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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抬起头望向张氏,眼眶微微发红,咬着唇可怜道:母亲,您一定要相信我 屋内顿时寂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张氏的身上,等待着她的裁决,谁都没有再说话。 张氏笔直的坐在那里,眼睛在跪着人的每个人身上划过,半晌,才落在董mama的身上,问道:你怎么说? 太太。董mama喊了一声,然后趴伏在地行了礼道:太太,这件事老奴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但是,老奴是太太派去照顾姑娘的,姑娘自然是老奴的主子。老奴觉得,主子对奴才不满意,随时可以打骂赶出去。 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阿福转过头感激的看向董mama,又抬头对上张氏看过来的目光,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扁着嘴喊了声,母亲 张氏却是移开了目光,问身边的陈mama,徐大夫呢?来了没有? 已经在外面候着了。陈mama躬身回答。 那好,将人请上来吧,我们也听听徐大夫的回答。张氏淡淡开口。 陈mama领命出去,很快就将人带了进来。来的人虽然姓徐,却不是阿福见过的徐克。那徐大夫穿了件棉布的长衫,长衫的下摆明显能看出磨出来一些毛边,看起来十分的破旧。但他本人却是一无所觉的样子,走上前来,对着张氏长长揖了一礼,道:夫人安好。 张氏道:徐大夫不必多礼,今儿我府上有件事需要您做个证人,还请徐大夫明言。 徐大夫道:徐某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张氏点点头,指着景儿道:徐大夫可曾见过这个丫头? 徐大夫仔细打量景儿道:见过,她上次来我店里买马钱子,说是她家姑娘吩咐的。 ☆、第 三十四章 宽阔的马路上,一辆马车缓缓而行。车辕上坐着两个人,除了赶车的车夫外,还有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马车行走在道路上,平缓安稳,若不是天气太冷了,冯成觉得自己就要睡过去了。 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正是朝着马车而来。 冯成睁开眼,转过头去看马车后面,马上的人也看到了冯成的身影,忙拉住缰绳,跳下马背,快步朝着马车而来。 主子,是牛小将。冯成禀报道。 马车内传来低低的一声嗯,车夫听到后,忙拉住手上的缰绳,将马车停下来。 牛小将走上前来,对着车内抱拳,喊了声:主子。 车内没有传出声音来,冯成便开口问道:牛小将这么急匆匆的赶过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牛小将便道:刚才我看到承恩伯府的大姑娘去院子找主子,似乎是有急事,我好奇多关注了几下,就看到府里的mama喊了城西的徐大夫来,说是卖给了大姑娘什么马钱子,导致府里的仆妇死亡,承恩伯太太要将人送到庄子上去。 他其实想说的事,这大过年的,若是被送到了庄子上,岂不是摆明了说承恩伯府的大姑娘做错了事情嘛。若是被传扬出去,指不定会被京城的长舌妇人们说成什么样子。 这几日他可是把他们主子对这位姑娘的关注看在了眼里。 车内沉默了片刻,才听到声音传出来,我倒是不知,你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关注了。 尾音轻轻扬起来,看似问句,却没有一点询问的意思。 牛小将的额头忍不住流出来滴冷汗,慌忙解释,属下不是看主子对她关注 话说到这里,便生生的停住了。原本还没有什么,他这句话说出来,倒是成了揣摩上意了。牛小将额上的汗更多了,低垂下头不敢再说话。 气氛就此凝滞,空气中微微多了些危险的气息。 冯成看到这幅情形,忙开口解释,牛小将也是为了主子好,怕主子繁忙给疏忽了,也算是为主子分忧。 又等了半晌,才听到马车内传来淡淡的声音,这次就算了。 是。牛小将应声,还要再说话,冯成忙拉住他的手臂阻止道:牛小将赶紧回去吧,过了年我们就要回西北了,主子实在分不出心思关注其它的事。 这是告诉他不要再去管承恩伯府内的事情。 牛小将不明所以,明明前几天还十分关注的帮着善后,怎么今儿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对承恩伯府大姑娘的事情不闻不问了。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便不再说话,看着马车从自己的面前缓缓走过。这才吐了口气,拉过缰绳上了马,朝着来的方向而去。 马车依旧缓缓的前行,就在冯成以为里面的厚穆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却听见他有些缥缈的声音传出来,过年的事情太多,她去庄子上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冯成心中一凛,静下心打算细细去听的时候,马车内除了细微的呼吸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响,仿佛刚才厚穆的话根本没有说过一般。 承恩伯府内,阿福看着杨柳和碧云收拾着要穿的衣服,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明明计划好了一切,却被别人从后面捅了一刀。那人知道她所有的计划,甚至从中间找出计划的漏洞,借着这些漏洞给了她狠命一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