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些债，需要血和泪来偿
龙钟云的话软中带硬，不轻不重地噎了四爷一下。 这个时候，全场目光再次集中到萧凌天身上。 他若无其事地微微一笑。 “奶奶，你每晚睡觉的时候小腿剧痛，不得不用止痛药维持。” “现在吃普通止痛药不管用了，只能用吗啡，这是饮鸠止渴。” “再不及时治疗的话，以后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后半辈子。” 开始的时候龙钟云以冷笑回应，不以为然。 但听着听着，她的表情由惊讶到鄙夷。 “这事在秦家不是秘密，是秦舒柔告诉你的吧，调查做得不错。” 萧凌天微微一笑，他看出来的当然远远不止这些。 天人五衰后，他的功力恢复了大半，现在又可以使用医神术的望字诀，可媲美天眼神通。 “奶奶，你的腿痛是月子留下来的病根所致。” “月子未满，你就下过水，而且是冷水。” “秦家也是传统医药世家，怎么会容许你月子不满下冷水？” 萧凌天脸上露出深深的笑意。 “你是怎么知道的？” 龙钟云大吃一惊，月子里下水的事她从未跟旁人说过。 这小子咋知道的，他究竟知道多少？ “当然是看出来的，因为我是医圣首徒。” 以医神术的望字诀给龙钟云望诊，可以说杀鸡用牛刀。 龙钟云目光闪动，最终把对萧凌天的不满隐忍下去。 月子里下冷水的那件事，绝对不能被抖露出来。 “是我自己不小心，也没什么。” 龙钟云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慌乱。 萧凌天走到她面前，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嗯？” 龙钟云先是排斥抗拒，满脸嫌弃，之后震惊、目瞪口呆。 随后，她对萧凌天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凌天，你不要乱说。” 她最隐蔽的事情，以为铁定带入坟墓，没想到被挖出来。 这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呵呵，这个得看心情了。” 萧凌天微微一笑，声音很温和，但意味深长。 “四爷，老身年纪大了，身体不适，要回去歇会，失陪！” 两人的对话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两个知道，说完之后龙钟云露出疲惫的神色。 老太太精明得很，关键时刻无法力挽狂澜，便及时抽身而退。 这样一来，无论接下来四爷怎么对付秦家和张家，都和她没关系。 萧凌天微不觉察地给四爷递了个眼色。 四爷会意，点了点头。 “老夫人请便。” 龙钟云知趣，喝止了要搀扶她的秦雨露，由柳云溪陪她走。 柳云溪是个实际上的外人，带走她，四爷不会说什么。 四爷不明白殿主大人为何要给龙钟云留一份面子，但既然殿主大人有这样的意思，他当然全力配合。 “秦家和张家的话事人，还不滚出来，等到何时？” 龙钟云前脚一走，四爷后脚就厉声大喝，态度明显更加强硬。 秦家和张家的人相互看了一眼，秦千军和张青峰这两个话事人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 张青峰还好，之前的态度可圈可点，倒没觉得多大压力。 秦千军就不一样了，他身为龙钟云之下的秦家家主，哪里受过如此大的羞辱，脸色涨得跟猪肝一样。 太丢人了，如果地上有缝，他肯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你们一个代表秦家，一个代表张家，现在当着我的面表态。” 四爷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不给他们拖泥带水的机会。 “四爷，关于悬壶堂合作的事，还请您三思。” 秦千军避重就轻，想转移话题减轻压力。 他心里早就在骂娘了，这件事确实和他没多大关系，但之前针对秦万卷一家，让他想溜也溜不掉。 龙钟云脸老皮厚，可以卖个老脸，他要是有样学样，会死得很惨。 “先把萧兄弟给我安抚好，否则一切免谈。” 四爷冷笑一声，堵死秦千军的其它心思。 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朗，不管萧凌天的身份是真是假，四爷铁心心要维护他，谁也没办法。 张青峰率先低头，慢慢走到萧凌天面前，有些诚惶诚恐。 “萧……萧兄弟，之前多有得罪，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多多包涵。” “我相信你是医圣首徒，还请在医圣面前美言几句。” “大恩大德，我张青峰永远铭记在心。” 说完，还狠狠的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直打得脸上血痕连连。 道歉的诚意不算特别足，但态度还是很端正的。 秦千军犹豫了一下，咬牙走到秦万卷面前。 “大哥，看到你身体比之前恢复了，我替你高兴。” “之前我针对你，说实话也是出于误会，没有其它意思。”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秦万卷也是冷着脸没有回应。 两兄弟间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的，一个被逐出家门，一个差不多是现任家主，天壤之别。 说话的时候，秦千军瞟了旁边的萧凌天一眼，眼神复杂，但其中更多的是鄙夷。 他从来就没瞧上过萧凌天，当初答应将秦雨露嫁给他，完全是为了攀附萧家。 但后来发现萧凌天是被萧家赶出家门的弃子，他立马就反悔了。 “萧兄弟，满意了吗？” 四爷很认真地问。 “不够。” “远远不够！” 萧凌天看了一眼往人群后面躲的秦雨露，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整个事件中，秦雨露是跳得最厉害的，不仅百般羞辱他，还对秦舒柔赶尽杀绝，不留丝毫情面。 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不彻底碾压，事情绝不算完。 “听到没有，远远不够！” 四爷脸色一沉，冷冽的目光扫过众人，杀气腾腾。 发现萧凌天看向自己，秦雨露知道躲不过去，只得不情不愿地重新站出来。 走到四爷面前，朝四爷鞠了一躬。 “四爷，我不懂事，之前多有冒犯，在这里向您陪不是。” 在她看来，只有四爷有资格接受她的道歉，其它人想都别想。 尤其是萧凌天和秦舒柔两个，不要以为有四爷撑腰，就可以骑到她秦雨露头上拉屎撒尿。 哪怕四爷把萧凌天捧上天，她也不会承认。 在她心里，萧凌天依然是窝囊无能的废物。 真有本事，就不要借别人的势，真是恶心，让她瞧不起。 “你得罪的不是我，无须向我道歉。” 四爷转过身，身上的寒意更浓。 这是真正的寒意，让近在咫尺的秦雨露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害怕归害怕，但她内心对萧凌天更加鄙视，一个靠别人的男人算什么东西。 之前靠秦家，现在靠四爷，这男人就是一个天生的窝囊废！ “萧凌……哦，不，萧公子，我之前不知道你这么厉害。” “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这么针对你。” 她的真正心里话是，早知道今天会这样，当初直接弄死他得了。 但有四爷在，她没敢流露出来，把怨气深深地埋在心底。 “对不起，我错了，希望你宽宏大量，既往不咎。” 萧凌天听到她不痛不痒的道歉，淡淡地一撇嘴。 “秦雨露，如果现在你我换个位置。” “我相信，你一定会把我往死里踩。” “你的道歉过于虚情假意，我不接受。” “我萧凌天一家人，所受欺辱，岂是你轻描淡写三言两语便可化解的？” 萧凌天的话让秦雨露娇躯一颤，咬牙深深把头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