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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穆仙君解释了云栖仙尊下凡渡劫的事情后,月线捋着白须, 眯起了眼:“那位玄仙从没渡过情劫?” “是。”曲宁笃定地答。 月仙又看向墨栩,问:“可你们来寻我有何用,老夫法力至今也就恢复了六七成,不中用,不中用啊……” 凤凰握紧手里霜绫,防着老头儿一下又要钻回姻缘树里睡觉去。 墨栩道:“并非是要月仙挪改云栖仙尊的命数,而是希望您能推算一下,我们想弄清楚,云栖仙尊的第二道劫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推出来了又如何,劫还不是得自己渡。”月仙反问。 弥落不大耐烦地挥动一下霜绫:“啰嗦!要你算你算就是了!” 还是曲宁上仙再次跟月仙解释了,九离仙尊和竹陵上仙都对云栖仙尊的身份存疑之事。尤其是竹陵,不知缘何他总是觉得云栖许是当年魂归天地的忘川河神,清夷。 可九离却断定忘川河神不可能回来。 这里面便牵扯到一个伴生劫的问题。如若云栖当真是当年的忘川河神清夷,那么他应当也是带有一个伴生劫的。 那个劫,毫无疑问是白衡。 而他此刻所渡情劫又是白衡,事情就会变得无比复杂。 “所以还望月仙帮忙算上一算,这第二劫,到底是普通的情劫,还是和伴生劫有关。” 唉,以上仙阶品去推算一位仙尊的命数,是很耗费法力的。月仙本想找个由头随意推拒了此时,但听到清夷上仙四字时,微妙地身形一顿。 “清夷上仙死了?” 凤凰翻了个白眼:“老头,你是睡了多久。忘川河神都死了五万多年了。” “哦,原来仙魔大战都过去五万多年了……” 凤凰低声问墨栩:“你确定要他算?他连今时今日哪一年都搞不清楚,怕是老糊涂了吧……” “您认识清夷上仙?”曲宁对云栖仙尊格外上心,揪住些苗头便往深处追问,“他当年的伴生劫,到底是谁。” 是不是白衡。 如果是的话,云栖就是清夷无疑。 “咳……咳……”月仙一副半身入土的模样,捻着胡须说,“忘川河与西天灵河相连,我自然是认得那位忘川河神的。只是他的伴生劫……我不能说。” “为何。” 月仙指着自己的喉咙:“这位上仙将他的伴生劫藏得极好。我若非无意撞见……唉,不是我不愿说,只是我被清夷上仙下了禁言决,有关于他伴生劫的秘密,永生永世不得说出。” “可他都死了五万多年了……” 凤凰不信这禁言决有多厉害,抬手便要解了。 奈何瞬间被法力反弹,一道灵光激得西天灵河水翻涌起来。 难以置信。 一位上仙的禁言决,竟然连弥落仙尊都破不开。 “清夷上仙的决,谁也破不了。就是九离仙尊也未必能做到。”月仙却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气氛一下僵持了。 墨栩退让一步:“好,我们不问当年清夷上仙之事。只论如今的云栖仙尊。” 将蟾穆手中的命盘交到月仙手中,说:“烦请月仙,先推算一下云栖仙尊的第二道劫。” 月仙拿着命盘犹豫了。他实在不想去耗费法力推算上位者的命数。于是问:“同样是上仙阶品的命君,不是还有那只狐狸吗。九尾狐织羲,你们怎的不去寻他,非得要为难我这老头……” 弥落又翻了个白眼,他怀疑这老头是个假的命君。 “织羲仙尊早在五万多年前就飞升了,老头儿。而且他现在下凡渡劫三千多年都不知道在哪个村哪个观了,哪里找得回来。现在九重天上上仙位里,只有您一位命君,再往下就是我身后这位小仙君,他已经算坏了两个命盘了,所以,你不要废话,赶快算。” 避无可避。 月仙不得不接过那命盘,捏决成灵。 命盘咔嚓一声,缓缓转动起来。 才转了几下,月仙立刻道:“不错。是情劫。八岁到十七岁,劫日是十七岁那年盛夏,中元节。” 嘿,还有些本事。 弥落眼睛一下亮了,问道:“成为他情劫的是谁,是白衡吗。” “容我算算。” 命盘缝隙投出亮光,光芒渐盛,命盘的转动像是被什么阻拦,卡住了一般。 “嗯?”月仙懵了一下,收了法术,“谢秋的生辰八字给我,我先算算他这个人吧。” 命盘再一次转动。 这一次,散发出的光芒微弱,精巧的□□一直咔嚓咔嚓地转动着,一圈又一圈,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到底行不行啊。 “上仙刚才说,这位三万年前飞升的玄仙,名唤云栖。”月仙本就满脸褶子,如今一拧眉头更是脸上沟壑层叠,皱得眼睛都看不着了。 “是。” “这名字,是织羲取的吧。” 四人面面相觑。云栖仙尊的名字不是他从凡间升上来时自带的吗,怎么会是织羲仙尊取的。 “云游三千,四海为栖。等等,此人命数……” 命盘还在转动,却自手握催生法力的位置,突兀地裂出一道细缝。 月仙脸色微变。 四人也惊讶,想不到向来脾气最好的云栖仙尊,也会有因被掐算命数而怒破命盘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