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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阿福忽然抿嘴而笑。 厚穆耳朵边仿佛长了眼睛,目光忽地就转到了阿福这边,将阿福的表情收入眼底。 你笑什么?厚穆扬眉问道。 阿福脸色一僵,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即便是厚世叔有了世叔的样子,但到底被训斥惯了,突然和颜悦色起来,倒让她有些心中发紧。 蔡长泽看到阿福不说话,怕气氛尴尬,忙开口道:jiejie应该是觉得厚世叔说的话跟平常人不一样才笑的。 厚穆不解,看蔡长泽问道:平常人会怎么说? 蔡长泽也跟着抿唇笑,笑容跟阿福有几分相似。他道:平常的人家都是家常便饭惯了的,突然看到这么一桌山珍海味,应该说这才像是过年才对,厚世叔倒是跟平常的人家反过来了。 厚穆仔细想了想,也跟着露出笑容,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甚至还拿着筷子指着桌上的饭菜,直道:确实如此,确实如此。 看起来十分的爽朗。 蔡长泽凑到阿福身边,小声说了句,你说厚世叔是不是有钱烧的? 啊?阿福一愣,看了看蔡长泽,又看了看笑着的厚穆,觉得蔡长泽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想到这里,她不由偷偷笑了起来。 冯成一直跟在厚穆身边,看到厚穆这个样子,觉得仿佛见到鬼一般。他们的主子爷,平常可是很少笑的,今日不过蔡长泽的一句圆谎的话,竟然笑的这么开怀,莫不是真的遇见鬼了?冯成心下暗暗腹诽,还是因为承恩伯这一家人在的缘故? 冯成目光略过桌上的各位,最后落到阿福的脸上。阿福正拿着帕子捂着嘴,双肩抖动,一看就知道在偷笑。这是在偷笑吧?是吧?冯成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个大姑娘,平时看着庄重不言苟笑,没想到竟然敢笑话公子。 这一场笑下来,众人也算是宾主尽欢。承恩伯也没有了原来的尴尬之色,厚穆也不像平时那么高冷,反而多了些烟火气。当然,他夹菜的时候往往都是朝承恩伯订的菜上使劲,反而是蔡长泽,手中的筷子倒是落到厚穆带来的菜上。 等吃完饭,小二撤下桌上的饭菜,上了点心茶果来。 承恩伯喝了口茶,问厚穆道:可曾确定,还回不回西北? 阿福听到承恩伯这么问,忍不住抬头看了承恩伯一眼。父亲不是不怎么管事吗?怎么连厚世叔的事情都知晓的这么清楚?还有,什么叫回不回西北?厚世叔祖籍西北,怎么会不回去呢?想到这里,她又转过头去看厚穆。 厚穆仿佛没看到阿福的打量,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拿起盖子拂了拂茶沫道:暂时还没确定,看看京城里的事情能处理到哪一步吧。然后不等承恩伯再说什么,他将手里的茶盖盖了回去,站起身。 旁边的冯成忙将手里的斗篷给厚穆系上。 天色晚了,伯爷赶紧回去吧,若是再不回去,怕是就要有人来请了。厚穆在冯成的服侍下穿戴好斗篷,抬脚就要离开,却又停下脚步道:冯成你留下,帮承恩伯准备好去庄子上的马车后再离开。说完就离开了。 冯成低头应是。 承恩伯听了站起身来,对着门口厚穆离开的方向微微弯了个腰。 阿福将承恩伯的动作看在眼里,却是什么也没问,在冯成的帮助下坐上了回庄子的马车。马车一路赶到了阿福和蔡长泽寄居的庄子上,帮着阿福叫开门,看着阿福等人进了庄子,才驾驶着马车离开。 阿福回头看了眼远去的马车,觉得她的脑海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但还是被她抓住了一些。 送他们来的马车,是厚世叔身边的冯成准备的吧?她没听到父亲跟冯成说具体的地方啊,那冯成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厚世叔也是五皇子的人? 那是不是说明,父亲和厚世叔伺候的都是同一个主子,而厚世叔比父亲在五皇子身边还要体面,所以父亲才会对厚世叔弯腰行礼? 这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总有些哪里不对劲。可是让阿福说,她又说不出来。 jiejie,我们走吧。旁边的蔡长泽见阿福停在原地不动,忍不住伸手拉了拉阿福的衣袖,起风了,外面冷,jiejie穿的少,别得了风寒。 阿福点点头,随口应了句,好。 话音刚落,阿福突然就发现哪里不对劲了。阿泽一直待在庄子上,肯定没有见过厚世叔,可是今天见阿泽对厚世叔的样子,一点看不出是初见的情形。甚至看起来比她还要熟识一些,连接话都接的那么好。 而厚世叔对阿泽,似乎也像以前见过一般,甚至没有问阿泽是谁。 阿福想停下脚步问问蔡长泽怎么认识的厚穆,看到蔡长泽冻得通红的小脸,她又忍不住心疼的扶住额头。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怀疑阿泽吗?阿福心内暗暗苦笑,长久的活在不能信任人的环境里,她竟然不由自主的怀疑自己的弟弟。 到了院子里,董mama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热茶。两人进了屋,除了身上的斗篷,坐在暖和的炭盆前喝着热茶。 阿福仿佛随意的聊天开口问,你是什么时候见过厚世叔的? 就是那天啊。蔡长泽一怔,看向阿福,然后道:那天父亲来看我们,正碰上庄子的主人过来,jiejie就让我陪着父亲过去见见主人,只是没想到,庄子的主人竟然跟我们府里还有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