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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晴扒着她的手紧攥着,声音都打着颤:jiejie,jiejie你说什么?可是真的? 别怕别怕。紫苏替她拍着后心顺气,我也只是这么一想,这么一说,奶奶未必就有这么狠的。虽然她平日里厉害,但,但未必敢害了人命。再说,再说还有夫人呢,meimei你不是夫人瞧中的么?夫人总该护着你的。 紫苏越这么说,秋晴就越是信准了她的话,越是觉得害怕,死攥着紫苏的手:奶奶她,她未必就不敢的!还有夫人,夫人哪里会护着我若不是被人发现她和郁清明私会,恐怕她到现在还不能进郁清明的院子呢。加上她手里有侯夫人的把柄,说不定侯夫人正巴不得她死!反正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了,还留着她做什么呢? 紫苏抚着她的肩头道:倒是我不该与你说这些,把你吓着了。 秋晴泪如雨下,哽咽道:除了jiejie,谁会与我说这些,怕到时候我死都不知怎么死的。我,我要告诉爷去! 紫苏吓了一跳:这哪里能成?若是有证据,自然可以求爷庇护,可如今奶奶还什么都没做,你便是去说了,爷怎会信呢?爷纵然信,又能把奶奶怎样? 秋晴哭得更凶:那,那我该怎么办才好? 紫苏叹道:我也不过是个奴婢,能想到的话我自然要提点你一声,可是若说办法我却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好在爷没子嗣,孩子下生之前你总不会有事,怕的就是生产的时候奶奶下手。那时候忙忙乱乱的,谁趁便给你吃点什么你也不知道。她看了看窗外,不成,我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再留下去怕奶奶起了疑心。好meimei,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哪。 秋晴舍不得她走,却又不能拉着不放,只好松了手,自己伏在枕上哭了起来。芬儿端着粥进来,一见她哭成这样不由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她只是个小丫鬟,从没伺候过有孕的主子,见秋晴这副模样生怕出事,连忙转身去叫了丹榴来。 meimei这是怎么了?丹榴十八九岁,人如其名,爱穿石榴红的裙子,笑起来一嘴银牙石榴子似的整齐,一边进来一边指挥芬儿,还不快去打水来让meimei洗把脸呢。 秋晴看她进来,不好再哭,便拭了泪起来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今早孩子险些没了,有些后怕。 丹榴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孩子这不是好好的吗?meimei快别哭了,我虽没生养过,也知道这头三个月忌走动,也忌心气不宁,对孩子都不好的。 芬儿送来了洗脸水,丹榴便亲手拧了帕子给秋晴擦了脸,一边取了梳子帮她拢着有些散乱的头发,一边叫芬儿:快把粥端过来,不然要凉了。 秋晴看见那用胭脂米熬的细粥,忽然想到紫苏的话,顿时打了个哆嗦,指着芬儿道:你先喝。 芬儿不解其意,捧着粥碗道:这个是给姑娘喝的呀 你先喝,你先喝!秋晴心浮气燥,拍着床沿发怒。 丹榴不由得皱了皱眉,沉了声音道:既然是秋晴姑娘赏你的,你喝了便是。 芬儿不过是个做粗活的小丫鬟,若不是孙氏指了来伺候秋晴,怕是连内屋都不得进的。既是粗使丫鬟,吃食上自也是三等的,虽能吃饱,却何曾喝过这样好的细米熬的粥?何况那粥里还放了红枣桂圆等补气血之物,喝来甜甜的。芬儿初时还小口喝,后来也就顾不得了,拿勺子舀了大口大口地喝,一会儿就将一小碗粥喝了个底朝天。 秋晴盯着她看了半晌,见芬儿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想着紫菀的话还是对的,孩子没出生之前孙氏大约是不会对自己下手的。虽然还有担忧,却不像方才那么怕得厉害了,便道:再去厨房要一碗来。 这可真是让芬儿做难了。本来她这般一会要汤一会要粥的,孙氏那边就已经不悦了。何况这些东西孙氏不拿银子出来,便是要从公中出。公中出的银子都是有数的,若各房主子都省事,厨房一来好当差,二来还可以落下些零碎自己贴补。可若是照秋晴这样子,非但把厨房的人都搅得忙乱,还要多耗了钱。秋晴多要一样,厨房那些人就少些钱落袋,怎会欢喜?若不是因着两位爷都没子嗣,这孩子来得不易,厨房的人早就不想伺候了。纵是如此,芬儿也落了不少白眼。 丹榴也觉得秋晴这未免太做耗了。好端端的粥不喝赏了小丫鬟,这会子又要,不由得微微皱眉道:meimei这是怎么了?不是刚刚还不想喝么? 秋晴哪里能说自己是怀疑粥里有人下药呢?只是说:我现下又想喝了。 丹榴不禁皱眉道:meimei到底是做什么呢?这样子叫小丫鬟们来回地跑,厨房的人也要埋怨的。她是侯夫人身边出来的,也看着侯夫人管家理事过,知道下头那些人其实也是难管的,如今秋晴这样的生事,厨房必然有怨言的。 秋晴听了反气起来。她自是知道孙氏不会拿银子出来给她养胎的,但肚子里这个到底是侯府的骨rou,难道还要委屈了不成?当即便道:jiejie这话说的奇怪,这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儿,难道还是为了我不成?若是我少吃了或是吃得不舒服,亏了孩儿可怎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