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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平啊的一声,“当真?” “自然当真。”陈满芝道, “这两日, 不用给吃食,也不需要去管, 若是她熬得过,那算她命大。” 陈悦颖浑身颤栗, 耳窝嘶鸣, 口却不能言, 这个贱人,要活活饿死自己,她怎么敢如此恶毒! 陈满芝将她的神色敛入眸中, 抿唇轻笑,“这两天,就要委屈你了,记得要安静, 这样能保持你的体力。” 她的话落,周mama二人就直接拖着陈悦颖去了耳房。 陈满芝思忖一瞬,转身走到案后落坐, 按沈氏的性子,应该会直接从荟松院把陈仲海叫回春晖院,然后再把明华寺之事一点点的转述,那么陈仲海应该很快就会来。 她从屉格里拿出木盒, 放在桌面上仔细端详,木盒未上漆,纹路清晰,长摸四寸,宽约三寸,材质倒像是杉木,从头到尾都非常的普通。 “是我想多了吗?”陈满芝呢喃软语,她把东西端在手里,心里有点泄气,跟徐萧年的交易,自己不仅迟迟不能兑现反而还欠他更多,这种不等价的交易,让她有点心虚,好像自己占了好大一个便宜。 她将木盒藏好,准备找个机会放回去,木盒被调换,不能耽搁太久,否则被发现,以后再进书房就难了。 “娘子,都弄好了。”念平和周mama从门外进来,她满面春风,笑道:“她刚才想滚出床底,奴婢就让周mama拿个几个小箱子往床底一塞。” “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你开心就好。”陈满芝抬头笑道。 屋外,暮色降临,隐隐一股闷热,看着势头,明天似乎是阴霾天,念平再掌了两灯,原本昏暗的屋内,骤然明亮。 周mama抬眸看着正在写字那人,缓道:“三娘子不见,夫人必定会查,这样一来,我们把人藏在床底,根本不是办法。” “无事,刚才我已经让画溪装成她的模样从角门跑出去了。”陈满芝持笔沾墨,再落笔,“角门的婆子眼睛不好,天色又暗,看不出有异样。” “何况现在下人们都颇有兴致的等着看我们笑话,不会多想的,只要不要让她发出动静,我们只要一天就够了。” 她收了笔,将写好的信笺吹了吹放好,几步从书案后面出来,对周mama道:“现在去做饭吧。” 恶战来临,得先保持体力,只是事不作美,才吩咐完便听到门外有繁杂的脚步声而起,不多时,一群人就出现在三人的视线里。 陈满芝看过去,当中陈仲海为首,他的身后站着四个粗壮的婆子,皆是一副气焰烈烈的模样,但身后却不见沈氏几人。 周mama看着几人神色,心头一颤,几步走过去站在陈满芝边上,“老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念平也移步,三人紧靠在一起。 陈仲海面色铁青,他纂紧了手,那起伏的胸口,足以彰显他此时的愤怒,他看着陈满芝,“你今天在明华寺,做了什么?” “给我的母亲点了长明灯。”陈满芝面色无波回道。 陈仲海咬了牙,冷笑道:“然后呢?” 陈满芝转身从案桌后拿起信签,看着他,“然后就没有了。” “没有了吗?”陈仲海突然大声一斥,“你跟刘二郎在明华寺后面到底干了什么?” 这个孽障,跟她母亲一样,在明华寺,全丢尽了他的脸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满芝看着他那气极败坏的脸,青如玄铁,“但想申明一句,我跟沈姨娘娘家的人,不熟。” “不熟?”陈仲海上前一步,“不熟刘二郎能说出那样的话?不熟他会有你的定情之物?” “你痴傻这些年让别人背后耻笑陈府还不够?如今还要做出这等行劲不耻之事,你是不是想要毁了陈府才甘心?” 陈满芝紧紧蹙眉,原来他在意是这个,如此滑稽! “老爷这话从何说起?”周mama气得发抖,“四娘子因夫人逝去受了惊吓,难道这是她故意的?” “把这个贱奴架开。”陈仲海指着周mama怒喊,而后又指着念平,“还有这个小的,也给我丢出去。”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的婆子就上前把周mama跟念平一把拉到门口,丢了出去。 “娘子……”念平一声喊。 “陈仲海,今日我周庄氏就是死,也不能让你再作贱四娘。”周mama起身,几步走到门口,又被守在门口的婆子一脚踹了出去。 “陈仲海,你这么做对得起林家吗?难道四娘不是你的女儿吗?” “为什么,你不信四娘……” 周mama的泣音,在门外响起。 陈满芝看向门外,念平扶着周mama起身,二人也正抬眸看了过来,她转眸又看着陈仲海,他的眼似冰刃,冰凉而锋利,蓄势待发着要把自己刺穿。 “你说的这一切,都并非我意。”她缓道,“我的解释你也不会相信,那么痛快的说一下,你想怎么样?” 陈仲海一怔,冷然开口,“我陈府,不容有你如此行径之人苟存!”他顿了顿,“就当我仲海从来没有你这个女儿!” 他挥了手,“把她绑走,送去清雨庵!” “不要!”周mama嘶叫,“你把娘子送到那,就是让她去死。” 清雨庵,是犯‘四德’且被家族遗弃之妇人所居,从来都是有去无回,他这么一送,就是直接扼杀。