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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沉扬便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头同师兄弟们?安排明?日的行程了。 兼竹对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见他恢复了平日的模样?便收回目光,“佛子。” 谌殊会意地起身,“贫僧先去了。” 那暗黄色的僧袍翩然出了客栈,臂弯里?还隐隐露出两只兔耳朵。 兼竹在原地站了一瞬,自己也上楼回了屋。 . 回到屋中合上门,兼竹取下帷帽,怀妄又化回人形。 “你怎么?想?”怀妄看?向他。 “现在与邪灵唯一有联系的……”兼竹从乾坤袋中抽出那把剑鞘,“便只有我们?阿笋了。” 剑鞘震了震,过了这么?久它依旧无法接受这个名字。 怀妄定定地看?了他几息,忽而抬手扣住他的手腕。兼竹知道他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怀妄总是这样?,即便自己什么?都不说,他也能?知晓自己的打算。 二人的处事思维在同一个频率上,有时候既省事又费劲,比如现在。 “别去。”怀妄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腕,“太冒险了。” “有讼阁还有万佛宗,我又不是一个人。现在雷已?埋好,只差诱饵。”手中的剑鞘看?上去朴实?无华,却隐隐泛着冷锐的清光。 若落幕后之人真和邪灵有所关联,那他对这把曾斩杀过邪灵的长剑之鞘必定做不到无动于衷。 双方都是钓鱼,就看?最后谁技高一招。 扣在他手腕上的手并没有松开,怀妄明?知道兼竹所言不差,却依旧无法让人以身作?饵。 僵持之中,讼阁传来了消息。 沈橘的声音听上去依旧雀跃轻松,仿佛是约着兼竹去踏青。 “确实?是在那片沼泽地没错,设下的屏障可真有够多的,让人一顿好找。沼泽地下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别的我们?查不出来了,要么?想办法进去,要么?想办法引他出来。” “剩下的我来。”兼竹回她。 “你打算引他出来?”沈橘也很敏锐,“若是这样?我就叫我们?的人先撤了。” “撤吧,避免工伤。” “……”沈橘,“你真贴心,有事随时传讯给我。” “好。”挂断传讯,兼竹拿另一只手敲敲怀妄隆起的指节,“听见没,天时地利人和。” 怀妄嘴唇动了动,“没有人和。”他不乐意。 兼竹失笑,“不准这么?幼稚。” 怀妄,“我不幼稚。” 兼竹就上前一步靠在了前者?的怀里?。他这般主动,叫怀妄握着他的手都松了几分。 怀妄当然不幼稚,怀妄只是比谁都怕失去他。 兼竹侧头在怀妄的颈侧亲了一下,后者?身躯一震,一只手就按在了兼竹的后腰处。兼竹顺势从他的颈侧吻至正面?,又咬着他的喉结浅浅地印下一道牙印。 “嗯。”一声闷哼。落在额前的呼吸沉了下来,凌乱地拂动着他的额发,“兼竹……” 兼竹自他身前撤开一些,抬眼而去,眼底笑意狡黠,“上火了是吧?” 怀妄沉眼看?着他,像是咬紧了后槽牙,“火大。” 兼竹扶着他的肩笑了会儿,手心从他肩头滑落至心口,“让我去,我给你灭火。” 怀妄呼吸一屏,“怎么?灭?” “从根源上解决。” “……?” · 丑时,隙城以西沼泽地外落下一道青色的身影。 兼竹一手持着长鞘,抬眼望向夜色中看?不到边际的沼泽地。此?刻沼泽地上又起了层层白雾,大片笼罩着,似藏有形态莫辨的洪水猛兽。 他没有迟疑,顺着沈橘给出的地点飞身没入了浓雾之中。 青色的身影一入浓稠的白雾便如水墨画一般晕染开来,自浓雾外看?去再?也找不着轮廓。 兼竹疾驰出一段,随即落在地面?。 过了几息,只觉鼻尖的空气似乎变得稠湿,连呼吸都阻滞了起来。他一动未动,站在原地像是在等着什么?。 那把长鞘大剌剌地握在手中斜指向地面?,头顶的月光照不进浓雾下的沼泽,他脚下影子朦胧似无。 蓦地脚下起了动静。本是死寂的沼泽地如沸水一般“咕咚咕咚”动了起来,带着一股吸力像是要将人拽着脚踝陷落下去。 兼竹周身灵力运转,托住身体岿然不动。 两股力道暗中拉扯了半晌,大概见无法将人拉下,四周也无旁人,伏于暗处之人终于忍不住了。 嗤!一道黑影自沼泽地面?底下破土而出,直掠向兼竹。速度之快,距离之近,几乎让人无法反应。 兼竹不知是没回过神还是什么?,任那黑影直袭向面?门也丝毫未动,四周的灵力波动剧烈跌宕,像是黑影在沸腾激动。 在黑影距他还有一步之遥时,兼竹忽而唇角一挑。在浓稠的雾色下,这抹笑意竟透着一股朦胧而慑人的美?。 黑影似滞了一瞬。下一刻,“轰隆!”无数道金色的光柱于方圆千百里?内毫无征兆地自地下直冲上天穹—— 刹那夜如白昼,金光万丈。 天与地之间如竖起了细细密密的金色柱笼,一道青衣伫立其中,发带翻动。 那黑影身形扭曲了几分,急急向一旁闪躲。然而不管是躲向哪边,总有锁灵金光拔地而起,跟扫雷似的避无可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