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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大将军一生的软肋尽在jiejie,娘子身怀毒药,加到香料之中,只要桓大将军同你接触的久了,一定可以置他于死地,只要娘子能模仿jiejie到极致,就可以做到。” 陆缈问她:“原来你也这么恨桓彧。”恨到早就想好了杀他的方法。 朱颜笑了笑没说话。 如果不是桓彧强行带阿慈jiejie入府,她根本不会是那样的结局,桓彧该死,他欠的债总该要还的。 朱颜不是好人,如果不是察觉到陆缈对桓彧的恨,她也不会跟她一起走。 这本就是个死局,陆缈要想让桓彧中毒,自己就得用那毒药,桓彧身死之日她也会跟着死。 她赌的就是陆缈愿意用死来惩罚桓彧。 陆缈不傻,这个法子毒,但是她愿意,不就是和沈将安一样以命换命吗,没什么了不起的,桓彧欠她两条人命,一定要赔的。 “好,”陆缈抬头看朱颜,“我只有一个请求,我死之后,将我葬于栖霞山上。” 没有人比朱颜更了解阿慈,她熟悉阿慈的一举一动,哪怕陆缈长的不像阿慈,她也能让她从神韵到气质和阿慈如出一辙。 陆缈接下来所有的日子都用来模仿另一个人,走路,手势,小动作,不同情绪下的神态,做任何事情都用着另一个人的方式,后来她都快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陆缈还是阿慈了。 可能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每晚梦中,陆缈都还在思念着那些死去的人。 再等等我,很快了。 所有的准备都只为那一日的“偶遇” 如果不论其他,陆缈和朱颜精心设计的这一出相遇只能说是俗套。 上元灯节,玲珑美人孤身出游被混混拦截,逼于墙角肆意欺凌,威武将军挺身而出,救走美人共同赏灯。 这就是阿慈和桓彧的初见,陆缈完完全全的重现了。 桓彧是没有见过陆缈的相貌的,隐约的熟悉感被他压了下去,坐镇明徽城的这些日子实在无聊,自从舒窈死后桓彧就没有碰上合胃口的美人了,一年多来,陆缈还是第一个。 虽说有了一时兴趣,桓彧也没见得有多放松,和陆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身后还是一众侍从。 “还未问过小娘子的名字呢。”桓彧的语气和当年哄舒窈的时候一模一样。 陆缈强忍着内心的不适,笑道:“回大将军,奴名唤阿辞。” 她看到桓彧愣怔了一瞬间,眼里温柔的光芒被狠辣取代。 “是吗,是哪个字?” “辞行的辞,将军怎么忽然有些严厉了?”陆缈微微蹙眉,只是半边眉略高一些,神态柔弱无依,阿慈是个柔弱的美人,一举一动都是娇柔惹人怜爱的。 桓彧心中那种熟悉感越来越强烈,他没再多说什么,继续和陆缈一起走着,最后亲自送了陆缈回云深巷的家。 云深巷那个家就是曾经菀青和孟和的住处。 “孟娘子好生休息,本将军过些时日再来叨扰。” 陆缈敷衍的回应之后提着裙摆往里走,微微侧身把手中动作露给桓彧看。 大拇指食指中指一起提衫裙,这是阿慈最常用的动作。 “阿慈,是你回来了吗?”桓彧在那里站了很久。 桓彧的过些时日也只有一日,他邀陆缈去锦园赏花。 锦园还在,那里依旧是明徽城很有名的园林,是如今的城中权贵最爱去的地方,从赵明礼和慎娘的私物变成了谁都可以去。 陆缈和桓彧相处的每一刻都让她难受的很,那张丑恶的嘴脸故作深情的样子真的很让人讨厌,最难受的还是她要应承着桓彧的话。 她越是这副不在乎样子桓彧的兴趣越浓厚,很久都没有人和阿慈这么像了,她是真的回来了吧。 桓彧执掌大权这么多年,最基本的戒备心一直都在,从最开始带着很多人和陆缈一起,现在的防守被一点一点的瓦解。 一个人如果有了执念,再多不可能的念头都会冒出来,桓彧的噩梦和渴望全部都是阿慈,那么多长的像阿慈的人却都不是她,他等了阿慈这么多年,她一定是知道了,所以回来找他了,只是不记得他了。 这个孟辞的一举一动都那么像他的阿慈,没有理由不是她的。 桓彧何尝没有怀疑过,只是他宁愿相信他所想的都是对的。 桓彧越来越靠近陆缈了,陆缈活成了阿慈的样子,两个身份都一样的恨桓彧。 曾经那个善良柔弱的女子也有着自己安宁的生活,是桓彧打破了一切,把她带入深渊,直至死亡的。 甘棠给的药被她碾碎加在香里,陆缈把那些东西涂抹在身上,桓彧的每一次靠近,每一次说她异香扑鼻,都是在吸入毒药。 桓彧睡不好觉,总是要靠燃香入眠,多年以来他也喜欢身上馨香扑鼻的美人,当初的舒窈就是因为身上那种香味可以让桓彧心安才被留了下来。现在陆缈身上的香让他也没有什么防备。 比起桓彧来说,陆缈受的伤害更大,她开始经常做噩梦,梦里总有着无尽的鲜红的血液,再到后来开始吐血,完全要靠大夫开的药吊住精气神。 “你还能撑下去吗?”朱颜问她,第一次感觉到了迷茫,她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她到底是帮了陆缈还是害了她。 “你放心,我会撑到桓彧倒下的那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