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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呢?”苏竹青看她面露着急的模样,不由得诧然。 一向平静老成的易谨,还能露出这样的神采? “没事。”易谨冷静下来,看着自己的手机,往回走,“我先去洗个澡。” 在她单独的房间里,易谨冲洗了好几遍,又换了一套衣服,再出来时,神清气爽。 “总算有点像个人了。” 她的头发长长了许多,因为实验和学习,几乎忘记了打理,现在被她用一根笔将上面的头发挽了起来。 白皙的额头前露了些许碎发,面容白净极了。 “大使馆没事?”她正琢磨着怎么和徐言时道歉的事情,说话也随意了很多。 “王所长说你死里面了。” 易谨:…… “你是疯子吗?”苏竹青双手环胸,看易谨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我怎么没在姑父那里听过你还有疯批的名声?” 易谨轻啧,“没完了?” 她的手被握的骨节轻响,苏竹青僵了一下,气到,“我好心把你捞出来,你还这么和我说话?” “要不是我提醒你,你现在能知道几时几刻?” 易谨:…… “行了,吃饭去。”易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提前往外走。 苏竹青臭着脸和易谨去了餐厅。 苏竹青之前帮她通信,也让易谨和王所长联系上,二人又有表兄妹的关系在,勉强能称得上兄妹。 他在大使馆工作,比易谨年长将近八岁,苏竹青也真的把她当做亲妹看待,不然也不会这么无礼的对待她。 来到餐厅,苏竹青把菜单递给她,“以后你再这么疯,我可不会再去实验室把你捞出来。” 后者随便指了几道菜,思绪根本没有在苏竹青的话上。 徐言时肯定很生气。 以前她接电话接慢了他都能气她半天。 本来说七月回去,结果到现在,她都没回去。 甚至一个月过去了,她都没有半点解释…… 易谨越想越心惊。 她饭都吃不进去了,拿着手机点来点去。 “你干什么呢?” “我有事要回国一趟。” “?” 苏竹青不明所以,“你说什么?” “我先订票,你和王所长说一声。” 说着,易谨就走了出去。 “易谨,你回国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 她说走就走,身上一点行李都没带。 苏竹青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看着易谨走远,脸更臭了。 却也无可奈何的拿出手机给王所长打电话。 …… 天愈发的热起来,厚重的窗帘隔绝外头的烈日,房中的空调开得极低,冷到令徐言时轻咳两声,唯一的亮光是他的手机,看着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心中泛起涩意。 还是……没有消息。 徐言时在床上蜷缩着身体,把自己缩成了一团,闭着眼睛只觉浑身都在一片冰冷的水中。 他这半年,时常在外头听到易谨的消息,她发表过多少论文,发表的成果,电视台的采访,易谨的露面,他都没有错过。 太长时间没见过她,看电视中的她,徐言时只觉得她愈发的消瘦,面无表情,眼下的青黑也越来越浓厚。 她在国外过的不好,可她为什么不回来呢? 单是想想,徐言时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已经八月了,她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甚至一个消息都没有。 一个夜晚,一个白日的过来,徐言时只觉得度日如年,心如刀绞。 对她的想念,如水漫金山,时刻不停歇的在他的大脑中盘旋,让他没有一个好日子过。 “叩叩……” 有敲门声响起,徐言时弓着背,猛烈的咳嗽,从床上摸索起来,捂着胸口下床去开门。 徐母有些担忧的看着徐言时,“阿言,你没事吧?” “妈,我没事。”徐言时面上挂着笑,摇摇头。 他的脸色极为苍白,手扶着门框,那笑容隽秀,却又极为脆弱,如易折的花,轻轻一捻,便粉身碎骨。 “阿言……”徐母抬脚往他面前走,“你这样不行的。” “易谨她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将来她只会走的更远。”徐母怜惜的看着徐言时,“你这样只会让自己受伤。” 徐言时往后退了退,沉默的垂下眼眸。 “阿言,我们实在不能看你这样对待自己。”徐母狠下心肠说道,“如果你一直沉浸在对易谨的思念之中无法走出来,那你们不如分手来的好一些。” “我不要!”徐言时想都没想的拒绝,“阿谨她答应过我,她会回来的!” 他的眼底充盈着坚定,“她说过会回来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自己?”徐母双眸含泪,“你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快半个月了!” 徐言时:…… 他抿着唇,“我不想出去。” “如果易谨真的回来,看到你这么折磨自己,你真觉得你们会有以后吗?” 徐母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如果你只能靠着易谨存活,那你又和那些菟丝有什么区别。” 徐言时被徐母的话震惊到,他不断的摇头:“我不是菟丝花。” “那你现在又是什么样的作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