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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不少权臣之女,试图仗着家族势力跟拦人的侍卫硬刚,却不想拦人的都是新帝的暗卫,意识到这是皇帝的意思后才逐渐安静下来。 在去凤鸾殿的路上虞岁听姜泽裕说,到时候妃嫔们对她可能多有不满,当时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发现众多美人在凤鸾殿等了一天后才明白。 姜泽裕还安慰她:“别怕,你是皇后,她们不敢对你怎么样。” 下边的妃嫔们:“……” 陛下,臣妾们听得到。 虞岁耷拉着脑袋在姜泽裕身边坐下接受众妃嫔请安,她没法说话,只能在众人请安后抬手示意。 宫斗剧她也不是没看过,再加上这是新帝的第一批后宫美人,听说还是他亲自选的,估计都是些狠人,一想到要跟这帮美人勾心斗角虞岁就想死。 她舌尖舔了舔安置毒药的那颗牙,忍不住想要将其咬碎。 姜泽裕问:“皇后哑疾,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妃嫔们不少都是出身高贵,从小被骄纵长大,哪里受过今日这种气,也不如家中每日早朝面对皇帝的长辈清楚姜泽裕的脾气,只听说新帝是个温润如玉的人。 就算家中长辈有过告诫,这会也失去理智。 陛下说不得,这舞姬出身的哑巴皇后还说不得? 淑妃轻抬下巴望向高位上的虞岁说:“臣妾也是个爱舞之人,昨夜见皇后娘娘一舞惊艳至极,便想讨教一二,不知皇后娘娘平日都在何处教习?” 何处? 宫外教坊呗。 在场的人都知道皇后的出身卑微,跟她们可比不得,除了那张脸和身段好看,再没有别的优点。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再加上彼此都被关在凤鸾殿一整天就为了等皇后来跟她请安,这口气妃嫔们怎么都咽不下去。 淑妃话音刚落,贤妃便笑道:“臣妾昨晚恰巧听见下人说皇后娘娘常出入公主府,之前一段时间奚宁公主去哪皇后就去哪。” “莫非是在公主府教习?”淑妃挑眉,笑盈盈地朝耷拉着脑袋的虞岁看去。 林昭仪俏皮笑道:“昨夜的舞姬也出自公主府,想来是这里没错。” “能得到皇后娘娘亲自教习,臣妾可真是羡慕死奚宁公主了。” “是呀是呀。” 听着妃嫔们说笑声声,虞岁明白她在奚宁公主府当奴婢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淑妃们说这话完全就是为了膈应嘲笑她。 皇后?昨夜之前可是一个在公主府被人肆意欺辱的奴婢而已。 以为皇后听见这些话心中肯定是羞愤难忍,可虞岁甚至在发呆,她的注意力都在身边之人的影子上。 旁侧的小太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位主子,发现皇后娘娘无动于衷,陛下神色从容,也看不出喜怒。 等妃嫔们笑完后姜泽裕才问虞岁:“淑妃说的可对?” 虞岁摇头。 淑妃刚要开口,却听姜泽裕温声道:“叫奚宁公主过来,看看淑妃与皇后之间谁在撒谎。” 她说的可是事实,看来陛下还不知道皇后曾是奚宁公主的奴婢,淑妃心中暗喜,安心等着奚宁公主过来一起羞辱虞岁。 姜泽裕见虞岁一直在看自己的影子,眼里掠过笑意,给了小太监一个眼神,让对方在两人座位前搬来屏风挡住妃嫔们的视线。 虞岁这才将目光从影子上移开,慢吞吞地转落在姜泽裕身上。 姜泽裕微笑:“总算舍得看我了?” 虞岁眨眨眼。 她总觉得这新帝在搞事情。 当奚宁公主被带进来后,虞岁肯定,他就是在搞事情。 “奚宁参见陛下,皇后娘娘。”奚宁公主内心忐忑又不安地伏身行礼。 一想到自己竟然朝虞岁下跪行礼,奚宁公主就气得要死,行礼的动作也显得很是别扭,完全不想抬头去看虞岁得意的嘴脸。 她行完礼就要起身,姜泽裕却道:“奚宁是觉得自己就快要嫁人离宫,就连规矩也不守了?” 奚宁公主吓得膝盖一软又跪回去,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 虞岁也没想到温温柔柔的姜泽裕这么有威慑力,书里不是说这公主不待见新帝,也不怕他,甚至常常仗着新帝没脾气各种作闹。 怎么这会半个字都不说就跪回去了。 不过她反正是不信身边的姜泽裕是个没脾气的昏君。 见奚宁公主又跪回去的姜泽裕满意地眯了下眼,看向略显惊讶的淑妃说:“如今奚宁已到,淑妃,该你问了。” 奚宁扭头去看淑妃,不知道这女人说了什么才把自己招来。 此时殿内的气氛有一点点诡异。 淑妃压下心中怀疑,面上带笑地问奚宁公主:“奚宁公主,皇后娘娘今日之前可都是在你公主府?” 奚宁面色微变,暗恨淑妃多事。 她正怕这事,以为虞岁哑巴了姜泽裕就不会知晓这事,却不想后宫的女人为了争宠把这事抖出来。 “淑妃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才会如此想,我与皇后娘娘昨日晚宴是初见。”奚宁瞪了眼淑妃,抬头看回上方,隔着屏风她看见虞岁是何表情,却自信她对无相侯的忠心不会坏事。 她哪知道虞岁昨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无相侯给卖了。 众人瞧见屏风后的虞岁侧身对姜泽裕说了什么,还抬手比划一下,摇了摇头,随后就听姜泽裕温声道:“看来是淑妃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