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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他的嗓子像是撕开了一半,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拿来桌上的矿泉水使劲喝了一大口,平复许久,才又继续说道:“但是我没想到,你喝醉酒之后,根本就不行。那时候屋里关着灯,我、我见她小心翼翼地进来,鬼迷心窍,就干脆把你推到旁边的小沙发里,自己装了喝醉…” 白宴听着他的解释,一直没有说话,直到酒店门口响起客房服务的询问声,他才弯腰将地上的钥匙拿起来,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这种事情我不会帮你,等柳梦莹起来之后,你自己跟她坦白,无论她之后要怎么做,我们两个都没有权利替她做选择。” 顾析听见她的话,一时间肩膀垮了下去,他扬着脑袋,说到:“老白,你真就这么绝情?” 白宴看过去,像是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一般,回问:“这种事做出来,你觉得到底是我绝情还是你绝情?” 他这话说完,顾析还没能来得及回答,卧室那边便响起了一声不小的动静,两人于是抬头看过去,只见柳梦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披着衣服站在了门边上,听见两人的话,此时摔倒在地上,脸上气色全无。 她五个月前才做过手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此时也不知是受了太大的打击,还是摔得太狠,原本昨夜得到心想之人的娇羞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等顾析迈步走过来时,她的眼睛猛地一下睁大,抬手指着他的鼻子,一时闭气,终于一脑袋扎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白宴和顾析见状,连忙将人送去医院。 柳梦莹的母亲乔静当即买了机票赶过来,听白宴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神情也很严肃。 顾析的母亲当天晚上得知这件事,连夜也带着秘书飞了过来,她原本对此事并不在意,只想着拿钱解决便可,没想到傅家那边发了话,碍着傅姗的面子,她到底还是被丈夫派来亲自上门,对着柳梦莹的母亲道了声歉,只是态度摆得十分高傲,好似这一件事自己儿子也算是一位受害者一般。 柳梦莹因为她的态度,一时病情越发严重,留在英国养了一个多月的病,直到白宴交换生时间结束后,她才跟着他一起回了国。 年晓泉之前就在孙秘书那里得知了英国那边发生的事,去机场接机的时候,看见走在白宴身后的柳梦莹,只觉她整个人瘦了一圈,原本温柔清婉的气质里隐约带上了些阴霾,也不爱说话,上车之后便只坐在后座上看向窗外,独自沉默着。 年晓泉于是偶尔从后视镜里看过去一眼,眼中感情很是复杂。有同情,有怨恨,也有些不为人知的唏嘘。 柳梦莹或许是感受了年晓泉此时复杂的眼神,低着扣着自己的手指,好似要将皮肤抓住鲜血一般。 她实在害怕了年晓泉此时同情的眼神,她甚至在这样的时候,无法控制地想起了年晓泉当初的那一句话,像是在包扎好的纱布外面,不断狠厉地滑刺着,她说,图谋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就像是将自己的尊严丢在地上任人踩踏。 柳梦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被人践踏的女人,她深知自己拥有许许多多的爱慕者,她将他们暧昧的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无论是顾析,胡定,甚至其他的人,她都觉得自己是他们心中的神女,高高地捧起,远远地望着,遥不可及。 可她唯独没有想到,这些男人会被春风里的暧昧勾引,便也会在月色下的欲望面前,为了赤/裸的情/欲丢掉人性。 没有人是白宴,他们都不会是白宴,而她也不可能再拥有白宴。 回到家中时,柳梦莹的母亲乔静正在给儿子辅导英语,她看见柳梦莹回来,脸上带着些许诧异,甚至连一声招呼也不让儿子打,便起身走到厨房里,给她倒了一杯水出来,母女两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一端,开口说话,显得疏离凉薄,“我还以为你在英国待得乐不思蜀,要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家了。” 柳梦莹低头望着手里的白水,捂住嘴巴微微一吐,开口说道:“那边堕胎不方便,我回来是想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 她这话说完,乔静一时间愣在原地,好几秒之后,她才“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围着茶几来回走了一阵,迈步去一旁的阳台打了个电话,回来之后,一脸冷凝地告诉柳梦莹:“孩子不要打掉,明年你嫁到顾家去。” 柳梦莹一时有些不敢相信母亲的话,抬起头来忽地睁大了眼,压着嗓子回答:“你们…你们让我嫁给顾析?” 母亲见柳梦莹语气里带着不悦,冷哼一声,干脆也重新坐了下来,神情难看,完全没有人前那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她看着眼前不争气的女儿,轻声说道:“怎么,你还觉得不满意?我教了你这么多勾男人的法子,花了这么多精力让你跟白家那小子牵扯上,可你呢?还不如一个破剪头的。现在你这个样子,身体弱不禁风,不趁着肚子里的孩子嫁进顾家,你还想要怎么办?” 柳梦莹下意识捂住肚子,像是意识到自己回国的决定,或许是错的,她一时咬住嘴唇,摇头回答道:“我、我可以不嫁人。就算白宴不喜欢我。我也…” “你什么你!?你不会以为自己光凭着一点心机让男人对你有点儿好感,这就足够了吧。女儿啊,男人可是最朝三暮四的东西。无论你从他们那里得到多少青睐,最重要的是嫁进去,成为合法夫妻。嫁得越好,你以后的日子才越舒坦,mama,弟弟,才会越有靠山。你也不至于辜负了你爸这些年对你的栽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