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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酒楼的业务,珍儿熟记于心,信手拈来,况且还与夏颜相处了这半年多的时间,经过她的调教,可谓是成长迅速。 以她的实力,还有顾云的配合与帮助,在酒楼干活儿的日子自然过得既顺风又顺水。 然而她身上所有的闪光点,皆因她的认真与努力,还有她对待工作的态度与责任感,以及对酒楼的忠诚度与归属感。 相比之下,珍儿身上的这些优点,恰恰是夏末所没有的。因为她总想着如何走捷径,这就怪不得当初她的女主人,为何非得把她拉出店铺,当街“拍卖”了。 …… 这一路听了珍儿与自己讲了这么些关于夏末近期的变化,夏颜还真有些不敢相信了。 也许,这才是夏末真实的面目,只是她懂得如何伪装自己罢了! 一番感叹过后,夏颜前行的脚步不禁急促了起来,大步径直而去,走向了丫头们的小院——“职工女宿舍”。 刚刚跨进院门,恰逢好戏上演,一切犹如珍儿提前彩排了似的,那般凑巧,看来事实已经证明了珍儿刚刚的所诉之事。 眼见一副小人得志之态的夏末,正拉着两个小丫头陪她坐在院子的长廊边上,得意的向其炫耀她手里拿着的“稀罕物”。 巳时,已是酒楼正常营业之时,然而夏末却带头领着两个小丫头躲在小院偷懒罢工,这一点确实犯了夏颜的忌讳。 趁着院内之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夏末的那些个宝贝之上,夏颜从身后慢慢靠近,顺手夺过夏末手里举着的珍珠项链,前往长廊的亭子而去。 身后的那两个小丫头见状,神情有些慌乱,立即纷纷起身行礼,快步离开院子,唯独留下表情有些恍惚且极其不自然的夏末楞在原地。 长廊的凉亭里,夏颜缓缓落座于石凳之上,认真的打量着手里握着的那串珍珠。 珍儿则是进屋去给夏颜倒了一杯热茶,回来见着夏末还杵在原地发呆,这便大声喊道: “还不过来,难道要颜公子请你不成?” 珍儿的语气极其不友好,她就是故意当面呵斥,心想,此事已成定局,当着夏颜的面,看她夏末还能如何为自己辩解? “是。”夏末弱弱的应了一声。 见着夏颜在此,她立即收起了刚才沾沾自喜的得意表情,又恢复了夏颜初识的那副乖巧懂事的那副面孔,立现一副楚楚可怜的“豆丫”模样。 “这是你的?”面对夏颜直接明了的提问,夏末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选择点头承认。 在夏颜仔细研究了一番之后,夏末稍稍靠近些许,提议要送出自己的心爱之物,也许是想以此收买人心,来抵掉自己近期有些不安分的躁动,只是她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颜公子若是喜欢,那便送给您好了。” 殊不知夏颜并不稀罕她的宝贝,更不会随便占有。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是好好收着吧!” 夏颜把玩了一番,又给她还了回去,见着这么好看的东西,简直令人心动不已,也怪不得夏末为之倾心。 内心不禁暗自感叹一句“人性的弱点”,豆丫只不过遵从了她自己的本性罢了,如此,夏颜也没任何理由再去责怪别人。 可对于怠工之事,她不得不与之计算清楚,毕竟酒楼从不养闲人。 至于她俩的关系,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想要做“颜公子”的meimei,可不是谁都可以,就眼前这位只会一味讨好别人的“豆丫”,显然还不够格。 想到此处,夏颜倒吸了一口凉气,沉了一下表情,一副凛冽如寒冬般的表情,抬头直视夏末而去,看得她心惊胆寒的直哆嗦。 “关于你近期的表现,我很不满意,若是你不想待在酒楼,那请自便,如何选择,在于你。” “以后,你还是叫回原来的名字吧,夏末这个名字,不适合你。” “当初我是看你可怜,想带你脱离苦海,可欲望这东西无法填满……人各有命,今后好自为之。” 语闭,夏颜立即起身绕开身旁站立之人,转身离开,如此果断决绝,不给对方一丝犹豫的时间,珍儿准备上前跟随,却被她挥手阻止了,身后留了句: “你还是留下来好好看着她吧!” 原本以为此事就此结束,可身后有些愤愤不平的豆丫,却不知借了谁给的勇气与胆量,竟然冲着夏颜离去的背影,带着满腹委屈般歇斯底里的大声喊道: “既然觉得我可怜,那你当初为何不愿花钱买我,非得等到那女掌柜将我赠于你,难道我在你眼里竟抵不上十两白银?” “……这!”夏颜突兀了一下,她都不知豆丫为何会徒生这样的想法? 停住了前行的脚步,夏颜深深呼了一口气,对于身后发出的责怪与质问之声,不免自我怀疑一番:“难道真是自己做错了?” 只可惜她的怜悯之心并未得到自己所解救之人的理解,反而还给对方带来了极大的心理负担,这下还真是弄巧成拙了。 一声哀叹过后,夏颜背对着身后之人,接着缓缓回道: “因为你是无价的,人人生而平等,不应用金钱去衡量。” “……”对于夏颜的回答,豆丫被堵得哑口无言,唯有倒坐在地独自流泪。 只是她所有的泪水,并不是因为此刻的幡然醒悟,反而因此还加深了她对夏颜的误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