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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切黑 第23节

    她们三个人走进去,符与冰和赵戈跟着走到了校长室门外。

    走到门后,赵戈手上的伞定在了地上。

    他们从门的缝隙中往校长室里看,三个女生正低着头在校长的桌子上翻找东西,一边找一边嘟囔。

    “怎么没有,我记得他上次说完话后放在这儿了啊...去哪儿了...”

    也就在这时,整个学校响起开始考试的预备铃声。

    沉闷地敲响在各个楼层,三个女生几乎是同一时间抬起头。

    “考试了!”

    “十五分钟之内要赶到考场!要不然就没办法进考场了!”

    “但是我们还没找到...”

    “管他呢,大不了晚上回去被打一顿,要是没考试,那就不是挨打那么简单了,你们想一辈子被困在那儿吗?”

    “快快快!”

    三个女生几乎是夺门而出,速度快到赵戈没有反应过来。

    看到女生们跑出来的身影,她提起伞正准备踏出门的掩映。

    符与冰伸出手,拉着伞柄猛然往门后一拉,赵戈顺势被他拽入怀中。

    符与冰用手捂住赵戈的嘴,手上的戒指链垂落在她的脸上。

    十字架一晃,蹭过赵戈的嘴,冰凉到让嘴角颤抖。

    他们两个人在门后屏声敛息。

    赵戈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

    短暂的静止中,符与冰一低头就能闻到赵戈身上的笔墨味。

    可惜三个女生跑得太快,她们的脚步声一离开,赵戈就往后退。

    笔墨味从怀中抽离,赵戈看他的眼神有慌乱。

    符与冰却恶人先告状。

    “阿姐...莫不是讨厌我...为什么最近总是躲着我?”

    “你...”

    赵戈握紧手中的油纸伞。

    “刚刚十字架划到我的嘴...”

    话说到一半赵戈又抬眼看符与冰,这一次,眼神里有想要说清一切的清明。

    “贫道已然问了以撒神父,基督教根本没有吞入十字架的仪式,小神父这是在愚弄贫道?”

    “我当然不会愚弄阿姐。”

    符与冰声音陡然提高,而后故意把声音又降低。

    “我只是...好奇...”

    语气委屈得好像做错的是站在他对面的阿姐。

    “好奇什么?”

    赵戈果然问出口。

    于是符与冰笑起来,抬起手,让倒着的十字架在戒指链上垂落。

    银光闪烁。

    “好奇...”

    符与冰弯下腰,凑近赵戈,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嘴唇。

    声音里带着股颤抖的笑意。

    “舌吻的感觉。”

    和阿姐舌吻的感觉。

    第十九章 十九白

    符与冰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没过脑子。

    于是赵戈接下来的这句话也就没经过思考,直接就说了出来。

    她几乎是面无表情。

    “恶心。”

    说完后赵戈和符与冰都愣住了。

    赵戈愣住是因为她基本上不会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口,骂人从来只在心里骂,可这一次可能直接就脱口而出。

    而符与冰的神情直接就僵在了脸上。

    看上去有了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自尊心。

    赵戈抽身远离符与冰,地上的油纸伞跟着蹭着划向后。

    道歉的话到了喉咙口,又被她憋回去了。

    其实不至于恶心,看着符与冰的神情甚至觉得有些后悔说出这样的话。

    可赵戈却不想收回这两个字。

    “小神父可能最近是被鬼迷了眼了,说的话做的事都不大合乎情理。”

    赵戈盯着符与冰。

    “我们最近...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说完这句后,符与冰向赵戈靠近。

    “阿姐...”

    赵戈打断他的话。

    “学校里的事我先自己处理,如果老师让你来,我会替你请假。”

    符与冰的手僵在了半空,手指上的十字架沉重地往下垂落。

    他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

    “贫道...”

    赵戈往后退,油纸伞在手中清冷地撑开。

    “先走了。”

    虽然走下了台阶,脑子里却一直循环着符与冰刚刚看着她的神情。

    甚至有些悲伤。

    握着油纸伞的手攥紧。

    一直回到道观前,脑子里想的却都是符与冰。

    道观门口停了辆轿车,轿车的商标是个盾形,看起来像是凯迪拉克。

    但其实是山寨版的‘凯德拉克’。

    非常有标志性的山寨。

    栅栏区之外的废车厂里有很多这样的车。

    凯德拉克上走下来一个人。

    “道长,你终于回来了啊...”

    老侯挠了挠头。

    “我一直给你发微信你也没回我,我就在道观外面儿等你,你再不回来我就走了。”

    “方才出门办事。”

    赵戈打开门,癞皮大爷率先冲进去。

    “久等了。”

    “我就不进去了啊,道长,您帮我开个那啥...驱邪符。”

    老侯指了指自己的轿车。

    “自从厂长给我分配了这辆车后,我就觉得运气不大好,老输钱,肯定是有邪气。”

    “但我总不能不开这车,毕竟是上头发给我的车。”

    赵戈坐到木桌前,从长袖中抽出毛笔。

    “稍等。”

    心中有浮躁气,落笔也就浮躁。

    宣纸废了好几张。

    “道长,上次我介绍的两个兄弟把我之前赊的钱给交了吧?”

    老侯倚靠在玄关外。

    “我之前也是贪小便宜,然后您又给我画了一个空碗我就着急了,钱也没交就走了,我的错,我在这儿再跟您好好道声歉!”

    “没事。”

    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事,落笔也跟着凝滞。

    老侯的话没停。

    “之前来你这儿的那俩和我是同一个厂里的,跟我关系挺要好的,他们回去后都说您开的安神符有效,说你人好,不像其他神棍只会坑蒙拐骗,说些奇怪的大道理。”

    絮叨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但又抓住了些关键词,赵戈把宣纸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