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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些饿,想喝点素粥。”直到阿苗最后问她想吃什么,陆静姝才开了口。阿苗马上就应了她,然后一阵风的跑出去。 这几天陆静姝昏睡不醒,阿苗和阿禾都急得不行。两个人都是寝食难安,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所以才会有阿苗在陆静姝的床榻旁睡着的事情。 但这会儿,陆静姝醒过来了,阿苗也觉得自己和活过来了一样,就是办起来事情来都是风风火火的。 先吩咐了厨下准备素粥;再让宫女准备好洗漱梳洗的用具;接着让一个小公公去承乾殿候着,等陛下下朝了,便告知陛下一声娘娘醒过来了;最后阿苗亲去通知了亲自在煎汤药的阿禾这个消息。 阿禾要远比阿苗镇定,高兴归高兴,她却还是稳稳妥妥的办事,半点都不马虎,兀自继续亲力亲为为陆静姝煎一会要喝的汤药。 阿苗因明白阿禾的心思,便不非要她与自己一起去回屋内,而是自己领着宫女进去服侍陆静姝洗漱。 · 被阿苗点了去通知章延陆静姝醒了的小公公,半点都不敢怠慢了,几乎恨不能用跑的到了承乾殿。 陆静姝出事,凤央宫原本的宫人不少被打进了永巷,没事的又或者是新来的宫人们个个都变得比往日更加的小心翼翼。 他们都不是刚刚入宫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也不是都蠢笨得离谱的。陛下今次虽只将那些宫人杖责四十打入永巷,但都是因陛下与皇后娘娘大婚不久,若非这个,那小命定然是保不住……怎么敢不小心、尽心的伺候着? 章延已经下了朝有一会儿了,夏川从宫外回来了,还带着不少的消息。现在夏川已经下去了休息,他却还坐在承乾殿内发愣。 他现在本该去凤央宫看陆静姝的,章延却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吕良轻手轻脚的走过来,在玉阶下跪伏着道,“陛下,凤央宫的小太监过来,说皇后娘娘在刚刚已经醒过来了。” 醒了?!这个念头从脑子里面闪过,却让章延身体猛然一颤。 随即,他闭了双眼轻叹一口气,仿佛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是避无可避,吩咐吕良说,“备轿,去凤央宫。” · 章延到凤央宫的时候,陆静姝早已洗漱好,依旧靠坐在床榻上,阿苗则正在替她按摩着肩膀和手臂。 阿禾亲自将素粥和汤药端了过来,将东西都放好在床边的小塌上。恰在此时,外边响起一声细长的传报,通知屋子里的人陛下到了。 传报的声音还没有歇下去,而章延已经进来了屋内。阿苗和阿禾在章延大步走向床榻的时候都已经与他跪拜行礼,陆静姝则是被章延的一句“皇后身子要紧,不必多礼”给截住了动作。 饶是如此,陆静姝仍是在章延走到床榻边时,与他躬了躬身子,说,“臣妾见过陛下,陛下大安!” 章延伸手扶着她靠坐了回去,没有说什么,眼神却扫到小塌上的素粥和汤药,然后才免了屋内宫人的礼,又道,“准备一小碟蜜饯送过来。” 阿禾应声退了下去,阿苗与其他宫人也都起了身,立在一旁听候吩咐。 陆静姝感觉到今天的章延不大一样,以前章延对她也很温柔,但那种温柔很浅显,而今天章延给她的感觉则不是这样的。陆静姝想,重查当年的事情,章延必定很有收获。 “陛下是刚下早朝吗?”陆静姝问。 章延随便“嗯”了一声,在床榻旁坐了下来,再看看那素粥和汤药,有些不自在的说,“你睡了这么多天肯定饿惨了,先吃点东西吧,朕来喂你。” “这种事情让阿苗来就行了,不用陛下亲自动手。”陆静姝并不想被章延喂食,自然不会应章延的话。 章延却是扫她一眼,语气冷冷的,“你以为你昏睡这么多天都是怎么服药的?现在醒了,倒是嫌弃起朕手脚不利索来了不成?” 陆静姝确实不知道自己昏睡的时候都是怎么服药的,她也没有过这个问题,阿苗也没有说过这个。 可听章延这般的话……陆静姝余光瞥见阿苗脸都红了,一下就想到什么,顿时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发烫,也忘了反驳章延了。 恰好阿禾将蜜饯给送进来了屋里,章延便让宫人全都退了下去。他这才坐得离陆静姝更近一点,然后将盛着素粥的瓷碗端起来了,真的是准备喂她。 “陛下,臣妾可以自己吃的。”刚刚虽然是被章延的话给唬住了,但陆静姝一样没有想他喂自己。 章延举着瓷勺递到陆静姝的嘴巴,“朕喂你也是一样,和你自己吃有什么不同?再不吃这粥就要凉了。” 再说拒绝的话就是她不识趣了,陆静姝只得艰难的张开了嘴巴。一来二去,一碗粥也很快就见了底。 章延亲自端了茶水给她漱口,然后端了药碗又要给她喂药。陆静姝实在受不了了,只能假作迟疑问他,“陛下今天怎么了……?” “什么意思?”章延果然停下了动作,将药碗搁回了小塌上。 “臣妾觉得,陛下今天待臣妾……格外的好。”陆静姝小心的说着,又似怕章延不高兴,急忙的补上一句,“臣妾的意思是,虽然以前陛下对臣妾也很好,但是今天就是……比以前还要好……”声音又低了下去。 章延没觉得自己有这么明显,沉默了一下,才重新端起了药碗,说,“是吗?”便没有了下文,“先喝药,待会药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