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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依旧无动于衷地嗑着手里的瓜子,全程当余秋洁是空气,只是这回余秋洁确定她是听见了的,因为这个女人的脸上满是nongnong的不耐烦。 余秋洁抄起旁边捞鱼专用的抄网,对着她选中的那只鱼一网下去,快狠准地捞了起来。 白鲢鱼在网里用力挣扎扑腾了几下,鱼尾甩了余秋洁一脸水,她伸手抹掉脸上散发着腥味的水,对着老板娘扬了扬手,“称一下重量吧。” 老板娘依旧置若罔闻,倒是旁边的小姑娘放下手中的作业,怯怯缩缩地站起了身,往前走了两步刚想伸手接过余秋洁手里的抄网,猝不及防被人一脚踹在小腿上,直接单膝跪地。 老板娘收回脚,丢掉手里的瓜子就开始骂骂咧咧,“易清危你现在能耐了啊,都敢替老娘做主了!老娘什么时候说要卖鱼给她了?” 易清危诚惶诚恐的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手上和裤子上还沾着鱼血和鱼鳞的脏污,低垂着脑袋匆匆退去角落。 余秋洁皱起眉,从兜里摸出钱直接丢进了摊位旁老板娘专门用来暂时收放钱币,方便找零的小塑料桶里。 老板娘一见此,几步向前从桶里把余秋洁丢进去的那张钱又捡出来直接扔到地上,又粗暴地抢过她手里的抄网把捞起的鱼重新倒回了水箱里。 紧接着,还十分嫌恶地擦擦手,“我觉得啊,这鱼的腥味儿都比你身上的那股sao味儿好闻。鱼我今天就是不卖给你,像你这种不要脸到到处卖自己的sao货,把鱼卖给你我都嫌恶心。” 余秋洁深吸一口气,对着老板娘展颜一笑,默不作声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钱在裙子上擦了擦又放进包里,拎起地上大包小包的东西转身就走。 临走之前,还说了句,“真是脑子有病,有生意都不做。” 她话音刚落,身后倏地冲过来一道黑影猛地就是一脚踹翻了装着鱼的水箱,水箱“砰”的一声侧翻在地。 里面散发着腥气夹着泡沫的水哗啦啦淌出来,几条大鱼在地面苟延残喘地扑腾翻跳,没蹦几下就因缺水只剩鱼鳃还在翕张。 余光霁一脚踢飞就近的一条鱼,嘴角噙笑,绕过侧翻的水箱盛气凌人地走近老板娘。 少年眉宇间尽显飞扬跋扈的嚣张肆意,他抬起刚刚踢过鱼的那只脚,鞋尖在老板娘的裤腿上擦了个干净。 才俯身凑近老女人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微眯起眼睛,晨曦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衬得他的鼻梁更显高耸挺拔,像是还在晃着锋芒毕露的寒光,老板娘呼吸紧张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 这退半步的动作似乎让余光霁心情好了点,他眉毛上挑,直起身来,一脸嗤笑,“就你这怂逼样,你特么看不起谁呢?你多高贵啊?在永平街这种烂街破巷找什么优越感?” 话音刚落下,他随后看向抱着书本蹲在角落里的易清危,问:“这是你妈?” “谁是她妈?老娘才不是这小贱蹄子的妈!”易清危还没有所反应,那卖鱼的老女人就气得上窜下跳,跟只猴儿似的。 余光霁翘起一边嘴角,吊儿郎当道:“哑妹,幸好这老女人不是你妈,谁要有这种丢人现眼的妈,还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听到余光霁嘴里的称呼,易英秀扭头恶狠狠地瞪向易清危,“行啊易清危,你和这有娘生没娘教的小狗东西认识啊?” “狗东西,你说我丢人?”易英秀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带着挑衅,嘴角耻笑,“我再怎么丢人也没有你妈出去卖丢人!” “你骂谁狗东西呢?你这个丑人多作怪的瓜逼老婆娘!”余秋洁气红了眼,毕竟她混迹风月多少耳濡目染,真要蹦起脏话来吃不了亏。 骂还不解气,余秋洁掏出袋子里的番茄黄瓜气势汹汹一股脑全砸了过去,就是手准堪忧,偏了不是一点半点。 全砸完了也一个没中,甚至有一只黄瓜偏离余秋洁想象中的航线飞到了余光霁头上,拦腰断成了两截。 “cao!”余光霁一把揪住易英秀的领口,也没管在他头上断掉的黄瓜,逼近她,“别以为老子不打女人,你就没完没了!” 这是人流量多的大街上,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和摊主们都在看热闹,各个表情冷漠且麻木,没有一个人想着要报警,谁都不想多管闲事。 永平街上多得是泼皮无赖、地痞流氓,这都是典型的永平特产了,民风低下治安疏忽的产物。 “你想干什么?”易英秀缩起脖子,凑近了看余光霁的那双眸子就好像在盯着一双冒冷光的蛇眼、锋利森寒,她才意识到害怕,“我、我报警了啊。” “易清危呢!”易英秀扭着脖子去瞪角落里的身影,急得火烧眉毛,“易清危你个蠢东西!还不快滚去报警!” 易清危被这声音吼得整个人抖了抖,蹑手蹑脚地走过来,鼓足了勇气才敢把双手搭在余光霁的手臂上,对着他眼神祈求地摇摇头。 她不想报警。 余光霁整个人一僵,被易清危轻轻搭着的那只手臂好像正在被抽去力气,他皱了皱眉沉吟片刻,手下一松还是松开了易英秀。 他这个人最不怕别人给他来硬的,可对易清危这种又软又可怜的弱势个体却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何况他叫了这么久的哑meimei,这还是哑妹第一次主动与他交涉。 易英秀身上的束缚一松,就好像是证实了余光霁确实不动手打女人,她嚣张的气焰开始暴涨,张口就开始哭爹喊娘,不依不饶的接连推了余光霁好几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