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丹浮萍在线阅读 - 第1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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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远,平淡。

    一个新的苹展现在杨瑞霖的面前。

    她不会动气,更不会钻牛角尖,客气懂礼。

    “安心,苹。”

    杨瑞霖明智地选择避重就轻。

    “我会解决问题的,你不必做什么,很快就可以离开乐府。”

    “离开?”苹皱眉。

    “你不喜欢乐府吧。”

    “殿下呢?”

    “严淡人其实挺好说话的。”杨瑞霖狡猾地笑笑。

    她转移目光,给自己倒水。

    “苹,今晚想听故事吗?”

    杨瑞霖打算多待一会儿。

    苹不回答。

    她已经十六岁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不该有男子如此亲昵地待在卧房。

    意识到苹的沉默,杨瑞霖有意调动她的兴趣,道:“你不好奇我离开的时间去做什么了吗?”

    她等他说下去。

    但杨瑞霖不讲了,从容不迫地端起茶杯喝水。

    “问乐府的事,问严淡人的事,问迟冉的事。苹,我们很久没见了。”他叹道。

    “你会说吗,你去做什么?”

    杨瑞霖点点头道:“会。”

    “临国的最北边,是一望无际的汪洋。水底深处,有一位沉睡的神,我去叫醒了他。”

    像是在讲故事。但杨瑞霖的神情认真,语气诚恳,让苹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苹,你知道,这世上还有几个神吗?”

    “几个?”苹非常给面子地问道。

    “两个神,另外还有一个半神。半神是‘凤凰’。”杨瑞霖看着苹,眼中浮现一束消逝的火焰。

    “我记得,你讲过凤凰。”

    杨瑞霖神情眷恋:“对,我讲过,今晚如果你有空,我很乐意多和你说说她。”

    “沉睡的神醒了吗?”苹不想立刻应下今晚的事情。

    “醒了,”杨瑞霖咳嗽的毛病似乎没有了,他的状态说不上好,说不上坏,“我付出了一点点代价,不过是值得的。代价嘛,不能跟你细说了,苹。”

    苹不太关心他付出了什么代价,杨瑞霖看上去好好的,他平平安安地站在自己面前,再说了,有什么能难倒杨瑞霖呢?

    “那,你唤醒的神是谁?”

    *

    光义会分部——元神培养地之一。

    苍白的双腿搁在床铺上,左右的肌肤少有汗毛,深邃的五官有时候比男子还要坚毅。

    她静静地想着什么,难得的不再浮躁,周身弥漫一股卑微难言。

    左右仅有一个亲人——jiejie左佐。

    多年相依为命,感情非常浓厚,以至于当左右得知李染生玷污了她美丽的jiejie的……她想杀了李染生。

    她想把李染生冻起来,再用锥子一点点砸碎。甚至是李染生的meimei迟苹果,她都想一并报复。

    但左右不能这么做。

    她痛恨自己的无力,因为李染生是舵主,她没有能力去杀舵主,更无法承担严淡人的怒火。

    左右蜷缩成团,她白到透明的指节握住自己的脚尖,觉得冰凉。

    然而,昨晚她收到了jiejie的信,读过内容后令左右难以接受。

    左佐是主动找上李染生的。

    “怎么会呢?左佐是为了安慰我,她压根不会喜欢李染生那个混蛋!”左右翻来覆去的,替左佐找借口。

    习惯性地,心情不好的时候常做的,她握拳凝结冰球。

    水元神改变了左右平庸的命运,她感谢神的厚爱。

    在临国,神是许多人的信仰。信奉神,使得他们可以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咬牙坚持,抱团取暖。

    左右张开手,空空如也。

    熟悉的水元气没有在她的躯体中流窜。

    左右爬起来,继续尝试凝结冰。

    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徒劳无功。

    冷汗从鬓角滑下,巨大的轰鸣袭来,左右急忙穿好衣服,她夺门而出,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在训练的地方,金元神在锻炼体格,土元神结沙成石。

    唯有水元神,磨磨唧唧的不肯动弹,又或是坐在地上有些崩溃。

    “干什么呢,连训练都不干了?”左右故作镇定,尾音发颤。

    “右、右使,小的……”一个大男人竟然哭了。

    不知情况的金元神和土元神看过来,水元神无措地向左右靠拢。

    “右使,今天我的身体……”

    “右使,我没法……”

    惶恐席卷了他们。

    神,抛弃了他们。

    第九十五章 秘密

    “你冷吗?”

    苹看着杨瑞霖,他摇摇头,又点点头。

    “冷,不冷是假的。”杨瑞霖屈膝趴在床边并不直视苹,下巴枕着自己的右手,“我有时候觉得我已经死了,有时候又觉得从未活过。”

    “……为什么这样想?”苹一边问,一边示意杨瑞霖坐上来。

    杨瑞霖见好就收,立刻坐在床边,等苹把被子圈在他身上,他才望着黑暗中模糊的屋子,道:“我活了很久了。”

    “有多久?”苹想起李染生讲过的话,杨瑞霖与他们不一样的人,不长白发,不生皱纹。

    “忘了。”杨瑞霖叹道,眼皮打架,“你可能会觉得我的话莫名其妙,但这一次,我没有骗你。”

    “嗯。”

    “我很少睡觉,总是怕做梦,梦里很多人死去,我也会死,我怕死了就遇不见她,又怕自己坚持不下去先疯掉。”杨瑞霖没有皱眉,语气平淡的快要随风飘散,“矫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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