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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同班,要不是他不住宿舍,我们还是室友呢。”孙敬道。 沈初雪连连点头,趁机往嘴里塞了一口饭,真香。 何絮笑着问:“你是听说追他的人太多了,特意过来宣誓主权的?很彻底,很成功,这下连咱们班主任都知道了。” 苏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她还小,别乱说。” 沈初雪听着何絮的话,一时不知道关注点究竟该放在追他的人很多,还是班主任也知道了,默默咽下米饭,觉得他班主任似乎压根不在乎这些:“追他的人很多?” “那可不,有之前培训班考上来的,跟你说过了。不仅我们系,还有其他系,外语系系花什么的……”何絮当着苏致的面就说。 沈初雪听得连饭都忘记吃了,转头看向苏致:“嗯?” 苏致认真地皱起了眉:“我怎么不知道?系花是谁?” “你这话要是被她们听见,估计能气死。”何絮翻了个白眼,又对沈初雪道,“这下好了,反正系花也没你漂亮,有自知之明的都知道该放弃了。” “那没有自知之明的呢?”沈初雪难得严谨了一回。 “媚眼抛给瞎子看也没用啊。”孙敬说,“还不如找我这种大好青年。” 沈初雪这才放下心,欢快地埋头吃饭。 …… 午饭后,苏致陪她在校园里散步。 沈初雪惦记着他曾经说过要陪自己去奥运的事,以他的记忆力,应该不至于忘记,便道:“哥哥,我们队里集体去伦敦,不能和你一起,你下个月来,我帮你提前买好机票?” “不用。” “嗯?你自己买吗?” “也不。” 沈初雪睁大了眼睛:“什么意思?你该不会不想去了吧?”那架势仿佛他要是敢说不去,她真要直接动手揍人。 苏致又揉她书包:“还没完全定下来,到时候再告诉你。” “可我现在就想知道。” 她任性起来的样子,可爱极了。 苏致微笑着,想了想说:“得看班主任愿不愿意帮忙,要是定下来,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沈初雪狐疑地看着他,这么神秘,还跟他老师有关? 她觉得苏致今天是不可能告诉她了,只好作罢,把书包从他手里抢回来,嘟哝道:“我书包有那么好玩儿吗?” 捏捏抱抱她本人不好吗,回回都对她的书包爱不释手。 苏致认真地应了一声“嗯”,在她长大之前,他唯有克制,这小兔子跟她一样可爱。 沈初雪听到他肯定的答复,突然看自己的书包不那么顺眼,心道这么久居然还没被薅秃,不管质量再好,等奥运结束就把它换了。 …… 回国之后,沈初雪的日常依然是训练。 她和冯歌的进度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她们俩常常单独训练。 沈初雪在苏致和父母聊天时,总是显得自己很轻松很厉害,告诉他们自己又进步了,却没说为了进步,经历了怎样艰辛的过程。 她向来不喜欢说这些,说一遍就好像重新经历一遍那种咬着牙坚持的痛苦,又让父母亲人跟着担心,没什么好处。 她就这样默默坚持下来。 这样坚持的不止沈初雪一个人。 冯歌身上有伤,但从全锦赛之前,到集训,再到现在,她自打重新归队,就没因为伤病要求过任何特殊对待,哪怕她知道自己进入决赛的希望渺茫,也要表现出最好的状态。 进入七月,沈初雪正和冯歌分别站在训练室两头,面对面地训练,忽然看到冯歌痛苦地蹲坐下来。 她和教练们飞奔过去:“怎么了,伤到腰了吗?” “脚腕儿。”冯歌倒吸着冷气道,她的脚腕也有旧伤,解开紧缠的绷带后,露出红肿的脚踝。 这下所有人都想倒吸一口凉气,就要出发去伦敦了,冯歌要是在这时候出点岔子…… 沈初雪担忧地看着冯歌,匆匆赶来的队医给她喷了药,初步处理,又把人带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她旁观着短短时间内发生的一切,连日来高压训练下的情绪终于有些绷不住,用手撑着额头走到一边,闭眸平复情绪,呼吸还因为刚刚的运动和起伏的心绪有些急促。 赵欣怡吁了口气,知道这些日子沈初雪被压抑得狠了,冯歌又突然这样,情绪上一时绷不住也正常,特意给了她一些时间去平复。 她等了一会儿,却见这小姑娘还没冷静下来,忍不住开口道:“过来继续训练吧。” 沈初雪吸了吸鼻子,一时没动。 “过来,归队!”赵欣怡严厉起来。 沈初雪没办法,抹了两把眼睛。她不喜欢在教练面前哭,刚刚情绪上来,一下子没忍住,这会儿也不知道眼睛有没有红。 她站到赵欣怡对面,本来就只有她和冯歌两个人的队伍,现在冯歌去医院了,所谓归队也就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赵欣怡看到她的眼圈和鼻尖,这才知道,她刚刚没动是因为在哭。 当教练这些年,不是没见过被训哭的,别的不说,黄静美就整天哭哭啼啼,她对选手的眼泪早就有了免疫力,该狠心的时候管她怎么哭,就得狠下心去训练。 但沈初雪实在不常哭,她是很坚强的一名选手,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就是她去省队不久,这孩子还没适应个人项目和训练强度,强撑着训练,最后居然闹到高烧晕倒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