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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珍鼻子一动一动的,敏锐的寻找着香味的来源,最后停留在床边的薄被上。 将薄被拿起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闻到了和宋明煦身上相同的,清爽又雅致的淡香味儿。 想到梦中的哼唱,惜珍有些烦恼的揉了揉额角。一次是意外,她可以用自己当时病的重还发了热做借口。可如今已经两次了,没准儿还会有三次四次,她不想再做噩梦,更不愿意一做噩梦就要靠别人来拯救。 她不愿意,也不敢再去依赖其他任何人了,宋明煦也一样。 算了,回去找太医开几副安神的方子,没准儿喝几天药就好了。惜珍自我安慰着。不会陷在梦魇中,自然也就不需要别人来安慰。 眼下离上京还有一天的路程。惜珍起床后也不再耽搁,收拾了一下便启程回了上京。 刺杀之事闹得不算小,在上京官员之间已经悄悄传开了,众官员在私下里互相传递着消息,试探着对方的底细。 他们倒是不知道宋明煦也和惜珍一起,所以在听人说回城时领头的人是秦野时,都吃了一惊。 之前有猜测刺杀时宋明煦所为的人,也都放弃了原本的想法。若是陛下想要宸王的命,何苦又让自己的禁军统领去保护他呢? 随着这种推测被否定,众官员间又开始兴起了另一种推测:秦野本来就是宸王的人,是宸王放在陛下身边监视控制他的。陛下早在几年前就被宸王控制住了,如今不过是个坐在龙椅上的傀儡罢了。 这种猜测很快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可,在上京官员之间流传开来,传播的速度比惜珍他们进城门的速度还快。 在惜珍感叹最近每次出城都不安生时,她还不知道自己又被其他官员魔化成了一手遮天的可怕权臣。 宋明煦问她是要先回王府还是直接回宫里,惜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直接回宫,眼下她还不想见魏王妃。 既然已经开诚布公的决定合作,两人便开始商量起怎么对付鲁王来。 几位王叔之中,鲁王是最不好对付的一个。野心勃勃,偏偏做事却滴水不漏,让人抓不到把柄。 他与邺王、郕王等鲁莽之人不同,颇有心机。与秦王相比,谋虑也是更胜一筹。更别说他的野心,是几位王叔之中最强的。 对待鲁王不能用对邺王的法子,让他回了藩地就是放虎归山,比让他留在上京更难掌控。可他做事又太周全,让人找不到能治罪的理由。 好在现在李丞相告老还乡,也算是断了鲁王一臂。 两人互换了关于各自掌握的关于鲁王的消息,最后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等他先出手。 眼下刚处置了秦王,朝堂不稳,实在不是主动出击对付鲁王的好时候。 不过刺杀这件事情,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转天早朝,惜珍没给其他人一点说话的机会,直接说了自己前几日在皇陵路上遇刺之事,请求陛下为她做主。 其他官员都垂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闹出点动静被宸王想起来,成了宸王的出气筒。 虽然大部分官员都理直气壮的觉得行刺之事与己无关,可又拿不准宸王要以此做什么文章。以宸王的性子,谁也说不好这把火会不会烧到自己身上,成了牺牲品。 “陛下,这伙人在皇陵的路上埋伏行刺,与七年前那场行刺何其相似,臣怀疑是同一伙人所为。”惜珍这话一出,让有些本来已经忘却七年前那场刺杀的人又想了起来。 宸王遇刺,不过本人并没有什么损伤,这件事可大可小,全看陛下怎么决断。 宸王却将这次的刺杀,和七年前的那场刺杀联系在一起,摆明了是不想善了。 眼下三司都在忙秦王的案子,没有多余的人手去追查刺杀之事。其他人更是不想接着烫手的山芋,查不查,怎么查,查多深,都是问题。稍微掌握不好尺度,就要得罪不少的人。 宋明煦先是问候了惜珍现在的状况,眼神在众大臣的头顶上扫过。 郕王眼皮跳的厉害,正琢磨着这是不是有什么征兆的时候,听到了宋明煦唤他的声音。 “郕王叔。” 郕王深吸一口气,向外迈了一步。 “陛下。” “依朕看来,这件事不如由郕王叔来负责吧。”宋明煦道。 “陛下……” 郕王刚要推辞,就听到一旁惜珍开口附和:“陛下圣明。臣觉得以郕王叔的身份和地位,来调查这件事情再合适不过了。” 郕王干笑了两声,“宸王抬举了,本王怕是能力不够,肩负不起此等重任。” “郕王叔谦虚了。”惜珍难得的恭维起他,“论能力,这朝中有几个人能比得上王叔呢。更何况王叔是宗室中人,由您来负责这次的案子,还我父王和meimei一个公道,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郕王说什么是不愿意接下来的,还欲挣扎,惜珍就提起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郕王叔,您不是说留在上京是为了替陛下分忧么。这点事都做不好的话,还不如尽早回去就藩,别给陛下添麻烦了。” “你!”郕王很想说这怎么是小事,可被她扯出就藩的事情,又不敢辩解。 “看来郕王是没有意见了。”宋明煦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那这件事情,就由郕王来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