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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北臣垂着眼,抬手将她耳边散落的发丝拢到耳后,眉眼中透着些无奈和宠溺。 “你留在这,我没法工作。” 姜知漓的脸又是一红。 这人怎么..........也脸红了? 男人的肤色是少有的冷白皮,因此,一点点潮红都显得格外明显,还有眼下淡淡的乌青。 感觉他身上的温度太过灼烫,姜知漓怔了怔,忽然意识到什么,抬手抚上他的额前。 掌心传来的温度烫的惊人,让她的心都被烫得一颤。 姜知漓急急开口:“傅北臣,你是不是发烧了?” 没等他回答,姜知漓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细眉深深拧起,自言自语道:“这么烫,肯定是发烧了。走,我们现在去医院......” 傅北臣拉住她,神色云淡风轻,仿佛生病只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等会还有个会。”他淡声说。 听见这句,姜知漓忽然又想起昨天倪灵跟她说的那些。 看他对待生病的态度就可想而知,这些年他究竟有多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像他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是个人都受不住。 她又急又气,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能皱眉瞪着他:“开会重要还是你自己的身体重要?生病是小事吗?你当你自己是不用休息的工作机器吗?机器还需要定时维修充电呢!我告诉你傅北臣,我可不当寡妇......” 她的小嘴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急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似的。 看了他一会儿,傅北臣忽然低低笑了一声。 见他居然还在笑,姜知漓的心里顿时更气了,“你还笑!” 他什么也没说,走到办公桌旁拨通内线:“安阳,进来一下。” 随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安阳目不斜视地走进来,非常有秘书的专业素养,严格控制好自己的眼睛不乱瞟,以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傅北臣语气平静:“让司机在楼下等着,再叫一个私人医生到酒店。下午的会议让霍思扬负责。” 安阳一愣,表情随即恢复沉稳:“好的傅总。” 现在还是白天啊.....夫人一来就要回酒店了..... 安阳没敢多想下去,连忙出去安排司机了。 然而,一直到回酒店之后,姜知漓的脸依旧是绷着的,从始至终都没给傅北臣一个好脸色。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知道,他现在妥协了,是因为她来了。 要是她今天没来,傅北臣一定会顶着高烧一直在公司工作。 他根本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才是让她最生气的。 总统套房内,医生挂上药水,然后把带来的药递给姜知漓,叮嘱道:“太太,傅总输完液之后,烧应该就能退下来了。如果温度还是没降下去的话,有可能会发展成肺炎,这款消炎药一定要按时服用。” 姜知漓将用药的时间全部仔细记下来,又问了一些注意事项,才将医生送出门。 回到卧室里,她将倒好的温水和药片递给他,语气硬邦邦地命令道:“吃药。” 傅北臣的态度意外地顺从,他接过来,仰头借水服下,喉结轻滚了下。 他抿了抿唇,看着她紧绷的脸色,忽然问:“生气了?” 姜知漓冷笑一声,“你自己的身体,我生什么气。” 她又笑意盈盈地补充:“你可以一直这样不要命地工作,这样过两年我就能换老公了。” 傅北臣微眯起眼,眸色一沉。 明知她说的是气话,他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就这样无声地僵持了片刻,到底还是他的神色率先松动下来。 他缓和着语气,似是低哄一样承诺:“以后不会了。” 傅北臣靠在床上,黑发有些凌乱地垂在额前,向来冷冽的漆眸此刻变得柔和,唇色极淡,透着些病态的苍白。 面对着这样的他,姜知漓剩下的那些狠话彻底说不出来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半信半疑道:“真的?” “嗯,”他勾了勾唇,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扬,语气似笑非笑。 “舍不得让你当寡妇。” “........”记性有时候倒也不必这么好谢谢。 一口气差点堵在嗓子眼儿里,姜知漓的脸瞬间涨红。 她果断转身,终止这个话题:“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洗澡。” 风尘仆仆了坐了一天飞机,她觉得浑身都脏兮兮的。 姜知漓正打算去客厅把行李箱打开拿换洗衣物,身后一道慢悠悠的声音响起,语调莫名有些轻佻玩味。 “这次带衣服了?” 她的脚步猛地一停,之前刻意找他借衬衫企图深夜勾引他的画面忽然不受控制地蹦出来,羞得姜知漓恨不得现在找条地缝钻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傅北臣这个人真的好烦啊!!!!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床上的人无声地笑了下。 * 进卫生间洗澡之前,姜知漓还特意先去厨房里看了一眼,打算熬点清淡的粥,结果里面什么食材都没有。 她只好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让楼下餐厅送点清淡的食物上来。 等她洗完澡出来时,门铃刚好响起。 姜知漓一边用毛巾擦着发梢的水珠,想也没想地就开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