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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时候,朱培知来了一趟,带了两盒极好的点心,对白黎表达了歉意,并将小六儿带走了。 白黎身边便缺了一个助手,他忙了一天,并不急着出货,而是让几个仆从反复做皂,观察他们的能力,等到傍晚时分就能看出每个人的差距。 这几个人都是不错的,白勤和白德最是麻利高效,白尚最是谨慎小心,切皂切的最好,于是白黎便把冷切皂技术教给了白勤和白德,让他们每人负责一条生产线,白尚专门切皂包装等等。 找了看上去最机灵的白顺跟在自己身边,剩下两个一个干杂活,负责原料采买等等,一个在铺子里卖皂,这般就算是安排好了,人手很少,每个人的工作任务都不轻,从早忙到晚,充实的很。 忙了几日各项工作变得有条不紊,工坊开始大量生产冷切皂,白黎抽空面试了掌柜、账房和设计师。 最后选定了一个姓赵的掌柜,姓董的账房,还有一个画画极好的文秀才做设计师。 文秀才不仅要设计冷切皂的花样,还要负责调色,以及形状设计等,这是这个世界第一个做这项工作的人,文秀才干的兴致勃勃,不几日就设计出了两款新的皂,看上去一款像海上日出,一款像蓝天白云,都很有艺术感,白黎喜欢极了。 二月底,白黎的“留白生活”正式开业,这时澄州大大小小商户的洁肤皂和洗衣皂已经卖了一个月了,有些大商户已经走了两批水运。 澄州来往商贩越来越多,很多都是随着香皂船而来,特地来澄州进些香皂回去卖,但凡是来的人都会问一句谁人想出的这点子,想要得到白黎的姓名地址一点都不难。 于是留白生活刚开业就迎来了相当大的流量,那些进店的客商无一不瞠目结舌——这留白生活的皂......真的是皂吗?! 巴掌大的一小块如玉般圆润滑腻的皂,形态各异,五颜六色,粉色做成了花瓣形,绿色做成了叶子形,就算是方方正正一块蜂蜜皂,也因为半透明的质地,蜜般润而亮的色泽让人忍不住想把玩,觉不舍得用来洗手。 更重要的是,这些漂亮的皂,在此之前从未在世面上出现过! 白黎开业第一天,员工们就加班了。 厚厚的一摞订单,每个订单上的数量都不多,这是白黎饥饿影响的策略,也是平衡了生产能力之后的限额,即便如此,加在一起也是不小的工程量,之前的存货很快就卖完了,白勤和白德整日里从早忙到晚,看上去脚不沾地,细看每块皂却不曾因慌忙而出现瑕疵。 白黎在铺子里盯了几天,手把手教会白省处理各种事务,眼见着铺子里忙而不乱之时,他便带着白顺出了门,他要买宅子了。 原本白黎是打算在澄州买上一座不大不小的宅子,他和jiejie,再雇上两三个人就可以了,现在他不这样认为了,他想:若是哪天叶大人再来澄州,要到我家里坐坐呢? 总不能太寒碜了,委屈了心上人。 所以他要买规制以内最大最好的房子,白黎又找到了信诚牙行,如今掌柜的已经知道白黎的名号了,白家小东家不仅带领澄州商户兴起了肥皂生意,更是做出了如珍宝般精美的冷切皂,当真是澄州这两年最闪耀的星了。 听说是白黎要买宅子,信诚掌柜仔细斟酌,选了十来处好房子,又按照白黎的苛刻要求一一剔除,最后只剩下了一处,能满足白黎拎包入住、环境优美、大气又不失精致,而且能讲价的条件。 信诚掌柜带着白黎去看了,那院子位于澄州东闻达街,那边远离闹市,环境优美,甚至有专门的人每日清扫街道,这会儿春意已现,杨柳依依,一派欣欣向荣的好景象。 “这条街上住的多是大户人家,还有一些名门望族,知府大人的公子也在这条街买了院子,您这便是窦老的宅子,窦老两年前从京都致仕回乡,一眼就看上这里的宅子了......” 白黎对周边环境和邻居都很满意,他推开大门,里面花草繁茂,白墙青瓦,房子气派而明亮,看上去新的很,他问:“这房子以前是什么人住的?” 信诚掌柜说:“没人住过,原是一位姓苏的大人为自己置办的,只是后来有事,这位大人便去了南边孩子处居住,这边便要卖掉,这是处新宅子呢,四进四出,按照规制来讲,最适合您了。” 那边是按照规制来讲他所能配得起的最大的房子了,白黎眉开眼笑:“那就最好不过了,这宅子多少钱?” 信诚掌柜笑道:“原价是三千两银子,您是老客户,给您优惠,两千七就可以。” 白黎听得心惊rou跳:“你要宰我?” 信诚掌柜笑道:“四进的宅子,这个价格不算贵了。” 白黎愁眉苦脸,他的培训费加上这些天的冷切皂盈利,一共也就五千多两,虽然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是暴利了,但一下子出去一大半还是很让人rou疼。 更何况他还要做些别的事情。 白黎望着天计算了一番,说:“两千七对我这等小商贩来说可是天价,掌柜的,我在这澄州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用着你们牙行的时候多得很,你该为长远打算才是。” 信诚掌柜揣着手笑:“白小东家可不是小商贩,你那留白生活铺面不大,挣得可不少。” 白黎:“掌柜的,赠我一个小院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