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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求琬琰姑娘给个恩典!”陆缈掐着手背说。 琬琰蹙眉,总是不耐烦,“说。” “可否容我看完比试琬琰姑娘再罚?我想看看阿回。”她答应阿回要看她比试的,阿回满眼都是希冀,少女心思根本藏不住,她拉着陆缈的胳膊,雀跃不止,“你一定要仔细看仔细听啊,我会把你教我的曲子弹得很好的,阿缈,若是我被琼琚楼那几位选中了,日后便能扶摇直上,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到时候我再去求求菀青jiejie把你调来我身边。” “我们二人在一处,我的便是你的,你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好你,保护好你,谁敢欺负你我揍他!” 她毁容了,阿回安慰她好久,起先一直哭,眼泪鼻涕都混合在一起。后来是骂她,说她没脑子,当楼间娘子有什么不好的,进了这楼里哪里还能出去,倒不如争着做人上人。陆缈不和她解释,她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阿回不会懂她的,陆缈便一直笑,越笑阿回越难受。 “你怎么那么缺心眼啊?你长得那么好看我羡慕还来不及,你不要这容貌给我也成啊,干嘛毁掉!” 成,这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 “阿缈,你用另一瓶药吧,没事的,你那么厉害进睿英馆也是可以的,你去求求望泞姑娘或者锦颀姑娘,你这么好她们肯定会喜欢你的,去啊!” 阿回闹了一整晚陆缈也没答应,只说了我会看你赢的。 总归都要挨打,看一看阿回她还好受些。 琬琰犹豫了一会,想着方才菀青过来跟她说了好话,满足这丫头也无碍。 “好。” 比试地点设在了主楼里的白玉台上,和陆缈她们第一次来这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彼时她们年岁尚小,主楼是闹腾的地方,免不了有些不好的画面,菀青怕她们早早学坏了,一直拘着不让去,以至过了三年,她们才再有机会来主楼。 比起从前,朱颜辞镜楼好像更精致了一些,金丝楠木围栏上雕上了花卉,左边是牡丹,右边是水仙,小巧精致的镂空香炉随处可见,轻烟袅袅,芳馨沁脾,白玉台更大了一点,最中间雕刻锦帐芙蓉,再缀些云纹分隔开,外面则是错综交叉的金丝贯顶,藕丝葵,什样锦,凤丹,朱砂垒等。 纱幔看上去依旧轻盈缥缈,上面是苏绣绣出的仕女,或云鬓纷乱,或衣衫半解,被束在一起后,却也看不清了。 十三个女孩子候在羊脂玉廊道两侧,手里端着今日要用的东西,呼吸都紧促几分。 成败在此一举,谁能得了青眼被当作继承人培养,日后的成就只高不低。 阿回和徐妙仪并排站着,一妖娆一清冷,恰是这群人中最抢眼的。 阿回轻轻瞥了徐妙仪一眼,心头涌上几分紧张,徐妙仪是她最大的竞争对手,这几年来说是平分秋色,阿回自己却感觉的出来,徐妙仪从未把她当成过对手。 她便是天边那一弯皎月,孤芳自赏,出淤泥而不染,哪怕待在这污浊之地,也没能把她骨子里的孤高清冷湮灭。 阿回努力叫自己稳住心神,又四处搜寻着陆缈的身影。 陆缈在,她会安心很多。 琬琰和陆缈一起出现在后方,琬琰告诫了她几句,“老实点,安安分分看完比试便跟我去领罚。” “是。”陆缈答得诚恳恭敬。 她看到阿回,扬起嘴角笑了下,无声做口型,“加油。”然后一只手握拳抬起往下拉。 阿回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看了看手中的酸枝木琵琶。 今日她一定会赢,哪怕不为她自己,也要为阿缈,比试的第一名可以向慎娘提出一个要求。 她们这处还算是风平浪静,琼琚楼那五位才叫暗潮汹涌,火光四射。 甘棠摇着纨扇,接过望泞递过来的剥好的葡萄,轻轻咬了一口,汁液溅出来到手上,望泞赶紧拿帕子给她擦拭。 “伺候人的功夫果真不错,难怪一副痴傻模样还叫齐郎君喜欢的紧。”南嘉开始冷嘲热讽。 南嘉和锦颀是一伙的,平时没少挤兑望泞,便是不明白那样憨笨的姑娘怎么就能和她们平起平坐了。 望泞老实的很,一双小鹿眼眨巴两下也不回嘴,继续捻着葡萄剥皮。 “这有些人啊惯会酸,都是这楼里的娘子,谁不是伺候人的啊,伺候人的功夫不好,也住不进琼琚楼啊。想来南嘉你是近日为那些年老的官员演奏多了,嫉妒我们望泞独独得了齐郎君那般英俊公子哥的青睐吧。”甘棠一张嘴厉害那是在楼里出了名的。 朱颜辞镜楼一大胜景便是甘棠和南嘉互怼。 南嘉轻蔑的呵了一声,“那又如何,总比你这会使毒的把郎君吓跑的强吧。” “别嘴上说啊,有本事日后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别叫我给你治,当心我下毒。” “真当自己是什么神医了不成,明徽城那么多有名的大夫,离了你我还死不了。” “是是是,南嘉姑娘最厉害了,只可惜自己好不容易看中了个丫头还不小心毁容了,真是白瞎了福气。”甘棠眼见着说不过来,就开始挑着别人痛处踩。 知道陆缈毁容了,南嘉可是发了一通脾气,本来好苗子就不多,她是算准了其余人不会挑个没什么本事的。她还想着陆缈颜色好,靠着美色也差不到哪里去,谁知道出了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