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女嫁入将军府后 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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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徽帝看到臣子们微妙的目光,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也不帮着澄清。欺负不了闺女,欺负欺负她的驸马也不错。 最后,景徽帝还是照样封赏了沈无咎。 除此外,更叫众臣震惊的是圣上带回来的那个女子并不是要纳为妃,而是因为那才是真正的四公主! 听完来龙去脉,大臣们只会认为他们陛下有远见,不愿叫越国得意,早早就找人替代了真正的公主,如今越国灭亡,真正的公主归位。 * 今日整个京城都是沸腾的,沈家老二和老三死而复生归来叫人津津乐道,接着又听说攸宁公主往产房里一站,原本难产的妇人奇迹地将孩子生下来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公主洪福齐天。也有人说是小孩吓得自个转正赶紧出来。 然后就是一道道封赏的圣旨了,如今庆国几乎一统,各处更是需要官员治理的时候,但凡此次有功的都封赐极大。 楚攸宁还不知道她已经成了生子福星。 她回到将军府,宫里的封赏早就到了就等她回来接旨呢,还到了三道圣旨。 一道是,她获赐公主府,也就是原来属于大皇子的府邸,并增食邑五城,以及,监察百官之权不变。 这相当于将那五城划为攸宁公主的封地了,这是古往今来都没有的事,享食邑五城都能自立为国了,有大臣想抗议,好嘛,陈家的事传进来了,攸宁公主一回京又搞没一个官员,他们还是歇着吧。 楚攸宁觉得景徽帝挺上道,等于送她一个偌大的粮仓,可算送到她心坎里了。 第二道是沈二沈三潜入敌国忍辱负重多年,于此次灭越之战功不可没,由死后追封的三品将军升为二品,继续领兵镇守边关。 沈二和沈三也没料到景徽帝不但没收回官职,反而还升为二品,这不就是一门四将,这可不大妥。 最后一道才是最叫人震惊的。 镇国将军加封平越侯,世袭罔替,因旧伤复发,不再领兵打仗,沈家军由兄长沈无恙统领。 听到旧伤复发,沈家人对沈无咎的担忧盖过了封爵的喜悦,都担心地看向楚攸宁。 楚攸宁眨眨眼,“他有伤我不可能不知道,不然等沈无咎回来你们再问问?” 她可是用精神力仔仔细细探查过的,这点她可以肯定。 几个夫人觉得是沈无咎不想叫公主担心,所以有意隐瞒了公主。几兄弟倒是觉得这可能是借口,毕竟,一门四将实在是太盛了。 …… 接了封赏圣旨后,沈家几兄弟到大房那边正儿八经拜见长嫂,所谓长嫂如母,他们自是敬重。 “大嫂,我和阿妍商议好了,等下一个儿子生下来就过继给您和大哥,不能叫大哥断了后。”一番寒暄后,沈无恙开口。 “就算二哥不能生了,还有我和阿锦。”沈无非握住媳妇的手,就算没商议过,他媳妇也是同意的。 沈无恙瞪眼,“三弟,你说谁不能生呢,我身子瞧着都比你壮实。” “大嫂不嫌弃我庶子出身的话,我也愿将孩子过继给大房延续大哥血脉的。”沈无垢也表态。 沈无恙和沈无非一同看向他,“你?先娶亲再说吧。” 沈无垢晒得有些黝黑的脸难得露出羞赧之色,拱手,“那就烦请几位嫂嫂帮我张罗一二了。” 大夫人几个笑了。 二夫人说,“老五也就比老四小一来岁,是该张罗亲事了。你放心,我们定会给你物色个好媳妇。” 大夫人也说,“你也别说什么庶子不庶子的,你们兄弟几个齐心,便没有嫡庶之分。” 沈家老五打小养在嫡母名下,自来敬重嫡母,当年沈家老二老三的噩耗接连传来,老夫人病倒,老四不顾老夫人的劝阻,在院里磕了三个响头便毅然奔赴边关,一年后老夫人病故,是老五披了两层孝,一层是他自己,一层代他四哥披的,处理完后事,也上了战场。 若沈家没有出事,他也是跟在他四哥身后摇旗呐喊,当个闲散公子的。 “就算你娶媳妇也赶不上我们,老五,你有心就行。”沈无恙觉得他是兄长,这事该他来。 “谁先生出来就过继谁的儿子呗。”楚攸宁走进来,身后跟着抱着几个礼盒的风儿和金儿。 她觉得把二夫人和三夫人的老公都带回来了,就大夫人孤零零一个,得赶紧把她准备的礼物送上。 兄弟俩每次面对公主都让他们想起失忆时干的蠢事,尤其公主还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就怕她突然又提起。 沈无恙赶紧点头,“这倒是个好法子。” 要说不舍那是肯定的,但是如今大哥不在了,他为长,要过继自然是先过继他的孩子。 大夫人原本还有些怅然的心彻底平静了,她也没拒绝,只说,“就依你们说的,谁先生下来就过继谁,只是得等到他长到记事的时候,征得他的同意再过继。” 几人也觉得这样不错,让孩子知道再过继,总好过生下来就过继,等他长大了再闹出什么事来的好。 说完过继的事,楚攸宁从风儿手里拿过一个锦盒,把手里的锦盒打开递给大夫人,“大嫂,这是给你的礼物,我亲自做的,你看看。” 锦盒里铺了一层红色绸缎,上面躺着一尊巴掌大的雕塑,晶莹剔透,瞧着就惊艳。 雕塑是个人,穿着铠甲,腰别宝剑,威风凛凛,尤其那双眼尤为传神,凌厉森然。 大夫人看到雕像的那一刻,沈大的脸清晰浮现脑海。 那人因打小跟了他爹的缘故,随了他爹的性子,一样的威严冷酷,毫不留情,叫人瞧了就不好亲近,哪怕在床笫间也克制得很,也只有在面对他两个女儿的时候才会露出明显的温情,奈何一张冷脸常常把女儿吓哭。 “大嫂,我没法带活的大哥给你,只能给你带这个了,你看像不像。” 楚攸宁把玻璃雕塑立起来,这可是她和沈无咎连夜做的,她不知道沈大长什么样,画出来也看不出哪是哪,就放沈无咎刻了个木雕像,才用精神力照着木雕做的,分毫不差,要是不像就是沈无咎的问题。 这么用心的礼物叫大夫人心里guntang得不知该说什么好,看向公主的眼神无比慈爱。这样的公主很难让人只敬着不疼爱。 “像,像,公主有心了。”大夫人感动得直点头。 “那大嫂以后就把它随身带着,让它陪着你,沈无咎还说想把我缩小揣荷包里随身携带呢。” 听到楚攸宁这么说,大家忍不住乐了,看来老四同公主相处是完全不同的性子啊。 若是沈无咎知道她媳妇这么说肯定也觉得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如果可以的话。 大夫人笑着收下,“不说是四弟,就连我都想把公主缩小随身带着。” 楚攸宁当真了,“那好吧,等庆国的玻璃工坊建起来我再给你们一人做一个我,带着应该能辟邪。” 大家乐得不行,别说,以公主的威名还真能辟邪。 云姐儿见大人们正经话都说完了,才激动地近前观看,“公主婶婶,这是我父亲吗?” 楚攸宁点头,“应该是吧,我是照你父亲的模样做的。” 她又拿出两个小熊挂件,以当下的条件可能很难做出精细的玻璃雕品,可是她用精神力雕刻很容易。 当时她想起家里这对姐妹花就顺手做了对小熊挂件,在末世后期,原本没什么用处的玩偶也被收回来做姨妈巾使用,所以她觉得女孩子应该喜欢小熊。 果然,姐妹花看着憨态可拘的小熊,眼睛都亮了,忙接过来欢喜地道谢,不光是喜欢这小熊,更欢喜的是公主婶婶记得给她们姐妹备礼。 楚攸宁又给了二夫人和三夫人一个锦盒,里面是一朵玻璃制作的玫瑰花,特地加了颜色的,实在是她也不知道送什么好了,就给弄了朵玫瑰花。 末世后虽然没了玫瑰花,即便有也是变异的,但是那曾经代表爱情的玫瑰还是留了许多痕迹的,譬如书上,画上,以及各种东西上的图案。 二夫人和三夫人见到这支花爱不释手,在她们看来,公主这一去能将她们的夫君带回来已是最大的礼物。 …… 庆功宴直至夕阳西下才散,景徽帝刚回到寝宫这边没一会,外头就响起通报声。 “太后娘娘到!” 第106章 晋江首发 作为陛下的贴身太监, 刘正自认练得一张情绪不露的面皮,可是听到太后驾临,他也不禁露出几分愕然。 多年闭宫不出的太后, 破天慌亲自来见陛下了! 景徽帝皱眉,只能停止更衣,往外殿走去。 到了外殿, 他看到锦衣华服,头上戴满金钗珠翠的太后, 眉头皱得更紧。 他给行了礼, 直起身道, “母后有何事差人来告知朕一声即可,无需亲自走一趟。” “怎么?哀家来看看大胜归来的儿子也有错?” 景徽帝抬头看向太后, 不一样了, 先前浑身都透着股佛气,哪怕是装的也装得淡然脱俗。如今褪去缁衣,换上华服,整个人气势都变了。 景徽帝仿佛看到当日那个在他登基后晋升为太后, 受朝臣跪拜的女人。 他负手而立, “母后不觉得这话可笑吗?朕当初要御驾亲征, 您可是连句话都没有, 想来也是知晓朕打算战死沙场了, 也许母后会担忧得寝食难安, 却不是担心朕, 而是担心朕这一去, 您苦苦隐瞒的事暴露了最终会落得什么下场。” 太后面上闪过一丝难堪,她在他身上看到了先帝的气势,以及属于一个帝王该有的威严。 她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 “越国一亡,陛下的威严也回来了,后宫也该掌管起来了,皇后贵妃位子皆空,便由哀家暂时掌管吧。” 这一刻,景徽帝才算是彻彻底底明白他的存在其实就是这个女人用来博尊荣的工具,丝毫不管他是谁的种。 那些年母子俩的相依为命好像是一场梦,他甚至怀疑,能和他苦苦支撑也是为了叫先帝心软,或者早就知道有人能助他登基,所以才能一直坚持下去。 他登基,她得到太后之尊,被他知道身世后便闭宫不出,给自己套了个礼佛的名头,无非是怕这个秘密曝光,她没法承受,就龟缩起来。如今知道越国死了,不光如此,那桩混淆皇室血脉的丑事也被歪曲,即便以后再有人怀疑也不惧,所以,又想要享有太后之尊荣了? 要么怎么说她烧的香,念的经佛祖不收呢。 想通了,景徽帝心硬如铁,拿出对待臣子的态度,“不是还有郑妃安嫔一块掌管,母后沉迷礼佛,就不劳烦母后cao心了。” 太后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行,后宫哀家可以不管,还有一事,关于攸宁那丫头的。” 景徽帝眼底泛着冷光,要掌管后宫是假,这才是太后着急来见他的目的。 “一个公主本身食邑就已经超出太多,又给五城,她若是有心可以自立为王了,更别说还有沈家一门四将支持,你这是糊涂了!” 景徽帝脸上露出几分冷淡和不耐,太后急于想掩盖自个的丑事联手越国灭沈家这事,沈无咎几兄弟虽然表面不说,心里指不定如何盘算呢。 “母后以为此番从越国回来沈家四兄弟什么都不知道吗?若朕是母后就该好好待在永寿宫继续礼佛。” 太后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得有些慌乱,“沈家怎会知晓?那你不将他们灭口,还等什么?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沈二和沈三在越国多年,就以判国罪论处抄家灭门好了。” 景徽帝就知道她第一念头会这么做,就如同当初知道沈二查到越国后,慌得只想灭口。 他忍不住问,“母后就不觉得愧对沈家吗?愧对先帝吗?” 太后此时满心都是如何将沈家灭口,她冷笑,“愧对?若哀家不那样做,会有咱们母子的今日吗?只要成为天下之主,便能叫天下人闭嘴,哀家不记得有教过你,为帝者可以心慈手软。” “你是没教过朕,你只跟朕说你如何如何不易,今日又受谁的欺负,总说若不是为了朕早已撑不下去。自朕懂事起,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些话,如今朕算是明白了,那不过是让朕去恨,去争,去为受尽苦头的母亲争出一片天。” 太后在景徽帝的逼视下,眼神不由有些闪躲,“若没有哀家那般,又怎能激得你去争,事实证明,哀家的良苦用心没有白费。” 景徽帝心里闪过一丝厌烦,“是没有白费,朕却从此背上窃国之名,午夜梦回,朕总能梦见先帝临终前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