,为防路上有事带人自保又有何错,右相切不可以小人之心度量王爷之腹,免得陛下年幼误信尔等之言,错冤了王爷,疏离了陛下与王爷的姨侄之情,被天下人笑话。” 这种事情理由借口多了去了,左相随口都能说出个几十条,只要王爷没有动兵,饶是娄沉又能拿王爷怎样。 右相自然不会被她的话封住,她手下之人逼问,左相手下之人化解。两派吵的是不可开交。 这种场面娄沉自然是熟悉无比,见的都烦了。眼神随意一扫下面,便不准备插手,转头看向左上方的沈暖。 这一看之下娄沉直接黑了脸。 下面吵的这么厉害就差撸袖子动手了,龙椅上那人却睡着了! 第4章 呐,我饿了 龙椅上的小皇帝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粉嫩的小嘴微微张着,就差流口水了。 娄沉看的满头黑线。不得不说他坐着睡的本事挺高的,头点成这样倒也没从龙椅上滚下去。 下面吵的不可开交,没有什么人分神去抬头看他,自然也没人发现她们的小天子正在龙椅上表演着这么高超的睡觉技能。 娄沉拿起书案上的奏折朝面前的桌子上狠狠地一拍,冷声道:“吵够了没有!” “啪”的一声,吓得最厉害的不是下面的一干官员,而是龙椅上正在打瞌睡的沈暖。 他的反应最直接,吓得一个哆嗦,从龙椅上瞬间弹跳了起来,站在龙椅前茫然的看着四周,仿佛不知道他这是在哪一样。 ……很快旁边传来冰冷的视线提醒他现在身处何地。 沈暖抖着小心肝怯怯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赶紧把头又转了回来,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沈暖对着下面一干盯着他的大臣眨巴了眼睛,回头看了眼陈安,在她的暗示下又慢吞吞的坐回了龙椅,一板一眼的坐好。 只是眼睛还是忍不住的偷偷看右下方的娄沉,等看到她脸色冰冷之后又赶紧把背挺的更直了些,认真的看着阶下那些他根本不认识的人。 娄沉冷声道:“吵了这么久,吵出什么结果没有?” 左相站出来说道:“右相含血喷人,企图挑拨陛下与王爷的关系。” “胡说!”右相自然不会任由她这么颠倒是非,说道:“晟王爷的心思全都体现在她那一千军马上了,还需要别人挑拨吗?身为天子皇姨,先帝刚驾崩她就带一千人来京城,她是想做什么?莫说是送给天子的见面礼!” 又开始了,两个人又开始你来我往的掐起来了。 沈暖根本就不知道她们在吵什么,看了一会儿就开始走神了,走了一会儿神之后肚子又饿了,他抬头却发现她们还没吵完。 他摸了摸已经开始小声打鼓的肚子,眼睛巴巴的看向陈安,张了张嘴示意自己饿了。 陈安也知道他昨晚到现在就没吃什么,是个大人都该饿了,何况还正在长身体的小孩子。 她皱眉看了眼下面还在你来我往争论的两位宰相,再看看脸色冰冷坐在椅子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娄沉。她在这朝堂上也站了不少年了,自然知道这么吵下去非得吵到中午不可,当下眉头皱的更深了。 陈安示意沈暖让摄政王制止一下左右相,及早的下朝算了。 但是沈暖却把她的意思理解错了。他看陈安把目光放在娄沉身上,立马瞪圆了眼睛,紧抿了抿小嘴,揪着小胖手犹豫不决起来。 最后对娄沉的害怕还是败给了肚子饿。 他往娄沉那里探着身子,小声的喊道:“娄沉。” 含着鼻音奶里奶气的小声音在这么吵闹的朝堂上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一连喊了好几声娄沉才听到。 娄沉以为他有什么事,便把头转向他,静静的侧耳等他说话。同时还以手势制止了下面的争辩声。 看她好不容易听见了,沈暖才松了一口气,随后一抬头就看见所有人都在盯着他往这里看,顿时又有些害怕起来。 但是想着陈安告诉自己要跟娄沉说,何况她现在把头伸过来了,他现在不说娄沉一定会生气。 想了想沈暖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他有些害怕的揪着手指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小声的说道:“我,我饿了。” 娄沉脸一黑,没好气的说道:“忍着!” 沈暖被吓得一哆嗦立刻把头缩了回去。一板一眼的坐直了身子。 没一会儿,“咕噜噜咕噜噜”的声音从龙椅上传了出来。 “……”娄沉黑着张脸抬头瞪他。 沈暖无辜极了,眨巴着小鹿一般单纯的眼睛怯怯的看着她。又、又不是他的错。他就是饿了嘛。 娄沉恨不得在他小身板上盯出个窟窿来,她早该想到的,他能有什么正经的事要说。亏她还怕听不清制止了下面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