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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妄没有任何表示,他的人设也的确不是能跟人打?招呼的性格。兼竹了解,对面二人却不知道?,只觉此人高冷至极,难以相处。但目光在?触及后者胸口的“天”字铜牌时,又透出?些了然。 本着同事之间和睦相处的原则,兼竹对二人道?,“ 我兄长不爱说话,但他内心深处释放着热情。” 怀妄,“……” 对面二人将信将疑。 打?过招呼,兼竹径直朝着天字任务下的悬赏牌走去。天级的悬赏牌相较其他要少,难度更大,酬金更高。但随便传出?一个,恐怕都是惊世骇俗。 他正看?着,怀妄就站在?了他的身?后,“你准备接?” 兼竹说,“随便看?看?,看?到合眼缘的就接。毕竟我们穷得家徒四壁,快要揭不开锅。” 怀妄看?了他一眼,这种时候都不忘呼应先前?的戏码,从某种角度来说,兼竹也是挺缜密的。 兼竹顺着悬赏牌往下看?,忽然目光一顿。只见一块牌子上写?着:取谢清邈狗命一条。 “……”他怀疑这是薛见晓发布的。 怀妄的目光也在?那牌子上定了定,随即两人心照不宣地移开视线,假装无事发生。 视线一转,几个熟悉的字眼蓦地跳入兼竹眼中?——鹭栖城。 他伸手?要将那悬赏牌拿下来,旁边那名地级杀手?见状出?声,“若拿下来,就视为接下任务。” 兼竹的手?在?半空中?停下,接着凝神细细察看?起那悬赏牌。悬赏牌上指定的暗杀对象没有姓名,只有一段描述:坐标鹭栖城,橘红衣衫,薄纱覆目。 ……这溢出?牌面的即视感,似乎在?哪里见过。 沉凝之间,一抹青白晃入他余光里。兼竹侧头瞥见怀妄腰间隐隐透出?的那枚玉佩——来到讼阁恢复“苍梧”这个身?份后,玉佩又重?出?江湖被怀妄挂在?了腰上。 他猛然间记忆回笼! 那次芙花节前?,他同门?中?师兄几人在?鹭栖城里携游,几名师兄带他去了一家神秘的小店。自己还在?店中?赊下一个人情薅了块玉佩送给怀妄。 如果没记错,那店主的特征似乎就与牌面上描述的一模一样。 心思一转,兼竹抬手?扯下那悬赏牌,怀妄转头看?来并未出?声阻止。旁边两人却呆了呆,那地级杀手?感叹,“兄弟,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兼竹握着那悬赏牌看?向?他,后者继续道?,“这任务自打?几个月前?挂在?天字榜上,无数人想?要接下,却无一人成功。甚至有天级杀手?殒命于此,其余回来的人,或多或少伤的伤、残的残,养了好几个月还没恢复巅峰状态。” 他话落,却见眼前?这人迅速转头,同银色面具那人邀功,“看?来钱很多,你看?我多会选!” 银色面具的男子低头,“嗯,不愧是你。” 旁观的两人,“……” 兼竹说完将悬赏牌收下,“走吧,我们去登记一下。” “好。” 仿佛没将先前?的提醒放在?心上,两人悠悠转身?出?了门?,脚步都没乱一下。 身?后地级杀手?和玄级杀手?怔然良久:这姿态,不是莽夫,就是大佬。 · 在?总务登记时,兼竹二人不出?意料地又收获了几道?惊诧的目光,几人看?向?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怜悯。 兼竹毫不怀疑,若不是他们还不相熟,对方肯定不吝惜一句“一路走好”。 他没有过多解释,只做好登记收回悬赏牌就和怀妄出?了门?。 出?门?后,怀妄问他,“先去外面吃个早餐?” 兼竹说,“今天就先不吃了。” “为什么?” 戴着面具看?不见对面的神色,兼竹却莫名从这句话中?听出?了怀妄的一点小失落。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不吃早餐怀妄失落什么——又不是早餐铺的老板。 兼竹想?了想?,还是伸手?在?怀妄手?腕上捏了捏,就像先前?怀妄捏他一样,“还有别的事,我们明天再去吃。” 柔软的指腹按在?手?腕内侧,这是一个人的命门?,更是用剑之人的要害之处。但在?兼竹按上来时怀妄没有一丝戒备,只是耳尖染了点薄红,轻轻应了一声。 他应完又问,“你有什么事?” 兼竹转身?朝天级院落走去,“我们去把羊抱上。” 怀妄现在?对“羊”这个字特别敏感,闻言立马侧目,“抱它做什么?” “既然要去趟鹭栖城,不如回宗门?看?看?。” “也对,桧庾……” “我们的菜地肯定长好了。” 怀妄闭上嘴。 兼竹继续,“一去肯定好几天,不能把它一个未成年羊丢在?这儿。” 怀妄抿着唇没有接话,兼竹看?他不反驳,全当默认,回到屋里抱起黑羊这才同怀妄一跃飞身?离开讼阁。 … 出?了讼阁的地界,兼竹忽然在?半空中?刹住脚,随后在?怀妄疑惑的目光下心虚地咳了一声,“该办事了。” 怀妄,“?” 灵力注入腰间的铜符,两人面前?立马打?开一道?同往魔界的大门?。 怀妄目光沉沉,“办事?” 兼竹知道?他不想?见到乌瞳,赶紧解释,“不是去见乌瞳,我去薅点土特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