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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朱必那里出来,两人就要回白黎家。 白家所有人如临大敌,全部换上了最体面的新衣,紧张地在门口迎接,等到叶庭澜下了轿子,所有人又呼啦啦跪倒了一片。 叶庭澜牵着白黎,认真地说:“小白,像不像贵妃省亲?”白黎翻了个白眼:“担心我告你大不敬!” 叶庭澜低低笑了:“咱们既已成亲,所有的罪名你便都要与我一同担着,我怕什么。” 白黎:“去你的吧!” 他们说点声音低,但白晴和小六儿站在最前面,都听了个全乎,白晴脸色煞白,她虽然在白黎前面那般反对,那般慷慨激昂,但真的见了叶庭澜,但是那一双泛着寒剑锋芒的眼就足以让她哆嗦个不停,这是时代背景下,小民对于高官本能的恐惧。 叶庭澜给白晴带了许多上等的布料,还有一些澄州买不到的高级胭脂水粉,白晴收了,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后颈出了一层汗。 叶庭澜便找了个借口让她去休息了,留下小六儿问了学业,小六儿虽然也有些紧张,但是肚子里东西不少,倒是能对答如流,叶庭澜对小六儿很满意,拿过书本亲自指点了一下午,小六儿渐渐地便放开了,不得不说叶庭澜的学识是澄州那些夫子比不了的,光是眼界和站位就让小六儿大开眼界。 晚上程九过来了,他之前和叶庭澜喝过酒,这会儿倒是不太拘谨,颇为自来熟,小六儿未到二十不能饮酒,白黎把他赶到女桌去了,剩下三个老爷们倒了小酒一杯一杯喝。 白黎已经到了可以喝酒的年纪,他原本有些排斥,不过叶庭澜那里多得是些桃花酿,竹叶青之类的清酒,度数不高,唇齿生香,也就当做饮料喝了,只不过他酒量感人,喝不多少就有些头晕目眩。 但...... 架不住叶庭澜见过一次他迷迷瞪瞪满脸春光的模样就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每次喝酒都要叫他一起小酌一杯。 说是小酌,最后总是混乱收场。 程九喝成了大舌头,像一阵被龙卷风刮走的云一般飘了出去,院子里只剩下小两口。 叶庭澜揽着白黎的腰,看他整个人都软绵绵地倒在自己身上,醉眼朦胧,一句一句情话含混不清地往外冒。 他最爱的就是这一点,白黎平时容易害羞,喝醉了酒爱说情话,叶庭澜发现了新玩法就肆无忌惮了。 他轻声细语,温温柔柔地逗弄白黎:“小白,这世上你最喜欢谁呀?” 白黎嘟嘟囔囔:“最喜欢我的叶大美人。” “你的叶大美人哪里好呀,值得你这般喜欢。” “哪里都好,他长得好看呐,他......他最疼我,活还好,可舒服了......” “你便那般喜欢他?” “那是,海枯石烂,此心不变。” “好好好,你最喜欢和他一起做什么呀?” “嘟嘟嘟嘟.......你懂吗,你懂英文吗哈哈?” “小白,来两句情诗唱给你男人听听......” “床上唱给你听好不好呀......” “好好好,当然好......” 叶庭澜抱起白黎回屋,在门前侧脸,看见门外飘过的一片衣角,眼睛眯了眯,并不当回事。 白晴偷听了墙根,面红耳赤地回了房,就见程九抱着柱子蹲在门前看着她傻笑。 白晴过去扯他耳朵:“别装了,烧刀子你都能喝两坛,一点鲜果酿能醉成这样?” 程九笑嘻嘻:“还是媳妇懂我。” 白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抬脚就走,程九赶紧爬起来跟上,嚷着:“还没消气呢?” 白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道:“你早知道他们的事情,为何不与我说,为何要瞒着我!” 程九蹲在她对面,拉着她的小手,说:“那不是白老弟不让嘛!” 白晴:“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程九:“你也没让我说啊!” 白晴:“......” 程九安慰道:“你也莫要生气了,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很难接受,但是平心而论,叶大人对白老弟还是很好的,咱们做哥哥jiejie的,最希望的不就是弟弟幸福吗,只要他喜欢,他开心就是了,大大方方接受,他心里也会好受些,你不希望自己成为老弟心中那根刺吧?” 白晴叹道:“我何尝不懂这个道理,我已经说了不再反对,就是这心里一直提心吊胆,总觉得不放心呐。” 程九笑道:“那没办法,家中有小的,咱们这些大的总会放心不下,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不就是这样吗?” 白晴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也就是说说,难不成我想干涉就能干涉得了。” 程九:“莫要再想了,晴儿,我明年就能出珍珠了,等我赚到了钱,咱们也该考虑下自己的事情了不是?” 白晴羞红了脸:“谁跟你有事,不要脸!” ...... 澄州这一年的新年暖意融融,白家的宅院里春风遍地。 大年夜上,白黎和程九把婚期定在了三月十六,按照经验,三月的澄州是春暖花开得好气象,程九看中了一处宅子,就等过完年买下来做婚房,这些年他不只是做了珍珠的养殖,来来回回做些珍贵海产生意也赚了不少。 过完年叶庭澜独自回了京城,朝堂那边他一步也走不开,白黎则留在澄州为白晴准备嫁妆,到了三月,叶庭澜也告假回澄州,把白晴风风光光嫁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