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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被他说的一头雾水,反驳道:“姚知府自己教养不当就要把脏水泼下官身上,难道她以后过的不好都是下官造成的?” “哼,沈大人有皇上宠信,自然无所畏惧,小女确实是做作自受。” 沈嘉脸黑下来,凌靖云却在一旁大笑着说:“姚知府错怪沈大人了,令爱的事情是本使告知皇上的,没想到皇上反应如此大,也许皇上误会了姚大人想用美人计蛊惑钦差大人。” 姚知府吓得不敢说话了,难怪皇上会震怒,换成是他,也会有此怀疑了,看来他女儿的亲事不结也得结了,不吃点亏,皇上怎么愿意放过他? 姚知府满头大汗地说:“是本官想岔了,误会了沈大人,给沈大人赔个不是。” 沈嘉却把目光落在凌靖云身上,等着他给自己解释,赵璋到底做什么了? 凌靖云起身走出去,经过沈嘉身边时将一张纸塞给他,沈嘉跟着走出去,到阳光底下打开纸张,终于明白姚知府愤怒的原因了,换成是他,亲生女儿被迫这样嫁出去,不生气才怪。 “沈大人应该知道,刚才我那话不过是煳弄姚知府的,你说,要是将来他知道了你和皇上的关系,心里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沈嘉把纸张还给他,朝他自信地笑了笑,“凌大人多虑了,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样?又不是我逼着他女儿嫁人,有本事找皇上理论去啊,不过凌大人连这点小事都要告诉皇上,还真是尽忠职守啊。” “你没说?”凌靖云疑惑地问,然后恍然大悟,“难怪沈大人近几日焦虑了,这是要失宠了吧?” 沈嘉在给赵璋的信里提了这件事,但只有寥寥几个字,还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说的,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皇上也太小气了,醋性太大,他那么多女人围着的时候我也没生气啊,唉,男朋友太爱自己就是麻烦。” “……”凌靖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难怪能把自律专情的庆嘉帝降伏了。 “对了,凌大人似乎还未成亲吧?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不如下官替你寻一良缘,请皇上赐婚如何?”沈嘉笑容甜美,可在凌靖云看来就和修炼千年的老妖怪似的,这沈嘉是明着警告他多管闲事吧? 凭沈嘉受宠的程度,他让皇上给自己赐婚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凌靖云靠近他,他身高比沈嘉高了快一个头,气势凌厉,多少朝廷重臣在面前都得软下去三分,沈嘉却保持着他的笑脸抬头看着自己。 不得不说,沈嘉这张脸相当完美,攻击性太强,很少有人能忽略得了他的长相,凌靖云很能理解那些被他迷惑的人。 他抬起手,手掌心里握着一枚宝石,本是用来贿赂沈嘉的,可就在他的手即将要碰到沈嘉的时候,一枚小小石子破风而来,凌靖云后仰,堪堪避过那枚足以令他毁容的暗器。 他朝石子飞来的方向看了眼,突然明白过来对方的用意,连连后退几步,跟沈嘉保持着几米的距离,他把手里的宝石丢给沈嘉,沉声说:“这个就当赔礼,以后还请沈大人多多关照。” 沈嘉的心神还在那枚小石子上,猜出是他身边的暗卫做的,看凌靖云那了然的表情肯定也是知道的,突然就有些尴尬,收了赔礼朝对方拱拱手,“凌大人也一样,有事咱们可以好好商量。” 凌靖云事后抓了一个守护沈嘉的暗卫,挑着眉头问对方:“你们这是何意?那姚知府的女儿屡次三番靠近沈大人怎么不见你们使暗器?” 暗卫理直气壮地回答:“皇上只让我等不让任何男子靠近沈大人,并未交代女子也要避讳,凌大人应该感谢我们才是,让皇上知道凌大人离沈大人那么近,恐怕下一个要被赐婚的就是您了。” 凌靖云服了,从此以后与沈嘉说话都要离三丈远,搞得秦掌院以为他俩闹矛盾了。 当天下午,姚二夫人就带着家里的孩子坐上马车回长安了,她没敢告诉女儿真相,只说临时改了主意,还是想回老家过年。 姚大小姐觉得这样也挺好,回长安总比被禁足好,而且沈嘉也是要回去的,说不定他们还能在长安见面,等她回去还能会一会沈嘉的未婚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狐狸精迷得沈嘉三魂五道,连送上门的美人都不多看一眼。 姚二夫人一路忧心忡忡,避着儿女偷偷哭了好几回,她想,回去之后还是求求侄儿姚沾,让他替堂妹说说情,总不能真就这么嫁了。 年关越来越近,沈嘉也终于收到了赵璋的来信,与之前几封信的厚度相比,这次只有一页纸,且只有两句话,第一句:立后大典定在大年初一。第二句:大名府既然无事,尔等尽快启程吧。 沈嘉正要把纸张放下,就看到背面的角落里还有两个小字:盼归!终于缓缓地笑了起来。 离过年还有三天,一行车队从南门进了长安,缓缓前行,最后按着地址问了不少路人才停在了玉井坊沈府门口。 中间那辆马车的门打开,一对中年夫妻扶着走下来,抬头望了一眼这座府邸,脸上同时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沈府,想必是没错了,小檀,快过去敲门,让那小子出门来迎接我们!”沈老爷霸气侧漏地吩咐,说完话觉得一股冷风灌进脖子里,急忙扯紧斗篷,嘀咕:“这长安的冬天真是冷啊,咱们可住不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