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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为定! 绿竹掩映的长廊弯弯绕绕,廊边的金丝海棠正开得如火如荼。 金小楼跟着金香穿过长廊,从后院旁的角门里出去,没一会儿便来到了和府西边的偏院外。 院子里的厢房住的皆是和府里家养的绣娘,金香就住在这里。 你在这儿等着。金香把金小楼按在了院门外,自己独自走进其中一间厢房内。 没一会儿便见厢房雕了四季图的红衫木门再次打开,一个穿花布衣的中年妇人从中走了出来。 那妇人怀中一个红布兜里包着个白白嫩嫩的婴孩,正是麟儿。 几日不见,麟儿长得更好了,圆嘟嘟的小脸粉扑扑的,想必是刚吃了奶,此刻睡得正香,睡梦中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一双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挥动着。 看得金小楼的心里,软软的,暖暖的。 这就是我们的孩子?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得金小楼差点叫出声来,转头看去,竟是高琅。 这个傻子。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不是让你在马车上等着我吗? 高琅笑了笑,长得好看的人真的有天然的优势,他这一笑,便如春日的微风拂过心尖,麻麻酥酥的长出一片嫩绿的细芽来。 阿碧jiejie说娘子被人给拐走了,我自是来寻的。高琅说得一本正经,转瞬又问了一次,这就是我们的孩子吧? 什么我们的孩子,这是我的孩子。金小楼叹气,哪有人上赶着喜当爹的。 不过,这孩子的爹究竟在什么地方,始终还是个谜。 高琅自然而然的接口道:你是我的娘子,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呀。 金小楼无奈,和这个傻少爷也说不清楚,还想再看看麟儿,目光转向院子,哪里还有那妇人的影子。 唉,走罢。金小楼摆了摆手。 不把我们的孩子一齐带回去吗?高琅问到。 当然要的。金小楼想也不想,不过,不是现在。 第三十八章 有人田地里搞破坏 棠梨叶落胭脂色,荞麦花开白雪香。 秋风打田野里一过,草木摇落为霜,树树皆是秋色。 一晃眼,三个月过去了。 山林里的枇杷已过了季,金小楼那滋味甘甜如蜜又限量的枇杷膏,在三个月里赚得了三两多银子,除去房租,修葺茅屋,购买日常生活的琐碎支出,林林总总的算下来,还剩了二两五十三文钱。 金小楼托人打听好了,在信宁县城里租一间店铺好地段的大概是三十两银子一年,稍微次一点的十两左右,最差的不过三五两银子。 待这场秋雨过去,择一个艳阳天,把地里的稻子收起来,拉到镇上去卖了回来,怎么也有十两银子了。 金小楼撑着一把红竹油纸伞和高琅一前一后的往地里走。 高琅有些高,油纸伞遮住了他毛茸茸的脑袋,便有雨丝从伞檐下溜进来,洒在金小楼的脸颊上,凉沁沁的。 抬眼看去,高琅如墨黑的发丝上也粘上了一粒粒白糖似的雨珠子。 这让他整人,看上去有些甜甜的。 就像是撒上了糖霜的奶油小饼干 金小楼正想得出神,一群六七岁的孩子拎着桶,打着赤脚从两人身边跑过。 闹哄哄的说什么要去小石塘里捉鱼。 一听到捉鱼两个字,高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转过身来,一脸期待的冲金小楼道:娘子,我也要去捉鱼! 一到秋天,小石塘便会枯竭,只剩下一池底的烂泥,烂泥里有许多黄鳝泥鳅甚至是大白鱼。 前些日子家家屋子里的男人地也不去耕了,争先恐后的去池塘里摸鱼,金家便连着吃了好几顿的鱼。 到现在,池子里几乎什么也不剩下,男人对它没了兴致,反倒是村子里的孩子成群结队的往里跑。 偶尔运气好些的,还能再摸一条泥鳅回来。 高琅前些日子便嚷嚷着要去摸鱼,只是那时候地里的活儿还很多,金小楼便没让他去,今日又提起,金小楼想了想,遂点了头。 她叫住刚刚跑过的孩子,招了招手,从怀里摸出一块枣糕来,这是上回进镇子里买的,剩下的最后一块。递给那群孩子里年纪稍大些的,嘱咐道:你们带着琅哥哥一齐去摸鱼,照顾好他,摸完鱼回来再来找我拿好吃的。 见有枣糕吃,一群孩子一口答应了,拉着高琅的手便要走。 只是高琅跑了两步,忽然停下脚步转回了头,眉眼笑意满满的望着金小楼道:娘子,你叫我琅哥哥,真好听。 金小楼一怔,这个傻子,她可不是叫他琅哥哥,是让那群小家伙叫他哥哥 只是高琅不等金小楼解释,顷刻便又回身,跟着一群孩子跑远了。 待看着高琅和一群孩子的身影消失在小路尽头,雨也停了,金小楼收了伞,一个人慢悠悠的往前走。 刚到自家田地跟前,便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猫在田埂的另一边。 金小楼一眼便知那人不做好事,于是悄没生息的靠近,很快便看清那人是个身穿灰衣头戴斗笠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