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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伊月:“……” 这龙的喜好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赵伊月望着从龙爪掌心拿出来的雪眼皮一跳,纯白冰冷的雪,就如她后脑勺的痛感一样真实。 她有点小心机,抬首目光虔诚地对金龙说:“您要是不着急,等我回了东宫就给您捏雪兔子可以么?刚才摔倒身体有些不舒服,还惊扰了太后伤了朝阳郡主,等下怕是有麻烦。” 金龙没有反应。 风雪在这瞬间狂啸。 赵伊月硬着头皮又道:“除了兔子,我还会捏别的,您想要什么我都能捏。” 金龙缓缓收起爪子,掌中白雪消散,它抬起一只龙爪朝赵伊月靠近,赵伊月心跳加快咚咚作响,却没有躲开,有种奇怪的直觉它不会伤害自己。 金龙爪子自上而下,看似捏了下她的头后消失不见。 赵伊月眨眨眼,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好像不痛了,鼓起的包也消了。 白犬绕过她进了正殿,里面看起来很空荡,除了金色圆柱就是挂着的红色帷幔珠帘,穿过重重帷幔后方有一个小高台,上面挂着金龙画像。 赵伊月没能仔细看看就听见下方传来翠柳焦急地喊声,只得转身离开。 人们终于想起落单的太子妃,匆忙带人来寻。 赵伊月摔下去的时候不仅磕到脑袋,还擦伤了膝盖与手掌,因为这具身体过于娇弱,原著女主也是个被男主冷眼看几次就能吓哭的娇软美人。 可这些伤痛都因为金龙爪子那轻轻一捏而消失。 太后在金龙殿受惊,朝阳郡主磕着脑袋还出了血,昏迷不醒,这事惊动了皇帝与国师,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景祥宫,赵伊月刚巧在门口撞上。 大乾皇帝气势沉稳冷峻,而身旁的国师则一副斯文做派,看见行礼的赵伊月时还温声道:“宫内除了皇上与我,太子妃是第三个被白犬亲近喜爱的人,它今日有些莽撞,还请太子妃见谅。” 赵伊月听得一愣。 原著可没说女主得金龙殿里的神犬喜爱……白犬会扑过来多半是发现她身上有金龙的气息。 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赵伊月假笑应对,乖乖跟着这两人进去,太后守在朝阳郡主床边,贵妃们都在,就连太子萧羽也在旁边。 大乾皇帝沉着脸听完御医的话后才道:“可给太子妃看过了?” 御医愣住,还有点懵,没听说太子妃也受伤了啊? 屋内的人都没想到皇帝会这么问,一时间神色各异,而皇帝接下来的举动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转身对太子萧羽扬手就是一巴掌。 太后捂着额角急声道:“皇帝!” 这巴掌打得狠,惊了屋里一众人,而萧羽偏着头一声不吭,低垂眼眸看不清情绪。 皇帝冷声质问萧羽:“连自己的太子妃受伤在后都不知道,你就是这么做事的?” 屋内气氛变得窒息,就连赵伊月也忍不住绷紧神经,这些人气场十足,扑面而来的真实压迫感让她在心里嗷嗷嚎叫。 “成亲第一天分开进宫,如今遇事又把人抛去脑后,这就是你对这门婚事的态度,对朕的态度!” 萧羽神色阴鸷地抹了把嘴角的血,偏头时目光不动声色地从站在角落的赵伊月脸上划过,声色平平道:“父皇教训的是。” 皇帝沉怒道:“来人,带太子回东宫,禁足一月!” 萧羽没有挣扎,沉默领命随着下人离去,这时候他若是再多说一个字怕是被罚得更重。 皇帝与太子的争斗在这几年越发明显激烈,除了太后这时候也没人敢在暴怒的皇帝面前开口说话。 赵伊月被迫跟着萧羽一起离开,萧羽大步向前,赵伊月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疾走一会后就放弃,反正她来时的马车还在,又不是非得跟着萧羽走才有车坐。 翠柳跟赵伊月撑着伞遮掩落雪,慢悠悠地走着。 萧羽到了城门口,属下卫七见他脸上的伤目光一顿,护送的曹公公讪笑道:“太子殿下,奴就送您到这了,皇上今日是有些生气,但也不会生气太久,过几日就忘了。” 卫七面无表情地上前给主子披上狐裘大衣。 萧羽没理曹公公,他停在马车前转身看去,风雪烈烈,撑着伞的红裙女子漫步走来,她提着裙摆低头看路,走得倒是认真,似乎很怕摔倒。 此时的萧羽才算是正眼打量他的太子妃。 容貌身段美归美,却无法搅动他半分心神,说她从台阶上掉下去摔伤了,却不见一点血迹,跟出血昏迷的朝阳相比完全是两个极端。 萧羽想起心上人的伤,眉间戾气突生。 赵伊月见萧羽在前边站着没走,虽然冷着一张脸,却不得不感叹,冷酷霸道太子的气势拿捏的很好,再配上那张脸,差点忘记男主前期渣的事实。 她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一条三观跟着五官走的颜狗。 萧羽淡声说:“送她上去。” 翠柳扶着赵伊月上了太子的马车,心里天真的想太子殿下是因为刚丢下娘娘不管,心生愧疚了吧。 回程的路上赵伊月与萧羽同乘一辆马车,马车内燃着淡淡熏香,气温也温暖宜人,赵伊月坐在角落,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捧着暖手炉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萧羽拿着手帕仔细而缓慢地擦着嘴角的血迹,目光阴鸷地看向对面角落的赵伊月,轻笑声说:“不是与父皇说从台阶上掉下去摔着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