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秘少女

    不知过了多久，雪痕渐渐恢复了意识，他趴在干燥的地面上，身下似乎有一个软垫子，触手之处是一片柔软而美妙的质感。他努力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暂时性失明，什么都看不到，耳朵里也全是浑浊不清的声音。

    他没有骨折，也没有淹死。

    是不是已经从梦境中醒来了？琴曾说过，自己会自动离开那个幻觉空间，就像做了一个梦一样。

    眼睛正在适应光线，意识正在渐渐回归大脑。

    他感觉到胸腹中有些不舒服，那是一种类似高原反应的感觉，雪痕没有去过高原地区，也没有高原反应的概念，因此他没有想太多，只道是自己憋气憋久了才出现的错觉。

    吸了几口空气，感觉空气清新而冷冽，自己应该还在瀑布后的那个山洞里吧。

    可是哪里来的这么舒服的垫子呢？

    这时，他突然感觉身下的垫子有一些异动，他晃了晃头，努力地睁开眼，终于看清那个垫子有什么异样之处。

    那根本不是什么软垫子，而是一个清丽脱俗的少女。

    少女面目清秀，肤若凝脂，十五六岁年纪，穿着花纹繁复，色彩艳丽的洛可可风格短裙。

    她躺在地上，睁着闪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雪痕看，此刻面颊已是一片绯红。

    雪痕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压在她的身上，二人正保持着一个非常容易引起误会的姿势。刚才视觉失灵，雪痕还以为身下是一个软垫子，现在真相大白，吓得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却不小心碰到身后某个物体，发出清脆的咣当一声响。

    雪痕回头一看，竟然是一面镜子，一面一人高的椭圆大镜子。那镜子的形状给他一种奇怪感觉……仿佛和刚才自己从高空落下时看到的湖一样。

    这里是一个房间，不是湖边，也不是瀑布后的山洞！

    镜子里的自己是一张平时一样正常的脸，没有想象中鼻青脸肿的样子。看来之前确实是个梦境，自己的自残行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少女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没有惊叫也没有责骂，而是瞪大眼睛看着雪痕，仿佛雪痕是珍禽异兽一般。

    之前雪痕对她的无意之举她似乎毫不在意。

    她清秀美丽的脸庞带着和善的微笑，雪痕一看到她，就觉得警惕感消了几分，好像以前见过的熟人一般。

    “对不起……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雪痕问道。

    少女没有回答他的话，却突然把手收到嘴边，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仿佛看到了珍禽异兽口吐人言。

    “真的是你！雪痕！”少女近乎于惊叫，“我终于等到你了！”

    “等我？……你认识我？”

    雪痕心中惊讶，再次仔细注视少女清秀的面容。她年纪不大，脸上略施粉黛，成熟的妆容掩盖了她的稚气未脱，让她有着几分成熟女性的魅力。草绿色的蝴蝶形发卡在她微微卷曲的头发上蜷伏。

    衣着华贵，妆容艳丽，她整个人光彩照人，好像是大家族的千金小姐。虽说看着面熟，但雪痕无论如何想不起来曾经在哪见过这少女。

    少女并不回答，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雪痕，眼中闪烁着如星星般璀璨的光芒，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她毫无顾忌地注视着雪痕，似乎一刻也不肯移开她的视线，弄得雪痕有些不好意思。

    到此时他的眼睛已经开始适应这里的光线，他在和少女对话的同时迅速地环视了四周，熟悉了一下环境。

    这是一个富丽堂皇的房间，雪痕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样华丽的房间。

    水晶吊灯晶莹剔透，金色金属家具以炫彩贝壳装饰，曲线优美的沙发配着织锦缎。

    柔软的羊毛地毯，天鹅绒窗帘，墙面上大面积的金色云纹、顶棚的色彩艳丽的壁画，无不彰显出房间主人的尊贵和奢侈。

    这简直是一座小皇宫。

    “啊！对了！”少女突然扑过来，双手抓住雪痕的肩膀，惊呼把雪痕的目光重新吸引回来，她突然变得一脸严肃：“你一定要记得！”

    “记得什么？”雪痕也被她的一惊一乍弄得紧张起来，连忙问道。

    “不要脱……脱衣服。”少女说。

    “不要脱衣服？”

    雪痕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不要怪我脑洞太大！这是个玩笑吗？

    但是少女一脸严肃，并无笑意，这就更加令雪痕困惑。

    她抓着雪痕的肩膀，高耸的双峰几乎要贴到雪痕胸前。雪痕也连忙抓住她的肩膀，以阻止她继续往前。

    这诡异的对话令雪痕满头问号，刚要开口问，却突然从旁边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

    “你在干什么！我的天哪！”声音从房间一侧的门口传来，雪痕循声看去，一个五大三粗的大妈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雪痕和少女。

    “你干了什么傻事！”大妈快步走来，一把扭住少女的耳朵，就把她拖走了。

    当她冲过来的时候雪痕还以为她要对自己下手，连忙连滚带爬的跑到房间的另一边去了。

    少女挣扎着被大妈拖走了，说是拖走，其实大妈也就是拉着她的耳朵把她拉出了房间，少女在被拉走的过程中，一边含糊不清地辩解着什么，一边恋恋不舍地看向雪痕。

    顾不上心中的疑惑，雪痕第一件想的事情就是赶快离开这里，趁着大妈带着女孩走出门口，雪痕快速跃上窗台。

    他本以为外面会是一片原野或湖泊。

    没想到外面是一片浓云，再往下一看，我的妈呀，这至少是五楼啊！楼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正如蚂蚁一般移动着，如同集市一般。再往上一看，上面还有好几层，这么高的建筑，在雪国就算是废楼也不多见，这是哪里来的啊？

    雪痕正在惊叹，大妈已经重新冲进了房间，直奔雪痕而来。雪痕哪里会让她抓住，他急中生智，爬出窗户，沿着楼体上的各种浮雕装饰，像蜘蛛人一样手忙脚乱地爬了下去。

    从窗口里传出大妈的呼喝声。而雪痕正全神贯注地在墙体上找着落脚点，完全听不到她在喊什么。

    在距离地面还有一层的地方，他一脚踩空，摔了下去，落在楼下的庭院的灌木丛中，好在距离不高没有受伤。他连滚带爬地冲进庭院，混进路上的人群中。

    他混在人群中，随着人流向前移动着，并不时地向自己逃出来的楼房观望，不一会，大妈的身影就出现在大门口，只见她正在左顾右盼地找寻雪痕的踪影，却一无所获。

    这时在另一边的窗户里也伸出一个脑袋，正是镜子前见到的少女，也在四处找寻雪痕。

    再次看到那少女，令雪痕心中一动，这种激动感觉不只是因为她的漂亮，而是好像曾经见过一般的熟悉感。可是实在想不起在哪见过，细细想来实际上几乎不可能见过，雪国环境艰苦，人都是灰头土脸的，若是见过这样干净华丽的女孩子，雪痕一定会有深刻的印象。

    这些困惑暂时得不到解答，但是以后肯定能够找到答案，雪痕这样想着，便暗暗记下了那栋房子的位置，以便安全了之后再回来探查。

    之后他便隐没在人群中，不再回头了。

    随着人群走了一段路他才发现，刚才那种高大而华丽的楼房不是一栋，而是一个楼区，每栋楼都雕梁画栋，极尽奢华之能事，墙面上的浮雕，楼下的庭院，路边的喷泉和雕塑，无不彰显着这个城市的富庶和繁荣。

    向路的尽头看去，前面还有很多这样的楼区。街道、建筑都是干净整洁的，与自己生活的地方简直云泥之别。

    雪痕突然发现，自己来过这里。

    自己是在梦里来过这里的，眼前的景象与自己在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一座恢弘雄伟的城市，干净整洁，到处都是陌生人，这就是自己在梦中见到过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