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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中常年没有人, 是他以前最爱来的一个地方。后来秦野被送到了他身边,他开始跟着秦野在前面的空地上练武,练累了两人就靠坐在槐树下乘凉。 惜珍听他讲起小时候的故事也觉得有意思,摸着槐树的树干,想象着他话中的场景。 不远处宋明煦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冷宫内殿看看,惜珍摸着树干的手一顿,摇摇头。 宋明煦颇为遗憾的诶了一声,推开了常年关闭的殿门,被殿内的尘土呛的咳嗽了几声后,独自走了进去。 惜珍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殿内,弯下腰去寻找自己刚才触摸到的树干上不寻常的凹凸痕迹。 原来是名字。惜珍好笑的摇摇头。 恐怕宋明煦自己都忘了,小时候还做过用小刀在槐树上刻下自己名字的事情。 惜珍看着刻字的位置,比划了下猜测他当时应该是坐在地上刻的,如果是站着的话也太矮了一点,估计就是宋明煦七八岁时的身高。 刻字的位置都差不多,应该是一段时间内连续刻的。 惜珍脑子里有一搭无一搭的分析着,反应过来后又觉得自己无聊,干嘛对这种事情这么认真? 不过心里这么想着,惜珍还是蹲下身,仔细的看着宋明煦刻在树干上的字。 开始的时候歪歪扭扭的,力道也不均匀有深有浅。后来掌握了方法,刻的字迹工整了不少,甚至能想象出他坐在这里认真的神情。 宋明煦宋明煦宋明煦。 惜珍看到刻的满满的“宋明煦”三个字,忍不住勾起唇角,心想那时的宋明煦还真是无聊又执拗。 惜珍站起身围着树干绕了半圈,再弯下腰时,看到树干上的字一愣,笑容凝固在唇边。 原本以为的“宋明煦”并没有看到,取而代之的则是“宋惜珍”的名字。 惜珍歪着头,回忆着已经多久没看到过自己的名字。要不然明明是学字是最先会写的三个字,如今看它们挨在一起,怎么会那么的陌生呢? 宋明煦和她一样临着先宸王的字帖习得字,字迹本来就有相似的地方。如今刻在树干上,倒让惜珍有一种是自己刻上的错觉。 就这么又看了一会儿,也说不出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惜珍轻叹一声,直起身向内殿走去。 殿内,宋明煦正借着窗边的光摆弄着什么,看到她过来连忙冲着她招手。 惜珍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八卦锁。 “我一直以为丢了,没想到在这儿。”宋明煦向她解释。 现在想想,可能是他有次过来玩儿的时候进了内殿,结果被传堂而过风声和的乱飘床帏吓的跑了出去,把八卦锁忘在了里面。 后来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过了些日子,他记得自己找了好多地方,就是忘了再来殿里找一遍。 惜珍看着他手里的八卦锁眼熟,直到宋明煦摆弄时露出了宸王府的印记,她才明白过来:这个八卦锁恐怕是她小时候玩儿过得,被她随手送给了在宸王府小住的宋明煦。 宋明煦摆弄八卦锁的动作很轻柔,看得出很是珍视。 惜珍又想起来树干上刻满的自己的名字,有些好奇眼前的帝王是怎么看自己这个小时候相处过一阵子的堂姐的。 惜珍小时候在王府里走到哪儿都是前呼后拥的,虽然只有一个哥哥,可也从来不缺玩伴。 更别说父王和兄长只要有时间,不是带她出府逛逛,就是带她在府内玩耍。 但是宋明煦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就只有跟在身边的砚台和秦野两个。所以他才会对在宸王府的日子印象那么深,无法忘怀。 眼前的人是少有的还记得世上曾有一个“宋惜珍”存在过的人,惜珍的好奇心一起,便压不下去了。 宋明煦那么聪明,直接问怕是会被他看出什么。 惜珍眼睛一转,想起了前几天他喝过酒的样子。 宋明煦酒量很浅,上次喝了一杯脸就红的不行。 惜珍虽然让没喝过酒,可她记得以前父王逢年过节时偶尔也会饮几杯,反正不是一杯就倒的。 既然父王酒量还不错,那她应该也还可以,至少比宋明煦强是没问题的。 惜珍自认为找到了套话的好方法,晚膳时吩咐御膳房准备了口感清甜的果酒,用膳时告诉砚台不用在一旁伺候了。 看着站在原地犹豫的砚台,惜珍打趣的问道:“怎么,砚台公公还怕本王对陛下做什么无礼的事情不成?” “小的不敢,不敢。”砚台讪笑着。心里想着宸王殿下您怎么不懂小的的苦心呢,小的可不是怕您对陛下无礼,而是怕…… 主子吩咐了自己也没有不从的道理。砚台躬身退下,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陛下别对人家宸王做什么无礼的事情才好。 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惜珍挽着袖子起身给自己和宋明煦各倒了一杯果酒。 她听人说果酒的度数会比白酒要低,没那么容易醉人。 宋明煦喝白酒一杯就醉的话,喝果酒三杯应该也差不多了。 端起杯子闻了闻,不似那天宴席上闻到的酒味那么浓烈呛人。尝了一点味道,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入口。 惜珍很满意,今天的布置堪称是完美。 坐在她旁边的宋明煦含笑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 平日用膳他们两个都是对坐在桌子两边,今天惜珍说要与他饮酒谈心,坐在了他的身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