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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蓬真君被“晚上见”三个字说得微愣, 平静幽深的眼眸注视着苏秀御气疾影离开阁楼,手中的棋子始终没有落下。 苏秀在北山一夜未归, 怀明真君知晓这事时当即一口茶喷出来, 下意识问:“白滕呢?!” 早已调查清楚的大徒弟说:“白滕昨夜外出, 不在山中。” 二徒弟安抚道:“师尊不必激动,师妹不是去找玄蓬真君的嘛。” 说得没错,那丫头是去找玄蓬又不是去找白滕。 怀明真君擦了擦脸,是他那正直清冷的师弟就放心了。 等苏秀回来后, 面对师尊与师兄们的问话,她老实回答:“我跟小师叔对弈,结果不小心睡着了。” 原来如此, 是两人下了一晚上的棋而已。 大家都很放心,就算苏秀今晚继续去北山也不再多问,哪怕她又是一夜未归,连着七八天,在师兄们眼里,都是师妹勤学刻苦,努力向玄蓬真君讨教棋艺,值得鼓励,不能打扰。 只有爱找玄蓬真君对弈,毕生追求就是赢他一局的风颂长老知道,这俩人下的棋很诡异。 “五子连成一线是什么意思?还有这种棋法?” 玄蓬真君:“你试试。” 风颂长老不屑一顾:“试试就试试。” 几次输给玄蓬后,风颂长老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起来,苏秀来时就见玄蓬真君坐得端正优雅,静静等待着愁思苦想的风颂长老落子。 玄蓬真君无情道:“你该走了。” 风颂长老大惊:“还没下完!” 玄蓬真君微抬下巴,不容拒绝道:“到时间该换人了。” 风颂长老不太服气,便挪了位置坐在一旁看苏秀与玄蓬对弈,期间会忍不住唠叨几声,苏秀听得有点拘谨,玄蓬真君便道:“观棋不语。” 这下安静了。 风颂长老越看越不是滋味,几次抬头瞅瞅玄蓬真君欲言又止。 啥意思? 你跟我对弈雷厉风行恨不得三子封杀直接下一局。 跟这小弟子却不慌不忙缠缠绵绵,棋桌都快布满装不下了! 风颂长老恍然大悟,愤而佛袖离去。这地方,不是人呆的。 等风颂长老走后苏秀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玄蓬真君抬首看她:“笑什么?” 苏秀指了指棋盘,“你是不是故意气风颂长老的呀?” 玄蓬真君静静地看着她,姿态从容淡定。 苏秀与他相处有段时间,多少了解他,见他静而不语的模样便知道是故意的,笑了好一会。 玄蓬真君捻子轻敲棋桌:“专心。” “好好。”苏秀笑着单手扶额,起初她还会怕玄蓬真君嫌她烦她,如今却是不怕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不自觉地就道,“师叔,过两天我就要下山历练啦,是跟二师兄一起,南边某个镇子被妖气吞噬严重,所以这次历练也算是宗门接的除灵任务,得好好做,才能不给宗门丢脸。” 玄蓬真君说:“以你的状况,不应该外出历练,也不该再用任何灵力术法。” 苏秀听得微微睁大眼:“那我岂不是个废人?” 玄蓬真君蹙眉,略有不赞同地看她一眼:“并非此意。” 她垂眸盯着棋盘思量道:“只要避免不伤到神魂就好啦,到时候我会带很多法器护身的,去的也不止我一个人,还有……” 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来原著剧情,心里咯噔声。 原著里二师兄因为不放心她身体状况和白滕的关系,便跟着一起去,然后为了女主与白滕打起来受伤,也因此被白滕记在黑名单里,还为此折了他的剑。 苏秀不由皱眉犯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可不能让二师兄去了。 “总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苏秀略过这个话题。 玄蓬真君察觉她情绪不对劲,却没有逼问,任由她转移话题说些高兴的事。 这次苏秀没有留宿阁楼,早早地就回去南山,留下玄蓬真君独自面对胜负已分的棋局良久。 接着苏秀好几天都没去北山。 她忙着给自己找法器,并说服二师兄不要跟着她一起。 下山当天,二师兄道:“放你一个人去怎么行。” 苏秀耐心道:“二师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二师兄蹙眉:“那你拿这么多法器做什么?不就是没信心才要拿这么多护身吗?” 苏秀面不改色道:“这叫做以防万一,何况这次历练去的又不止我一个人……”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北山的几名弟子走过来,为首的正是好些日子不见的白滕。 他沉着脸,努力做出一副看不见苏秀的样子,却还是在走过的时候忍不住以余光瞄她,却发现苏秀根本没看自己,还在跟二师兄唠叨,心中郁结。 二师兄倒是瞪着下山的白滕背影道:“正是因为不止你一人我才不放心。” 苏秀说:“二师兄,你本来也有不少事要忙,又是修炼晋升关头,不能出差错。” 二师兄正要说话时又听苏秀道:“何况我已经约了小师叔,他会跟我一起去的,小师叔近日正好要外出。” “……真的?”二师兄迟疑道,“玄蓬真君会去?” 苏秀重重点头:“嗯!前几日我们对弈时说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