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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宜躺在榻上,辗转反侧。 流氓!流氓!流氓! 他竟然捏她的脸。女孩子脸是能随便捏的么? 不是,等会儿,她现在不是女孩子啊,她是太监啊,那他捏她的脸…… 啊!!!变态!变态!变态!他就是个死变态! 范宜在榻上把被子卷成一团,心里像麻花一样。 难怪古代就有《龙阳逸史》《弁而钗》《宜春香质》这样的书,还有分桃短袖这样的词语,原来真的男风盛行啊,可她对外也不算男的吧,耽美我接受,他这个,算畸恋了吧。 我的天!想想就刺激。 她躺在榻上挺尸。 “阿宜,不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嘤嘤被吵醒了,睁着琉璃珠似得眼睛从床上看着她。 “哎妈呀!”范宜被吓了一大跳,看着头顶上趴在床上一脸正经的嘤嘤,翻身坐了起来。 “宜哥哥,出了何事?”听到范宜的叫声,外间的益母立刻点亮烛火,跻着鞋就走到了门口。 “啊,没事,是……嘤嘤想喝水了,没事没事,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我不……好吧。”在范宜的眼神威胁下,嘤嘤嘟着嘴应着。 “那就好,有事请哥哥一定吩咐,我就在外间候着。” “好。”做戏做全套,况且她又睡不着,嘤嘤也醒了,她俩干脆起身坐到桌边,夜谈起来。 “嘤嘤,来喝口蜜茶。”她给两人到了水。 看着嘤嘤高兴的抿着,范宜舔了舔嘴唇。 “那个,嘤嘤啊,你现在记得你哥哥了吗?” 嘤嘤摇了摇头,继续喝着蜜茶。 “那……那个叫狄如行的,你还记得吗?” 范宜有些紧张,可天知道她在紧张毛线。 嘤嘤抬起了头,直鼓鼓的看着范宜,还是摇了摇头。 “这样啊。” 心里有事的范宜并没有注意嘤嘤的异样。 “那你觉得,他是是不是很奇怪?老是跟我说话,你说他是不是……” “啊!!不要不要不要,阿宜阿宜”嘤嘤突然生起气来,伸手捂住范宜的口鼻,让她硬生生的把“变态”两个字憋了回去。 “呜呜呜”范宜被她按得差点仰到,手不停的想把嘤嘤的手抠开,奈何完全被碾压。 嘤嘤凑上来,鼻子抵着范宜的鼻子说道:“嘤嘤!嘤嘤!” 范宜快被捂得闭气,不停的点着头,嘴里呜呜的说着“嘤嘤!嘤嘤!” 嘤嘤这才松了手。 范宜立刻大口的喘气,觉得脑子有点缺氧。 嘤嘤立马又是一个熊抱,勒的她的胸腔生疼。 “额,嘤……嘤,你先松开我。” “不!嘤嘤!嘤嘤!阿宜~” “好好好,我只要嘤嘤,不要其他人,你乖哈,快松手。” 范宜突然就反应过来嘤嘤为什么这么做了,小孩儿吃醋了。 哎,脑壳痛。 听着范宜的保证,嘤嘤在她脸上看了半天,终于确定她说的是真的,于是又高兴的扑了过去。 “阿宜阿宜~嘤嘤~” 哎哟,这是什么时候是个头哟。 范宜脑子咚的磕在榻上,泪流满面。 突然,嘤嘤顿了一下,然后像小狗一样不停的在范宜身上嗅着. “嘤……嘤嘤,你干什么呀?”范宜有些摸不着头脑。 “臭!阿宜臭!好臭好臭好臭。”嘤嘤蹭的跳起来,连蹦带跳的跑回了床上。 留下范宜一脸呆滞的瘫在地上。 不是吧!味道还没过!? * * * “她们闹腾够了?”赵言楠放下手上的茶盏,看着推门而进的元宝。 “已经睡下了,少主。” “五娘状态何如?” “五少状态不错,今早起来先饮了药,食了两只豆腐皮包子,半盅燕窝,和范生玩了半晌,又食了两片胭脂鹅脯和一碗鸡皮虾仁汤。饮了药后午休了一刻钟,就被狄二少吵醒了,发了一顿脾气过后又被范生哄睡着了。起后因范生身上味重,不愿靠近,药未喝尽。飱食因为范生不在,只吃了两筷水晶红肘和一碗野鸡汤。方才睡下后又复起喝了点蜜水,还将范生扑到了。”元宝林林总总的将嘤嘤的情况报与赵言楠。 赵言楠点了点头。 “让益母警醒点,她今日饮水较多,注意夜间起夜。” “是的少主。”元宝说完就退下了。 “范生范生,尽是这个鲰生,兄长,我看这个范生jian猾狡诈,不能让他一直留在五娘身旁啊。” 狄如光等元宝一出门,就迫不及待的走到赵言楠身边。 “若曦莫急,我们并未查清此人的身份,不可放轻举妄动。” “那可以将他关押起来呀,或是让他倒夜香啊。” “若曦!关己则乱!” 赵言楠眉眼一紧,手稍稍往北方一指,杀伐果断的气势瞬间就释放出来,配上那张隽永无双的脸,让狄如光立刻如同犯错的孩童。 “噗哈……自哥哥及冠后,便很少看见他如此模样了。”狄如行挂在太师椅上,笑的“咯咯”作响。 “千里莫要调皮,你兄长只是太挂念五娘了。”赵言楠被他这一笑,也收敛了表情,给两兄弟斟了茶水。 “多谢兄长。” “谢谢哥哥。” 待叁人重新坐定后,赵言楠才又开口。 “千里,这几日你同此人接触,有何收获?” 狄二放下手中的杯子,正色道:“此人来历有蹊跷,我几次叁番打探,此人都避而不谈,抑或转移话题,所以他一定有所隐瞒。” 其余二人点头同意。 “但我们可以从他手上那把匕首查一查。” “匕首?” “是的,我那天拉着他的手腕时,近距离看了眼那把匕首。那匕首虽小。但通体动银白,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龙骨还闪着一点金光,刀体上能看见些隐秘的纹路,一眼就能看出是把好东西。可惜一直没看清皮套。不然也能揣测一二。” “无事,我让人去查一查。”赵言楠心里记下此事。 “此匕虽然是他拿着,但我觉得是他的可能性不是很大。”狄如行回忆着和范宜相处时候的事。 “此人以前生活应不差,手无厚茧,臂无大力,娇娇弱弱,体力奇差。一看就没有学过武艺,他拿那把匕首也很生疏,不太像是自己的东西。” 他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当然,这把匕首也有可能是别人送给他防身用的。” “哼,防身?防什么身?别人防他还差不多。张成那个样子,说不定是哪家的侍子,魅惑主母,被主人发卖了的。”狄如光一脸嫌恶的说道。 “哥哥这个话我并不认同。” “为何,你发现了甚?” 狄如行却不说话了,慢吞吞的开始喝茶。 狄如光看着他二弟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享受的喝了一口,整个人往前倾了几分。 “阿驹,快快说来。” 好嘛,小名都唤出来了。 狄二品着茶,脚翘着二郎腿,一摇一摇的看着自家兄长。 “哥哥这个样子太少见了,我定要细细看了,回去禀告母亲。” 狄如行摇头晃脑的说道。 “呔,你要急死我。你究竟发现了什么?”狄大对弟弟不正经的样子有些抓狂。 “千里。”赵言楠也露出了催促的神色。 “好吧好吧,不逗二位哥哥了,一点都没有阿含好玩。” 眼见亲哥要上手了,他终于清了清嗓。 “这个范生,是个天残。” “什么?” “真的?!” 赵言楠只是有点意外,狄如光整个人都快高兴的蹦起来了。 “阿弟,是真的么?” 狄如光拉着狄二的手,嘴都快咧到了耳根。 “应该是。” “你如何确定?难道你见过他的身体?” “这到没有。” “那你为何说他的天残。”狄如光觉得他弟弟就是来克他的,让他心情忽上忽下。 “我虽未见过他身体,可我那天见他拉裤子的时候,下面,是空的。” “空的?” “恩,空的。他的衣服应该是扒的河里的死人的,包括那些路引一道带在了身上,所以衣服很不合身,裤子也肥大许多。那天他举手匕首时,衣服还差点垮掉,所以才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当时把裤子从腰上往在翻了几圈,裆部都快接近鼠蹊部了,但我并未发现那里有任何鼓动。” “那也也可能是太小或是藏起来了呀。以前不是有听说侍子怕被毒害将自己藏起来伪装成天残吗?” “不大可能,他看上去年纪和五娘差不多,十六七的小子,如果只是藏起来,个子太矮了点。” 赵言楠也说出自己的的想法。 “哥哥说的是,而且,他的声音过于尖细了,皮肤……也娇嫩的很。” 说道后面,他不由自主的捻了捻指尖,小脸蛋滑溜溜的真好捏。他眯了眯眼。 “当然,也有可能是真的发育不全或是在幼时就被去了势,才养成了如此模样。” “这样就和天残并无区别了。” “可谁家会娇养这样的侍子,一点儿也不能服侍主母。” “那如果不是侍子,就只剩下服侍小姐的侍儿或是兰苑那种地方了的人了。”赵言楠说出另外的可能。 “有可能,而且这种可能也不小,不知二位兄长发现没有,那人的嘴很刁,认识的东西也不少,今日飱食吃的鸡枞,此地可不常见,看他长相也并非苗疆之人。但他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的确,苗疆在南方,南方……”赵言楠手指开始敲桌子。 “虽然现在并不能肯定此人的身份,但也大概能确定他对五娘害处不大。是吧,哥哥。”狄如行说完还拿凤眼挑了一眼自家兄弟。 “恩,如此我们能安心了些,不过也不可大意。千里,你继续盯着此人,如有妄动,格杀勿论。” “是!” “今夜夜深,大家都快去就寝吧。明日我们继将不再修整,继续赶路。” “好的兄长,您也早点歇息。”狄家兄弟两起身揖手,赵言楠也同样揖手。 还没跨出房门,狄如行突然停住。 “兄长,差点忘了件事。” “何事?” “这间客栈好像有一队人马不太正常,今日飱食时,一直坐在角落,也不饮食。我拉着阿宜跑了一圈回来,还坐在那里,看着不大对。” 赵亚楠垂着眼想了一下,说道:“我晓得了,我让木荷今晚前去打探一番,二位弟弟也多加注意,。” 说着招手换来了一个黑衣男子,朝他扬了扬下巴。 黑衣男子一点头,身形一闪就没了踪影。 “冬青。” “小的在。” “今夜你去五娘身边守着,让元宝、益母二人打起精神,要寸步不离。” “是!”说完人也没入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