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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张绎手腕上的伤口,一整圈被绳索勒破的痕迹,还有他自己啃咬时咬出的伤口,他目光沉了沉,瞥了湖水一眼,然后起身对守在一旁的刘导说:“人我先带走了,有事等张绎醒来再说。” 刘导紧张地解释道:“林先生,这次是我不对,不该答应他入水的要求,原本以为都做好安全准备了,张绎也说他自己会游泳,我没想到……” 林澍抬手制止了他的话,这件事深究起来跟剧组没多大的关系,但林澍此时心情不佳,并不想听他解释,“刘导是否有错与我无关,但如果张绎出事,相信你在这个行业也混不下去了。” 这话并非林澍危言耸听,以他了解到的信息,张绎那几个师兄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张绎如果出事,他们必定是要一一追责的。 那条害人的蛇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哪里知道,只要他碰过张绎,张绎身上必然有他的妖气,怎么可能会没有痕迹留下。 刘导擦了擦冷汗,一点不怀疑他的话,林澍到底是什么身份他还没弄明白,但光是李总和杨总就足以封杀他了,他忐忑地说:“我们还是先把张绎送医院吧,仔细检查检查更稳妥些,等他醒来我会给他一个交代的。” “不用了,他身体没什么问题,多休息就好,人我带走了,之后的事等他休息好了再说。” 刘导没敢反驳,看着他抱着张绎上了一辆越野车,他们刚才都没听到车的声音,也不知道林澍什么时候到的。 今天的戏注定是拍不下去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刘导也没心情拍摄,便让人收工,然后又把剧组的工作人员叫去开会,再次强调安全的重要性。 负责吊威亚的师傅一脸颓丧与委屈,他真的已经再三检查过设备了,根本没问题,可为什么还会出事呢? 林澍抱着张绎去了他的房间,刚把人放在床上,张绎就睁开双眼,眼神迷茫,目无焦距,许久才认出站在自己床边的人是谁。 “是你救了我!”张绎肯定地说。 林澍并未反驳,他现在一点不想说这件事,他想和张绎好好讨论他的种子的事情,为什么他的种子会在张绎身边,又为什么会被他种活。 他的种子可不是普通的树种,给了土给了水就能养活的,要促使他发芽就需要非常浓郁的灵气,真不知道张绎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他还很好奇,他的种子是怎么被张绎捡到的。 “谢谢。”张绎挣扎着坐起来,“嘶……”他摸了下自己的手腕,感觉整条胳膊都疼麻木了,除了手腕上的伤,他肩膀上被蛇尾扫了一下,好像也动不了了。 林澍看出他的不适,伸手脱了他的戏服,肩膀上红肿了一大块,他顺着骨头往下摸,安抚道:“还好,骨头没事,抹几天药油就好。” 张绎光着上半身,空调风吹来感觉有些凉,他把被子往上拽了下,然后看到自己空荡荡的手腕,那串珠子被他咬掉了一颗,整串都散了,估计是落在湖水里了。 林澍瞥了他的手腕一眼,说了句:“稍等。”然后出门离开了。 张绎全身都湿了,裤子和鞋子还没脱,头套贴在头皮上难受的很,于是趁林澍不在赶紧起来把衣服脱了,头套他不知道怎么拿,只好给化妆师小颖打了电话,请她来帮忙。 他进浴室冲了个澡,围着浴巾出来时就看到林澍坐在客厅里,茶几上摆着一个白色的药箱。 看到张绎出来,他淡淡地说:“过来,我帮你上药。” 张绎对救命恩人的态度还是很好的,也不像以前那么防备他了,如果林澍要对他不利,之前完全可以不管他的死活。 他坐到沙发上,看着林澍从药箱里取出一瓶药膏,握着他的手给他抹药,药膏不知道是用什么制成的,抹在伤口上冰冰凉凉非常舒服,张绎甚至能感觉到皮肤在逐渐收紧。 “一点小伤而已,不用这么好的药。”张绎心痛地说。 林澍低声笑了笑,“你要是觉得自己不值得,可以帮我个忙。” 张绎暗道:终于来了!临到头来,他反而不害怕了,“林先生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的呢?” 林澍沉默了,他总不能对张绎说,麻烦帮他养儿子吧? 说来也怪,他的种子竟然不愿意离开这个人类,刚才张绎在洗澡时,林澍把他变回了原样放回背包里了。 张绎不敢催他,他大概猜到,这件事估计不简单,而且应该是私事。 “算了,以后再说吧。”林澍站起身,说:“肩膀上的伤让人给你抹红色那瓶药油,多用点力推开,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张绎跟着站起来,他忘了自己身体虚弱的很,起的勐了,头晕目眩,人也往前倒去。 林澍顺手扶了他一把,房门在这时候被推开,小颖尴尬地站在门口,“抱歉,我看门没关就……打扰了。”说完后退一步将门带上了。 张绎淡定地松手,说了声谢谢。 林澍把手放回裤兜里,手指头暗暗搓了搓,若无其事地说:“没关系,你自己注意身体,等会儿我让人给你送药膳来,记得多吃些。” 等小颖帮他拆了头套,张绎又去洗了头,自己咬着牙给肩膀上的伤擦药,然后倒在床上唿唿大睡,他精力损耗太大,要不是有林澍的灵气替他滋养身体,刚才根本连床都爬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