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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谁先开的头,拖着强调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听说谈总还有个meimei,好像也是十七?” 说的正是谈听。 谈厌转动着大拇指的扳指,玉色的扳指,玉质纯粹,他神情晦暗不明,嘈杂的氛围一下子肃穆起来。 “怎么......?不继续说了?”他手背青筋毕现,可表面风平浪静,是惊涛骇浪的前兆。 “生意场上,趋利避害的道理大家应该懂。我那个meimei再名不正言不顺,现在也姓谈,只要我还姓谈,谈氏就不会落人话柄。” 这番话可谓是有极大的震慑力,意思是警告赵恺南学会审时度势很重要,现在谈氏的天已经变了。 果不其然,刚还在拿着手机发消息的赵恺南默了一瞬,转为笑呵呵的奉承:“谈二公子真是有底气,新项目离中标不远了吧。” 谈厌慢悠悠戳人痛处:“听闻赵公子最近资金链出了问题,看你现在风轻云淡,问题想必不大。” ...... 宴席进行到末尾,跟赵恺南的新合作基本谈妥,谈厌不喜欢接下来愈发嘈杂的场合,孑然出了包厢门口。 上车后,他仍冷着眉眼:“caesar近来怎么样?” 人人皆知,在谈氏内斗中,谈厌成功掌权,而Caesar几乎被软禁在别墅,这位谈二公子是铁了心要回以报复。 管家一五一十地汇报说:“没什么大动作,只不过他手底下的人不大安分,好像......” 他脸色流露出一丝倦色,斩钉截铁地继续问:“好像怎么?” “好像枪击了一个缉毒警察。”管家咽了咽口水:“枪击警察这可是死罪,谈少您看这事儿怎么处理?” 谈厌的心猛然一沉,拧紧了眉头:“那警察人现在在哪儿?” 管家几欲开口,最后战战兢兢交待了实情:“在医院休养,不过人被劫持走了,看样子是Caesar的意见。” 夜色蔓延,谈厌已然下了判断:“调头,务必把那个警察找回来。” 天色鸦青一片,倒退的风景扯成一条线。 云昭看不见天上的流云,只知道死死揪住座椅,耳边尽是呼啸的狂风。 褚澜川一路围追堵截,奈何正值晚高峰,路况拥堵异常。 绕开了环城高速,前面那辆车明显觉察了褚澜川的跟踪,立即加大油门,想从小路逃脱。 被追到迫不得已的时刻,车上有人开了枪,轰然作响。 云昭吓了一跳,耳边轰鸣。 好闻的松木气息靠近,褚澜川揉着她耳垂,喃喃说:“把耳朵捂紧。” 她点头,心头浮浮沉沉,如同掉进了看不见尽头的无底洞。 但云昭知道褚澜川是在追踪最穷凶极恶的犯人,她不能害怕,更不能在这种时候让他分神担心。 同一时刻,褚澜川也开枪了,前面的车后车窗玻璃全碎了,车上的人乱做一团。 他扣着扳机,声音沉静:“警察,别动——” 谢钊无疑是在那辆车上的,他正在恢复中,随时有苏醒的可能,也掌握着关于贩毒团伙最重要的情报。 驾驶位的黄毛立刻骂了句脏话,冲旁边的兄弟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先下去,到时候见机行事。 褚澜川反剪住那人的双手,枪就抵在他脑门上,厉声道:“后备厢打开,把谢钊交出来。” 黄毛油嘴滑舌地说:“警官,你在说什么谢钊啊......?我们就是做生意的。” 他遏制着黄毛的咽喉,迫使两人视线相交:“携带枪支,你们做走/私生意的?” “这枪是我们的捡的,别人不要的,我们就做点小买卖,警察同志可不能伤害无辜百姓啊!” 褚澜川目光凌厉,面色冷着:“我只说最后一遍,把后备厢打开。” 云昭觉得自己的心跳到了前所未有的迅速,她知道褚澜川是在以少敌多,警方的支援力量一时半会还赶不到,现在只能靠他一人周旋。 黄毛以退为进:“好好好,警官你让我拿个钥匙,我开后备箱。” 褚澜川来到后备箱前,不料黄毛直接从口袋中摸出一把刀,准备往前方刺去。 褚澜川反应同样敏捷,他一脚踢开了那把刀,发出砰的一声。 在两人胶着的状态下,其他人趁机拉开后面那辆车的车门,看样子要直接往上撞。 云昭的心脏猛然一紧,是那些人上车了,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哥,这里面还坐了个小女孩,看样子是个瞎子......” “先把那个警察处理掉,这女的卖掉说不定还能收获一笔钱。” 车先是往后退了几米,接着加大了油门,驾驶位的人咬着牙关,下定了狠心:“看老子撞死你!” 云昭没时间冷静思考了,事关褚澜川的性命,她扑过去,死死咬住那人的手,让他吃痛甩开方向盘,脑袋磕到了车门她也没松开。 黄毛根本不是褚澜川的对手,三下两下被降服,跪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身后是轮胎摩擦的响声,车身晃动的厉害,云昭还在车上。 思及至此,他的软肋再度隐隐作痛。 可褚澜川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从黄毛的口袋里摸出了车钥匙,顶了下牙根,加踩油门,车身完成了一个漂亮的漂移,扬起一层灰土。 他单手扶住方向盘,另一只手举起枪,连下几发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