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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竹本能地应了一声,上方一滴汗珠落在他?颈窝,顺势滑下,“把识海打开?。” 神?识非道侣不可?相交。先前怀妄不知?自己就是苍誉,一直没和兼竹用过神?识。恢复记忆后又碍于?“前夫”的身份不敢造作。 这会儿七天七夜既已开?启,自然就要安排上了。 神?识相交的欢愉与身体大相径庭。兼竹此?刻已经?精疲力尽,本是不想打开?识海。但当怀妄的神?识涌入他?体内,在他?识海边缘试探地轻叩时,他?还是下意识就放入了前者的神?识。 接下来便如疾风过境,攻城掠池。 连思考的能力都被完全?掠夺。 兼竹不知?昼夜,只知?自己像被无数次抛上高空又倏地坠落,在触底之前被一双温柔而结实的臂弯搂住。 满是眷恋和爱慕。 … 怀妄将累到睡着的兼竹抱回木屋时,已是七天之后。 两人?的衣衫和兼竹的乾坤袋还落在地上,他?看了一眼,怀里?的兼竹拱了拱。怀妄便收回视线抬步将人?抱回屋中,准备一会儿再回来取衣物。 待两道身影没入苍梧林间,那堆衣物上露出了一截的剑鞘忽然震了一下。 幅度很小,并未被远远离去?的人?察觉到。 震动中伴随着嗡鸣,似是对什么有所感应。冷硬的鞘身下浮出不明显的暗纹,交错复杂,明暗闪烁。 咕嘟,咕嘟……三步开?外的水面上冒出几个气泡。 震动不过片刻,剑鞘又安静了下来。池潭也归于?平静,丝丝澜漪很快隐没。 没过多久怀妄去?而折返,将地上那堆衣物连同乾坤袋一起抱了回去?。 · 兼竹醒来时正躺在榻上,他?环视一圈,屋中没有怀妄的身影。 身上倒是不酸不痛,甚至暖融融的,经?脉舒畅。想来是在他?睡着时,怀妄替他?梳理过了。 两人?神?识相交对修行大有裨益,兼竹查探了一下识海,自己的修为的确比起前几日有所增进。 他?起身时屋门正好从外面打开?,怀妄站在门口。 前几日做的时候肆无忌惮,这会儿像是知?道错了,端着热粥一副相当贴心?的模样,几步走过来坐在床头?,“要不要喝一点?” 兼竹看着他?要笑不笑的。 怀妄薄唇抿了抿,接着低头?将热粥吹凉喂到他?嘴边,“是你?喜欢的。” 兼竹很给面子地尝了一口。 味道不咸不淡,带了丝清香。他?便接过来自己舀着粥几下吃完,将碗递还给怀妄,“舒坦了?” 怀妄面上一红,点点头?。 特别舒坦。整整七天七夜,哪还能不舒坦? 兼竹伸手捏着他?的耳朵拧了一下,看人?微微抽了口凉气这才松手。视线转过一周,他?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被换过,弟子服和乾坤袋都堆在桌案上。 再侧目一看,两道小木屋之间的隔板被拆得干干净净,一眼望去?怀妄那间屋子毫无阻隔地通向自己这边。 “什么时候拆的?” “你?睡着的时候。” “你?倒是自觉。”兼竹意味深长地瞟了他?一眼。 吃得饱饱的怀妄低下头?来亲他?耳朵,“不要生气。” “没生气。”兼竹把他?的狗头?扒拉开?。怀妄刚消了气,自己又生气,日子倒也不至于?过得这么此?消彼长。“我七天没去?上课,你?怎么同门中说的?” 怀妄连借口都替他?找好了,“你?对海鲜相当过敏,回来之后卧床七日不起。” 兼竹,“……” 怀妄的借口真是一如既往的拙劣。兼竹叹了口气翻身下床,罢了,不重要。 他?之前将怀妄搁在前夫的位置上,主要就是怕这七天七夜的到来,现在既然已经?度过,前夫的剧本也可?有可?无了。 若怀妄真想同他?公?开?……兼竹转头?看了眼满脸写着“欢喜”和“乖顺”的怀妄。 再撒个娇也不是不行。 他?伸手捏了下怀妄的耳垂,这次力道很轻。接着看一抹绯红自后者耳根缓缓蔓延,兼竹笑了一声,“我先去?学堂上课。” “好。”怀妄虽想再和他?多待会儿,但也知?道兼竹该露面了,“我送你?到席鹤台。” 重新换回了弟子服,兼竹要出门时又被怀妄拉住,那条半透明的发带系在了他?脑后,“这个戴上。” 穿戴整齐,两人?这才出了屋门朝席鹤台走去?。 这会儿天色已然大亮,估计晨课都过了大半。 兼竹正要离开?苍山,怀妄那头?忽然收到了传讯。他?便暂时没走,只等在原地。待怀妄挂断传讯后他?这才出声,“又要走?” “照阳山疑似有人?堕魔,万佛宗墟净大师前去?渡魔,我已应下护法一职,要陪同前去?。” “护法?” 先前太过匆忙,兼竹还没来得及问怀妄“赋林会”的情况。这会儿怀妄一两句同他?讲了,兼竹闻言揣起袖子点评,“众道友真是相当有心?。” 怀妄听出他?话中淡淡的嘲意,似是笑了一下,伸手替他?捋过头?发,“无碍,总得有人?出力。” 况且他?并非全?然无私,那幕后之人?一日不解决,他?和兼竹也一日难以?归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