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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他的重生本就是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以至于死后进了地狱或多或少可以少受一点酷刑。 章逸小心翼翼扮演好一个弟弟、一个小孩的形象,却在同时注意到章延对医术感了兴趣。章延在功课上的表现平平,以此“彰显”自己的没有资历,又将精力放在旁的东西上,好似“不学无术”。 回想起章延的魂灵曾突然从他的眼前消失不见,再联系到自己的重生,章逸即便没有和自己哥哥确定过,也基本了解到章延同样重生了。 章逸再仔细的想,琢磨明白了这大概是怎么一回事。首先是自己的哥哥重生了,回到过去,又或者是另一种形式的投胎?只是身份没有变;后来,在章延一岁的时候,他也重生了。 他的哥哥太小,也没有别的好法子可以帮助他们的母后避开那一次来自其他妃嫔的陷害。 于是章延便用了不是办法的办法,完全是凭借着他们母后对他的疼爱和舍不得,用一次又一次莫名其妙的哭闹来换得怀有身孕的母后哪也不去,只安心呆在凤央宫里边守着章延和安心养胎。 他们的父皇不是个老糊涂,那些妃嫔的手伸不到这么的长,对凤央宫无从下手,因而他这一次不是七月便早产而是顺利的在足月后才降生了。 章延的心思在章逸这儿并不难窥知,他这么竭力的表现得自己完全不适合那个位置,想来是已经有自己的打算了。章延避开那个位置,那他就更得努力顶上,才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章逸同样知道章延为何会对医术感了兴趣,若真的能够找出医治他们母后那病的法子,那就要更加好了。 原本以为陆静姝和他们一样会重生,可后来见到小小的陆静姝,章逸却发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可看到自己的哥哥并没有放弃,章逸想到过去的那些,唯有默默看着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知道自己也不是那么执着的喜欢着陆静姝,他也很清楚,在知道她和自己的哥哥情投意合的时候,他没有非要横插一脚。 放下一切后,章逸反而对感情的事情跟着看淡了,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这一世没有了任何阻碍,章延和陆静姝会过得很轻松自在,不会再□□扰、不会再被故意算计,也不会再被本不存在的误会所误导和互相伤害。 其他的什么章逸都不是太介意,可他到底觉得皇位往后还是该传给章延的孩子才行。没有这一场重生,那个位置本就是属于他的哥哥章延的以及继位的也是他的皇侄才对。 他隐约是明白的,他虽重生了,但这一世更像是一次给所有人补偿和圆满的机会,真实又不是那么的真实,就像是被硬生生掰弯了一段历史的存在。 为了让历史能够顺承下去,在这之后,就应该掰回来。章逸甚至已经感知到,或者上天会安排好这一切,而他只要顺应下去就足够。 姚瑾是一个意外。 大概这样本就属于意外的意外里面,很容易衍生其他的意外出来。 依旧是十四岁,上元节,长街。 章逸没有想过在不可能第一次遇见陆静姝之外,会遇到一个在过去两世都与他毫无交集的人,并且自己还对她生了兴趣。 在看到姚瑾的眸子时,章逸无可遏制的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他第一次看到陆静姝时的惊艳感觉。 那是一种很奇妙也很微妙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就像是在看到这个人的一瞬间,心都跳得不一样了。 他回想起多年之前初次见到陆静姝时的感觉,和今天见到姚瑾的感觉,有点不一样又有点相似,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章逸自己也说不清楚。 一见钟情听起来或许玄乎,可是初见之下生了好感,却并非难以想象之事。姚瑾看起来一本正经,端着架子和名门闺秀的气派,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那一点蠢笨,到底是吸引了他。 姚瑾是有目的接近他又或者只是无意碰到,而又笨得可以,抑或是其他的可能性,章逸都不那么在乎也不介意。 过去他即使没有坐上那个位置,可想要做的事情——哪怕是不择手段,总归是做到了,现在他坐上了这个位置就更不可能容得任何人放肆。 姚瑾有什么样的手段,在他眼里都不够看。她若是真心,那是最好;若不是,她便得为自己所得到的东西付出一定的代价…… 唔,他也没有想对姚瑾怎样,不过是希望以真心交付真心,若是无真心,那便客客气气的将就了。 反正他总要迎娶一个女子作为他的妻子,姚瑾巴巴凑上来,若有目的也无非是为了富贵荣华,并不难想到。 如果不是见识过自己哥哥与陆静姝之间的种种,大概他也会觉得,身为皇帝,后宫充盈才是应该的样子。可其实,又何必?如果有真心想要对待的人,大可不必去耗其他人的年华。 若朝堂尽掌手中,便可不必在意任何人的无理要求。其实大家都不是傻子,用利益来维系的关系总是崩溃的格外容易。 索性,他有一个很开明的母后。有一些人,在碰到了令自己难受、不好过的事情的时候,会希望别人也和她一样,经历那些糟心的事情,然后心里就好受了;而有的人则会良善的希望别人不要也走上她走的道路。 他的母后,属于后者。在经历过后宫的倾轧,在保护自己的同时,还能够保持着自己的本心,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他的母后做到了。他的哥哥,某种程度来说,也做到了这件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