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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份有点浅,不过因为孩子过于健壮,脉象已经出现了,也很清晰。 如此,两夫妻便回客栈好生养胎。原本千机是不准备带她去小院亲眼见证全过程的,可抵不住某人怀孕后就更加孩子气,闹着非要把瓜吃全乎不可。 千机无奈,只能带着人去了,全过程护得越发小心谨慎。 周小姐还在嘟囔:“不过他肯定是个臭小子,长得粗头粗脑的,肯定是像了你!” 这说法着实违心。 明明千机就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哪怕看过他的人都会转眼就忘了,那也是美男子一枚,如何就能跟粗头粗脑这一词汇搭钩? 然而千机知道,小娘子的决断可不能轻易否认,因此只能连连点头,把一切关于“孩子长得不好看都是你的错”的结论都认下。 嘟囔完了,千机还要给她端茶润喉,好叫她继续说个尽兴。 又喝了一回茶水,周小姐念叨够了,心里憋闷的那股子愁绪委屈也都发泄完了,重新恢复了开朗明媚。 心情一变,思绪自然也变了,变得更敞亮。 周小姐揪着他耳垂捏着玩,一边好奇地问:“相公,你真的叫纪迁吗?” 当初听这个名字的第一想法,此时又浮现在脑海,让周小姐着实好奇,想要求证一番。 千机轻笑,附耳道:“我名,千机。” 第92章 孩子跟你姓 千机:你看我信不信?…… 既然有孕在身, 自然也不方便继续在江湖上浪。 再则,掐指一算,老丈人也该是要回青山小镇了。客栈一关就是将近一个月, 千机自然要提前想好说辞。 所以回去的路上, 在小娘子根据他的真名玩“猜猜你是谁”游戏时,千机跟她简单对了一下剧本。 然而千机低估了女儿有孕这个消息带给周老爷子的冲击力。当知道女儿成亲两个月不到就给他怀上了小孙孙, 周老爷子哪里还有心思管他们小两口关了一个月门究竟有何缘由。 周老爷子甚至私以为自己能这么快当上外祖父, 就是因为女儿女婿小年轻贪欢, 没日没夜黏糊玩闹。 虽有些不赞同, 可看在小孙孙的面子上, 周老爷子就很宽宏大量地“理解”了两个小年轻。 ——刚成亲, 正是感情甜腻的时候,再则, 寒冬里刚过完年,镇上客栈生意也冷清, 关不关门也没甚大碍。 看老丈人那热乎劲儿,晚上千机跟周小姐说:“莫不如让孩子跟他娘姓周吧, 我那姓总归也是假的。” 正坐在妆台前通头发的周小姐闻言动作一顿, 蹙眉思索:“好像也是, 姓千的话......” 千机失笑,过去接了梳子一下下替她梳:“我不姓千,只是名叫千机。”顿了顿,又说:“在我原本的世界里,姓氏传承已经断绝,有像我这样特殊能力的人,便是由天赋来定。即是之前有别的名字,此后也会修改。” 周小姐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自己的来历。 虽早就决定不会挖根究底, 可现下听他主动说起,又忍不住好奇地顺势询问:“特殊能力?就是你的‘摄魂术’?既然你们的名字是根据天赋来定的,岂不是知道你们名字,就能大概猜测出你们的特殊能力?” 就有一点像知道真名,就知道如何寻找弱点的神鬼话本。 且他说在他原本的世界,像他那样有特殊能力的人...... 所以他并非神鬼妖魔,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且他还有许多与他一样的同类。 “世界”又是什么? 周小姐满脑袋都是问号,偷偷在心里记小本本,准备日后再一一细究这些问题。 “你这么说也算对。”千机见她头发都梳通了,便放下木梳,俯身将人抱着一步步走到床前把人安顿进温暖的被窝中:“所以我们不会轻易把真名说给他人知晓。” 听他这么一说,周小姐没觉得他刚开始说假名是不信任自己,而是第一时间得意又骄傲地笑着扑到他怀里,用脑袋胡乱拱他胸口,声音都软糯得跟糯米糖似的:“那现在我是唯一知道你真名的人吗?” 毕竟一见面就信任别人到自揭其短,那不叫单纯、讲义气,那叫大傻子。 千机笑着将人松松抱着,任他在自己怀里撒野:“这是自然。” 稍后两人又东一榔头西一锤子地说了半晌亲密话,敲定孩子姓氏反而成了“顺便”的小事。第二日吃早饭时,周老爷子突兀得知女儿女婿的这个决定,一筷子咸菜抖得满桌都是,不敢置信地看看女儿,又看看女婿,“什么?你们刚才说了甚?小老儿这对耳朵似乎是有些不听使唤了。” 都听到改姓此等荒谬之言了。 莫不是他平时觉得周姓断绝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自己的自我欺骗? 不然为何会产生这样的幻听? 昨夜周小姐被普及了何为世界,自己所生活的大地竟是个圆球,也明白了什么是宇宙,宇宙中又有许许多多“圆球”,星星月亮太阳也都是“圆球”。 也知道相公来自另一个风俗完全不同的世界,周小姐对姓氏传承这事儿也少了许多原本该有的“敬畏”,此时就把昨晚他们俩商量好的说辞拿了出来:“爹,千哥说的是真心话,他跟我说他那姓原本也是后来才有的,原本该追哪一姓的祖先也不知晓。与其让孩子跟着不知真假的纪姓去追根溯源,不如随了我们的姓,以后也算是有个亲亲儿的祖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