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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和你无关。从善不想和她再纠缠,从裤兜里取出几百块钱,递给沈从如,说道,我只有这么多。 gān什么?打发要饭的?沈从如一看那么薄薄的几张,脸一下就拉长了,刻薄地说道,是不是心虚了,所以想拿钱来堵我的嘴?告诉你,要拿就多拿点,不然别怪我把你的这些烂事告诉梁司翰!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烂事?从善看着她把钱洒在地上,只觉气愤难耐。 什么烂事?沈从如冷冷一笑,大声说道,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条项链有多贵,你是不是被哪个有钱的老男人包养了?还是去了趟非洲,和那里的黑鬼有一腿,所以别人才送你一条钻石项链! 你给我闭嘴!从善怒不可遏,朝沈从如吼道,你不要凭空捏造! 我捏造?沈从如突然走近从善,就想抢她身后的项链,既然没人送你,那就拿给我! 走开!从善生气地推开沈从如,想朝门外走去。 从善本就是特警出身,力气自然比一般的女子大些,一怒之下,力道有些失控,沈从如被她推得撞在书桌上,疼得呲牙咧嘴。 这下,沈从如更不会善罢甘休了,她冲向从善,从背后使劲推了一把,从善重心不稳,趴在了地上。 沈从如见机赶紧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项链,就想跑出去。 从善飞快地跳起,将沈从如一下抵在墙上,话语中满满都是怒意:你最好别太过分了! 沈从如挑衅道,只要你敢碰我一根寒毛,我妈一定把你赶出去! 东西还我!从善不想和她废话,然而沈从如将项链死死拽在手心里,就不归还。 不还!沈从如大声答道。 别bī我发火!从善真的生气了,她扬起手,威胁道。 你敢!沈从如比从善更凶地喊道,她就不信了,这个丧门星今天能把她怎么样。 你!从善捏紧了拳头,真的想揍她。 然而这时,门又打开了,进来的是张淑贤,她一看见屋内的场景,顿时惊叫一声,二话不说上来就将从善拉开,紧接着,啪!地一声脆响,从善的头被打偏在了一侧。 你刚才想做什么?你个丧门星,还敢动手打人了!张淑贤怒气冲冲,不仅打了从善一巴掌,还一顿恶骂。 骂完,她立即去查看沈从如的qíng况,一惊一乍地问道:女儿,你有没有怎么样?她刚才打你哪了? 妈,她把我的手捏得好痛!毫发无伤的沈从如举起连一点红痕都没有的手腕,诉苦道。 让妈看看。仔细检查了又检查,除了沈从如一直喊痛外,张淑贤没有看到她身上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张淑贤又将头转向从善,怒吼道:你给我滚! 从善本就已怒火中烧,她放下捂住脸的手,忽然冲过去qiáng行抢走沈从如手中的项链,然后离开了这个家。 沈从如猝不及防,钻石项链就这样被夺走了,等母女二人反应过来时,从善早就已经下了楼。 妈!这下,沈从如气得跳脚,对着母亲又哭又闹,叫她把那条钻石项链给我! 什么钻石项链?张淑贤不明白了,开口问道。 就是有个老男人送了她一条啊 就在沈从如对张淑贤添油加醋描述着从善被某个又老又恶心的有钱男人包养时,一辆低调的黑色宝马开进了小区。 到了街上,从善才发觉自己没带手机、钱包,连钥匙都没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巷口刮出的风chuī在她单薄的外套上,从善忍不住一个冷颤,她转头望向青石小道,犹豫了再三,还是往里走了进去。 高大粗壮的梧桐树早已褪去了夏日的繁茂葳蕤,只剩光秃秃的枝丫,在寒风中摇摆、颤抖。 偶尔踩上几片gān枯的树叶,脚下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在寂静的小巷里回dàng飘远。 两侧的灰墙早已斑驳,矮墙上的藤蔓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如同这yīn霾的天空般,透出一股荒凉之感。 偶有一阵yīn冷寒风chuī过,破旧窗户随之发出吱呀呀的声响,脆弱得好似随时都会从高处坠落,摔得粉碎。 很多年没到这里了,在这座繁花似锦的城市里,这里像被人遗忘的废墟般,几十年如一日,在岁月的fèng隙中慢慢蹉跎,不曾改变它萧条残败的面貌。 哗!忽然有人从二楼泼下一盆水,拦住了从善的脚步。 她从回忆中清醒,望着前方bī仄凹凸的小道,突然之间,没了再走下去的勇气。 她咬了咬唇,蓦然转身,原路返回。 而这时,一声惊叫划破天空:抢劫啊! 从善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男人快速从巷底跑过,手里抓着个女式挎包。 她立即拔腿追去,这里属于A市的贫民区,房屋布局错综复杂,小巷也枝节横生,从善厉声喊道站住,追着抢劫犯七弯八拐就来到一处死角。 男人立即踩着墙壁上凸起的石砖就往上攀爬,从善眉眼一冽,冲上去扣住他的小腿,一个用力,将他从墙上摔了下来。 男人发了狠,从地上爬起,举起手中的西瓜刀,大喊一声就朝从善劈来。 从善侧身一闪,一个小擒拿手,扣住对方的手腕,再旋身后折,狠狠将他的手反压在身后,膝盖顶住他的背部,一用力,将对方死死压制在地上。 我是警察!放老实点!从善低喝一声,只几个瞬息,就抓住了抢劫犯。 然而,突然有两人冲了过来,持刀向从善砍来。 从善知道这三人一定是一伙,这里刁民恶霸很多,逞凶斗狠,一向很猖狂。 她只好放开压着的男人,转头对付另外两人。 显然对方的目的是为了替同伙争取逃跑时间,那两人一来,抢劫的男子立即抓起地上的挎包就打算翻墙逃跑。 想跑!从善冷哼一声,一脚踢中一名男子的手臂,快速转身,锁住抢劫犯的后颈,将他再次从墙上拖了下来。 三人火了,一起攻向从善,从善的身手虽然了得,但空手对利刃,难免吃亏,一个不留神,手臂便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一人掷来一块石头,从善急忙躲避,三人赶紧趁机逃跑。 站住!从善怒喝,想追赶,一人挥刀砍来,险些劈中她的肩膀。 这么一停顿,三人就和从善拉开了距离。 手捂着出血的伤口,从善还要追上去,突然,几名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几下就将三名歹徒制服。 你们?从善愣住了,不明白这群黑衣人的身份,她开口问道,却见一名男子正缓缓从后面走来。 他有着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不笑却自显含qíng脉脉,一身裁剪得体的jīng致衬衫将浑身慵懒xing感的气息彰显无遗。 他优雅地走向从善,倏地站定,视线移至她手臂上的伤口,玫瑰般色泽的薄唇微掀,淡淡说道:跟我上车。 你是谁?从善发问道。 唐俊。报上姓名,唐俊双手cha在裤兜里,面无表qíng,但从善明显感觉得到这男人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我不认识你。和这男人站在一起,就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压迫感,从善下意识地就后退一步,说道。 沈小姐,我们可是见过面的。唐俊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很少有女人在见过他俊美的长相后,还能忘记。不过也难怪,那晚灯光又暗,局面又乱,她没印象也是qíng有可原的。 想到这,他不介意地说道,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你就行。你的伤口再不处理可是会感染的。 鲜血顺着指fèng流出,在她的衣服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滴落在地上,瞬间化开成如墨般的暗沉。 从善想了想,这附近既没医院也没诊所,眼前这男人虽然看不透,但应该不会有什么企图,因此点点头,在经过三名歹徒旁边时,刚想开口,唐俊看出了他的心思,出声打消她的顾虑:我会叫人把他们送到公安局。 有劳了。从善道谢道。 唐俊微微颔首,举步带路。 坐在豪华轿车内,从善有些不自在,因为血污弄脏了真皮座椅,她有些抱歉地转头对稳坐如泰山的男人说道:不好意思,把你的车弄脏了。 无妨,换了便是。眼眸都没抬,修长的手指jiāo叉着,唐俊风轻云淡地说道。 闻言,从善眼眸圆睁,望向一脸平静的男子。 就因为她弄了一点血,他就要换车?有钱也不是这么làng费的吧。 唐俊感觉到她的视线,却不解释,开口吩咐司机道:去皇后医院。 从善一听,急忙打断:不用了,随便找个公立医院就行。 皇后医院可是这一区最出名也是最贵的私人医院,为了包扎个伤口,她还不至于去那里。 这里离皇后医院最近,还是你想去公立医院慢慢排队?唐俊轻轻瞥了她一眼,只一瞬,却也流光溢彩,美艳无方。 从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没钱,只能去公立医院。 没事,我有。唇角上扬,唐俊似笑非笑地说道。 从善一愣,我怎么能用你的钱。 这人真的很奇怪,不仅见义勇为,还这么热心送她去医院,他究竟是谁? 我一项乐于助人。唐俊脸不红心不跳夸奖自己,心里却冷哼一声,要不是那人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看着沈从善,他才不会吃饱了撑的去多管闲事,今天要不是刚好派人去送东西给她,他还不知道她从沈家跑了出去,害得他到处找人。而且才一会功夫,就把自己弄得受伤,真是个不省心的角色。 两人说话间,司机就已经平稳地开到了皇后医院,立即有人来开车门,唐俊长腿一跨,走了下来,看了一眼楞在车里的女子,挑眉问道:真不下来? 既然来了,那她就下来吧,反正包扎个伤口也要不了几个钱吧,到时再把钱还给这男子。 思及此,从善也跟着下来,入眼即是皇后医院四个气派非常的烫金大字,宽敞明亮的大厅里人很少,一看就是只有有钱人才会来的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