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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们临远宗除了掌门,便要有第二位合体期大能了。” 兼竹微微蹙眉:以桧庾现在的状态突破?怕是不妥。 旁边一名师兄见他蹙眉,安慰道,“师弟你别担心,就算长老突破了合体期,也不会变本加厉地为难你。” 兼竹,“……” 兼竹,“师兄多虑。” 他很好奇,外界到底是如何看待他和桧庾。 · 上午的课业结束,兼竹和江潮云约了去膳堂用午膳。 修士到了金丹便可辟谷,但想吃东西和辟谷有什么关系? 到了膳堂,江潮云已经打好饭坐在桌边了。 兼竹去领了自己那份回来坐到江潮云对面,后者立马坐正,直勾勾地盯向他碗里,“你为什么多个鸡腿?” 兼竹拿筷子戳下一块鸡腿rou,在江潮云眼红的目光中细嚼慢咽,“打餐的小师弟说我是今天第六百三十一名幸运弟子。” 江潮云捏紧了筷子,“好随机的幸运数字!” 直到兼竹三两下啃光了鸡腿,江潮云灼热的视线才稍有减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近况。 江潮云,“你最近在做什么呢。” 兼竹,“种菜逗鸟。” 江潮云,“……?” 兼竹看他面上的神色属实迷惑,又加了一句,“修行。” 江潮云跳过他十分勉强的找补,“算了。但你不是来临远找人的吗,怎么也没看你着急,人找到了?” “人海茫茫,好比大海捞针。”兼竹顿了一下,“我是说比喻的针。” 怀妄还是很有资本,他不能随意污蔑人。 江潮云,“……你不说我也没想这么多。” 两人相对沉默了十几秒,江潮云开口打破微妙,“你要不要同我说说他的特征,我帮你四处散播。” 这措辞听起来就很不祥。兼竹尽量忽略,闭眼回忆着两人丝丝缕缕的过往,薄唇微张,“他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江潮云脸上又浮出些许迷惑。 兼竹继续,“气质绝佳,力能扛鼎。” “……”江潮云实在不太懂兼竹的审美,料想他那前夫必定是天仙猛男似的人物。 他说,“你还有什么愿意分享的小故事也可以告诉我,我到时候写成你俩的二人小传,先在宗门内试发行个几百册。” 兼竹欣然接受,并向他推荐了何师兄,“遣词造句方面可找他帮忙润色。” “行,到时候出了书我也给你们苍山送两册。” 达成一致后,两人换了个话题。 江潮云拜入了洞迎真人门下,眼下洞迎真人要替桧庾真人代课,想必单独指导他们的时间就少了。 江潮云愁了会儿,又换了个角度看世界,“不过桧庾长老专注突破,这段时间就没人刁难你了。” 兼竹,“……不,长老真没刁难我。” “宗门内早就传遍了。”江潮云不信,并顺口押了个韵,“别怕私下被欺压,宗门永远是你家!” 兼竹幽幽叹了口气,心想等桧庾长老出关,一定邀人在这春花烂漫的宗门内携手环游。 . 傍晚回到苍山。 兼竹例行晃去照看自己的菜苗。今日怀妄没在屋里关着窗看书,而是坐在院里那石桌后烹茶。 热气缭绕,锐利冷硬的五官被白烟模糊得稍显柔和。 兼竹进来时,滚水沸腾,陶瓷壶盖“啪嗒”跳动了一下,边缘漫出些水痕。 骨节分明的手指提起壶盖放到桌上,似是感受到烫度。怀妄头也不抬,“为何彻夜未归?” 兼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装得还挺像。 他悠悠道,“昨晚去做好人好事,耽误回宗门的时间了。” “好人好事?” “扶一位被高空抛物砸中的老公公过马路。” “……” 怀妄那张淡漠的脸上少见地浮出了一丝匪夷所思的神色。他抬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兼竹看他有口难言,心情一下好了八个度。 怀妄被哽了半晌,转而冷下脸告诫他,“昨日你私自离开宗门,念你初犯,既往不咎。若有下次,当按门规处置。” “仙尊准备怎么处置?”兼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像是戏笑,“是不是要吊起来打?” 怀妄一时语塞,接着道,“罚你到寒潭中坐一宿。” 兼竹配合,“我超怕的。” 怀妄又瞥向那片绿油油的菜地,“再把你的菜苗都拔了。” 然而不等兼竹回应,一直杵在旁边的灵鹤突然拍起翅膀,发出抗议,“咯咯咯!!!” 兼竹不给面子地笑出来,“呵。” “……” 怀妄抿着唇站起身,冷冷扫了一眼吃里扒外的那只鹤,转身回屋了。 屋门“嘭”地关上! 石桌边的茶壶还在咕嘟咕嘟沸腾。桌上一杯热茶余温未散,茶汤清亮,上好的君山银针垂直立于杯底,上下浮动着。 水面晃着一团将沉的日光。 兼竹伸手薅了薅灵鹤的脑袋,“乖崽,菜汤少不了你的。” “咯咯咯咯~” · 这几天不是种菜逗鸟,就是喝酒逛街,兼竹感觉自己硬生生把修仙世界过成了种田生活。 今日无事,他干脆重拾修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