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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隐眉头微微,视线冷冷扫向了那出言讥讽的人。 在之前寻找阵眼时,这人便一直略有微词、暗中偷懒,她看在眼里却从没说过什么; 现在吃着杭赴希和他们努力的成果,还要在此尖酸刻薄得指桑骂槐,简直令人不齿。 就在这时,一直冷着脸的谢千柉忽然拎着那修士的后颈到了杭赴希的跟前。 那修士有些慌乱,“师兄?你做什么?” 谢千柉按着他,满脸不耐道:“杀了郝师弟的人是他杭赴希么?阵法群能破开都是人家的功劳,如果能出去受益的是你我,你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 他每说一句,那天元门的修士脸便涨红一分,偏偏他又不敢挣扎。 嘴唇蠕动了片刻,气氛十分尴尬。 杭赴希本就认为自己理亏,哪里会让天元门的人道歉,忙出口阻挠。 但谢千柉只看着自己的师弟,道:“道歉,我天元门的人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最后那修士还是憋着通红的面孔,对着杭赴希轻声道:“抱歉……” 这件事就要揭过之时,陈隐忽然抬眼,望向身后在人中再次隐匿声息的男修。 她眼眸中不带一丝温色,声音冰冷,“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他?” 那挑衅讥讽的男修看到谢千柉发怒时在人中撇撇嘴,认为他脑子不太好,竟然对一个敌对宗门的人这般友善; 但看着有些紧张的气氛,他便缩了脖子不再发言。 谁成想陈隐直接将矛头指向他,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他。 那男修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在所有人的眼中一时无语,恼羞成怒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陈隐:“哦?刚刚不是你说杭赴希不可信,说他别有心机么?再有之前寻找阵眼,若是我记得没错,你去的时候在丛岭外围晃悠,出来的时候还在外围,要不是有涂山坞的师兄正巧摸索过去,你负责的区域中的阵眼就要被忽略了。” 她神色冷冷,但说出来话更冷,直接戳破了这男修的偷jian耍滑的做派。 顿时众人看向他的视线都意味深长。 无论在哪里,一个团队里这种人总是不招人待见的。 那男修被说得心中羞愤,加大音量道:“我难道说的不对么?你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一个断岳宗的人本就该死,要不是为了利用他的阵法天分,你们还会假惺惺地说什么不怪他么?恐怕早就除之后快了吧……” 话还没说完,齐宽严的指骨便捏得“咔咔”响,顿时那人的声音止住了。 齐宽严歪了歪脑袋,“你算个什么东西?别用你那绿豆大小的心眼去度量别人,让人恶心。” 奚存剑脸上笑嘻嘻,实际阴阳怪气。 “断岳宗的人再怎么该死,也是我们道宗内部的事情,你一个三流小宗门出来的,关你屁事啊?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还是跟着我们浑水摸鱼过的太舒服了!” 陈隐没有说话,只是用指尖撬开了腰间的大刀。 刀出鞘之时,一声清脆的摩擦声响起,很有震慑力。 她眼中带着些不屑,“至少杭师弟还有阵法天赋,而你呢?快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嫌恶和蔑视,刺得这男修无地自容。 若是还赖在这里不肯走,那才真的叫人看不起。 他满心气闷,但在众多修士的注视下也不敢放狠话,最终冷笑连连,满脸愤恨离开了此处。 走之前还要撂下一句:“别以为你们多了不起,我倒是要看看,在这九头妖蛇的眼皮子底下你们道宗能翻得了天!” 说着,他祭出飞行法器远远离开,生怕陈隐对他挥刀。 直到那恶心人的家伙走远,红离吐了吐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左须明道:“人心是复杂的,你现在还不算学会了当人,以后就会知道了。” 红离想反驳自己怎么不知道。 父王和兄长就是因为学了太多复杂的贪念、痴念,才会变成现在这种一心为了妖王之位的模样。 她想到此处神情微暗,没有开口。 * 这样一个小插曲很快便过去了。 现在众人最关心的,还是第三关如何破、又和那大妖有何关系。 经历了刚刚的事情,杭赴希现在的心很平静,同时还充斥着一股难言的感激。 这股情绪趋势着他的大脑,让他前所未有的清醒。 所有人都信任自己、没有责怪自己,就是为着这份情谊,他也必须要找到破开第三关阵法的关键。 再次演算了数次之后,他又沿着被破开的阵眼边缘反复观察,最后口中念念有声开始结印。 不得不说断岳宗虽然风气和品行不怎么样,但宗门中一脉相承的阵法之道着实厉害。 哪怕是这种错综复杂的上古阵法,杭赴希也推算出了一些东西。 结出的印变大变亮,最后印入了那被锁链缠住的、疯狂咆哮的巨大蛇妖的胸前。 已经完全耗费完心力的杭赴希已经有些脱相,看着有些吓人,但一双眼睛却十分亮。 他看着那正中挣扎的巨大九头蛇,吞咽了下干涩的喉头,道:“虽然很不可以思议,你们也可能不会信我的话,但是……整个第三关的阵法中心,就是这头九头蛇大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